"好了,我也该走了,六王爷,从此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两边,这里什么都有,你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我不会派人来打扰你们的,我相锦臣说过的话一是一,二是二,绝对不会变了。"
擦了擦手,他转身就走。
夕沫越发的不好意思了,急忙的拉住他的手:"锦臣,别走。"
他却用力的一甩,"如今,我们的立场不同,我们是敌对的,我与我哥,总是站在一起的。"
走了,还是走了,甚至于不想要与她和燕墨一起用一餐饭。
夕沫慌了,径直的就追了过去,徒留身后的燕墨默然的望着那一前一后一男一女的两个身影向山谷间而去...
相锦臣一定是在生气,生她这些天不理他的气。
是的,一定是的。
"锦臣,对不起。"她喊着,可相锦臣却跑得越发的快。
"夕沫,别追了。"燕墨抱着珍儿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看着夕沫追着相锦臣,他心里居然有点酸酸的味道,男人对女人好不外乎有两种目的,一种是喜欢,一种是想要利用,可是相锦臣把夕沫还给自己就证明他根本不是想要利用夕沫的,所以,那便是另外一种可能了,那就是相锦臣喜欢夕沫。
"可是..."
"走吧,休息一晚,我们明天下山。"不理会她的可是,他握着她的手硬是把她拉回了屋子里。
夕沫还在回头,眼看着相锦臣落寞离开的背影,心里,竟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相锦臣什么。
"夕沫,你有什么话要告诉他?明天下了山我让托人转告他就好了。"
"哦,你还记得梅妃吧。"她走进了房间,一边整理着小珍儿的摇摇床一边说道。
"怎么了?"燕墨一怔,抬头看着她。
"梅妃是在皇宫里的太液池落水而亡的,阿墨,我去过那里。"她轻声语,想起梅妃的惨死,心里就不由得替着那个女人悲哀。
"你发现了什么吗?"燕墨已经听出了她的话中有话。
"是的,我在池边去往莲花亭的卵石路上发现了一种土,阿墨,是一种红褐色的土,你瞧,就跟这山里的一模一样。"牵着燕墨的手走到窗前,手指着窗外的草地说道。
"真的吗?"
"真的。"
燕墨转身就奔出了门外,然后在那山间拔了一大片的草,果然,那草下的土都是红褐色的,眉宇间现出凝重,此时,他也在怀疑了,可是,如果真的是相锦臣,那他也不必这么麻烦吧,逍遥王府里他所有女人的药都是经他的手的,他只稍微的做点手脚不让他的女人怀上身孕,那么,也就不必麻烦了。
不,他不相信相锦臣会是那样的男人,他连夕沫都能够还回给他,还能有什么让他不相信的呢?
"夕沫,也许别的地方也有这样的土。"
她摇摇头,"除了这里,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土,阿墨,我想,或者也有其它的人来过这里,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她只能作此想了。
"明天我们离开,然后我会派人在这山间守着,既是锦臣可以来,其它的人也一样可以,我还是不相信是他。"
她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可是脑子里就总是闪过相锦臣离开时那孤单的背影,让她好生的不自在。
厨房里是相锦臣才打回的山鸡,他总说吃着这些野味会下奶,看着那山鸡,心底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为什么,她总是要误会了相锦臣呢?
她不是故意的,却也总是让误会发生。
吃了饭很早就睡下了,心里,却怎么都是不自在。
燕墨将睡熟了的小珍儿放到了摇摇床上,一伸手就揽过了她的腰,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搂着,"夕沫,别想那么多,那个人总会找到的,不管是不是相锦臣,他都要为杀死那么多的孩子而承担她该承担的责任,睡吧。"
她轻轻点头,闭上眼睛时,他的下巴却在她的发上轻蹭着,虽然是极细微的,她却还是感觉到了,"阿墨..."
"嗯?"他顺手就翻过她的身子,然后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你说。"
"你知道我娘的事了,是不是?"
