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追杀你们,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安玲琅彷佛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再一看聂大娘,只见最后时刻,聂大娘脸上又露出了那慈祥的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叹息般嗫嚅道:
“要是我们冬宝能找到你这样的媳妇儿,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聂大娘眼皮耷拉下去,没了生息。
安玲琅没想到她在弥留之际,竟会这样说。
她记得,聂大娘之前讲过,在山坳那房子里的饭桌上,
她给楚煜城盛饭时,聂大娘就曾一脸艳羡的说了这句话。
如今她又提及,是遗憾冬宝没能娶上媳妇,没有让她抱上孙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吗?
聂大娘留下的这句话,将安玲琅完全搞懵了。
但是她已经死了,想要再追问也得不答桉。
安玲琅站起来,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右边是聂大,左边是聂大娘。
他们进山来,是来抓捕凶手的。
如今他们都还未动手,两人都死了,剩下最后一个下落不明。
“村长,现在怎么办?”
有村民问道。
这两具尸体,难道还得拉下山埋了?
村长微一沉思,开口道:
“带下山,给受害者亲属们一个交代。”
如今还没找到冬宝,把他父母的尸身带走,说不定他还会回来看一看,
到时候做好准备将他抓获,交给官府,这件事才算彻底完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他最清楚不过。
虽然聂大不是他们杀的,但是聂大娘的死他们多多少少出了点力。
聂大和聂大娘如此凶残,不保证冬宝不会遗传他们的残忍,
万一等他这次缓过劲儿来,哪天要为他父母报仇,杀个回马枪也来屠村,他们村子可就遭殃了。
况且安玲玲和轮椅上的那个男人今晚还要在村里待上一晚,那个黑衣人也在追杀冬宝......
他们三人一起联手,将引出来的冬宝抓住,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村长眯了眯老眼,安玲琅和楚煜城以及黑衣人,他都算计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冬宝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思想成熟的中年男人,
为了村子里往后的安宁,绝对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这边安玲琅还不知道,她被人给算计了。
但是抓不到冬宝,她的心也是悬在半空中的。
她的想法跟村长一样,最好今晚就能把冬宝引出来,在她明天离开之前,将这件事了了。
之前聂大娘说,冬宝十几岁的时候被同龄人欺凌,那时她就在想一个问题。
冬宝会武功吗?
如果当年冬宝武功高强,会至于忍让受人欺负吗?
十几岁的孩子,正值青春期,能让人欺负到家里还被放了火,
安玲琅推测,那个时候的冬宝应该不会功夫。
然而三十多岁的冬宝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会不会武功就成了一个未知数了。
聂大娘武功高强,将功夫传授给冬宝,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几个村民们搬动聂大和聂大娘的尸体,准备往山下走。
酉大走到安玲琅身边,将她刚才掉落的巧遇拿给她。
安玲琅这才想起匕首,“啊,差点把它给忘了,多谢酉大哥。”
她接过巧遇,酉大很细心的将巧遇上的灰尘抹去了,安玲琅察觉到这个细节,不由得对酉大又多了一分好感。
她将匕首插|进刀鞘中,正准备收起来时,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伸手握住了她拿着匕首的那只手。
安玲琅吃了一惊,眨巴了下眼睛:“这位仁兄,你干什么?”
黑衣人戴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上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透着坚毅和隐忍。
他那双冷峻的眼直视着安玲琅,嗓音清冽而冰冷:“匕首哪来的?”
安玲琅:怎么?看上巧遇了?就算想了解它,也得懂礼貌是不?
她抽回手,揉了揉被黑衣人捏红的手腕,语气不满道:
“跟你很熟吗?你问什么我就要答什么?”
这时,楚煜城冷冷的声音传来:“过来,走了。”
“哦,来了。”
安玲琅朝他大声答到。
尔后看向黑衣人:“借过!”
避开他,安玲琅将巧遇收进空间。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谁都别想打它的主意。
安玲琅走过去,推着楚煜城跟在大部队后往山下走去。
叶枫回过身,看着安玲琅渐渐远去的背影。
她怎么会有师兄的落尘?她到底是谁?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强烈的视线,安玲琅回头见他还在看着自己,撇了撇嘴朝他做了个鬼脸,扭腰摆臀的走了。
叶枫:......
回到村里,村长让村民将聂大和聂大娘的尸身放到义庄。
然后安排道: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一早将二人下葬。”
“好,大家都听见了,明天早上下葬,今天大家辛苦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早点起来干活。”
酉大重复了一遍,向大伙儿挥手道:
“行了,都散了吧。”
在回来的路上,村长已与村民们商量好,将聂氏夫妇“明早下葬”的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他能断定,冬宝得知他父母的死讯后,今晚一定会回到来钱村来见他们最后一面。
到时候他们在义庄附近埋伏好,一鼓作气将他抓捕。
他这个办法可行,安玲琅决定一同参与。
只要冬宝一出现,她就有把握将他拿下。
天色不早了,安玲琅还没找好住处。
她昨晚借住在聂大娘家里,现在那里已经没人了,天晚上她得另找地方住。
酉大主动先找到安玲琅,他早就想到了这件事,盛情邀请道:
“今晚去我那里住吧,反正我一个人住,房间多,你们随便挑。”
酉大带着满脸的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等着安玲琅的回答。
安玲琅偷偷看了下楚煜城,心道,要是今晚去你那里住,这位爷怕是不会同意,
不仅不同意,可能还会生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货在气个什么劲儿。
这时村长走过来,瞧见安玲琅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