"嗯。"
"我觉得我娘有什么把柄在相锦逸的手上,所以,才会被他要挟着,可我问过锦臣,他不说。"
"过几天我入宫再查一查,夕沫,我现在才回来,等我查清楚了再说,不过,我要先安顿好你和我母妃,不然,做什么也放不下心。"他如今再也不是一个人了,要担心的人太多了,不止是她和小珍儿,还有珍妃。
"你要帮我娘,她好可怜。"还记得她眸中潮潮的样子,想想,就是心疼,总是自己的母亲,她越想越是放心不下。
"你放心,你娘就是我娘,我一定会救出她的。"
听燕墨如此说,夕沫这才放下了心,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燕墨的唇却就落了下来,轻轻的,带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夕沫..."
那是一种低喃轻唤,轻轻的两个字,却饱含了一种浓浓的想要...
她懂的。
可白天他才要过她呀,甚至还是在山野间。
就势的就要向床里闪去,他却紧搂着她的腰,"不许逃,我要小西儿。"
"呜..."她呢喃,却根本逃不开他的唇,狂`野的吻着她,也把空气里泛起了情`欲的味道。
一边吻着,一边捉了她的手置在她的头顶上,不许她挣扎也不许她抗议,"夕沫,我为你,忍了多久了,你知道吗?"
一年多了,就只有两次,一次是她月子最后两天的那一夜,还有,就是现在了。
她摇摇头,迷惘的看着他,"从上一次离开栖城,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脸一红,害羞的垂下眼睑,却知道他一直这样的忍着一定很难受,一瞬间,竟是想要知道那么长的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却不敢问。
"乖,真的想你了,想得发疯。"
男人也会说这样的话吗?
真是有些酸酸的味道,可是燕墨,就是说了。
很难想象从前那个冷漠无情的燕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现在似乎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更温柔更体贴的男人了。
相较之于从前,她更喜欢现在这个食人间烟火的燕墨。
他是想要一个儿子,人就是这么的贪心,有儿子的想时候就想要有一个女儿,有女儿的时候就想要有一个儿子。
终于,她再也受不住了,哀求着他放过她,"西儿有了,真的有了,阿墨,我累呀,好累,你放过我吧。"
听着她的哀求,他这才放过她,拥着她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夜,是她很久以来第一次没有失眠的一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在她身边的缘故,总之,她睡得好香。
可是清晨醒来想起要去栖城的那个山庄与珍妃会合的时候,她突然间的又不舍这山间了。
闷闷的也不说话,就是抱着小珍儿,用完了早膳,燕墨的马车已经套好了,"夕沫,走吧。"
他知道路,他的方向感比她的好,就沿着相锦臣离开的那个方向而去,"阿墨,一定要与母妃一起住吗?"
他点点头,"夕沫,我的人手有限,如果你与母妃分开,会让我两边惦记的,夕沫,等收复了栖城,夺回了燕家的江山,我再好好的安顿母妃,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太多的精力了
她知道他说的对,现在是非常时期,她真的不能再给他添乱了,可是,每每想起在哈瓦包里珍妃说过的话,还有珍妃的表情珍妃手中的那把刀,夕沫就会情不自禁的不寒而粟,竟是,那么的怕。
那条山路,再走了一次,她终于记得这路了,曲曲弯弯的如果只走一次还真是记不住,出了那个山谷,山间的土便是黑色的再也不是红褐色的,让夕沫和燕墨一起不由得更是猜想着那个杀死梅妃的人到底是谁。
走了一整天,便到了灵隐庵的附近,"阿墨,我想看看阿桑,还有,我想带走古拉噶、萨玛和知夏。"要与珍妃住在一起,她也想身边多些自己的人,这样,才安心些。"
"好。"燕墨答应了,原来,相锦臣也告诉过他古拉噶他们在这里,"先去看阿桑吧,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想到要见到阿桑的孩子了,夕沫突然间很是期待,一个小男孩呢,而且还比珍儿还大,那个人千方百计的不许燕墨和燕康留下子嗣,却没有想到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推开了庵门,满庵堂的檀香的味道,从前,燕康就喜欢这里,其实,燕墨真的很会选地方,庵里的姑子见到燕墨,急忙的行礼,"六王爷可回来了,可是要见阿桑姑娘吗?"
"是的。"
姑子引着夕沫和燕墨就向庵寺内走去,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院子,独门独院的一间,推了院子的门,忽而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夕沫飞快的冲进房间里,"阿桑,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