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士兵更多,奈何全被隔开了,所以有种被包围的感觉。他明白后退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死战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大吼一声,“青铜坝听令,杀出一条生路!”
“嘿!”稀稀落落的声音,预示着不好的势头。
事实也是如此。
本来大铅坝历经杀场,战斗力就要强一些。目前形成了合围之势,胜利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看着自己人一个个倒下,勾波的脸像火烧一般。
“勾波!现在不投降,更待何时?”里满站在不远处的坡上。
“要我投降,除非我死!”勾波吼道,“兄弟们,往山上突围!”气势鼓动了人们,一时间大量人往坡上冲。
在里满看来,那不过是对方的垂死挣扎。在目前的形势下,根本不可能有多少人突得出去。为了减少己方的伤亡,他决定早点结束战斗。
于是,里满跳到勾波面前,剑指对方。“看在同族的份上,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投不投降?”
“除非我死!”勾波大喝一声,举着剑冲将过去。
里满用剑挡住攻击,然后推开了对方。见后者继续扑来,里满抢先出剑。
勾波不得已停住脚步,左手抬起盾牌。咚的一声,剑直直地刺在盾牌上。勾波感到手臂发麻,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里满捕捉到对方的反应,窃笑一声劈了过去。
勾波举剑挡住,右手顿时一颤,差点松手。好大的剑力!不禁暗叹。
里满持续攻击,将对方逼到了角落。眼看就要得手,一支矛赫然刺入了对方背部。
看到勾波倒在血水里,里满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打倒了傻笑的家伙。“谁要你插手了!滚!”
后者闻言,赶紧爬开了。
看着死不瞑目的勾波,里满喟然一叹。没能手刃对方,他觉得很可惜。
不过还有更令他可惜的。出乎他的意料,敌方并未因此崩溃。
勾波的死被青铜坝的士兵看在眼里,引起了极大的震撼。
“长老死了,大家为他报仇啊!”
“长老死了,大家为他报仇啊!”
。。。。。。
悲恸的声音从近处传向远方,一时间同仇敌忾,纷纷朝灰衣士兵反扑。原本的突围变成了进攻,本已撤离的士兵又冲了进来。
里满哼笑一声,命令灰衣士兵排成阵列,等待着对方自投罗网。
狭小的空间内,黑衣士兵顺次进入。一群群地上,一群群地死。没有了长老,谁也无法阻止这近似疯狂的举动。
直杀到天空一片血红,峡谷里才静寂下来。只有在半坡等待的许多乌鸦,会时不时冒出几声。
遗尸累累,血流成河。除了少数逃离外,大部分黑衣士兵惨死。
灰衣军简单吃喝完毕。里满见没有人冲进来,便下令整军奔赴金坪坝。
人们正欲转身,后方却响起了“哞哞”的牛叫。
里满愕然爬上尸堆,看到远处有大量牛骑兵款款步来。对方排成长长的纵队,见首不见尾。
为首者是个年轻男子,渐渐被峡谷里的惨状慑住,像颗钉子一样钉在原地。突地,他也发现了里满等人,不禁大喝一声,“有埋伏,大家快撤!”
人们顿时慌了神,急遽扯动着牛角。牛的情绪也被感染了,登时乱成一团。他们想退却退不了,急得哇哇叫。
里满一开始还被黑色的牛骑兵震住了,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见到对方丧失了秩序,很快明白战机不可失。立时大吼,“别让他们跑了,放箭!”
闻言,许多灰色士兵走出阵列,以最快的速度自由射击。
话说牛骑兵的首领正是保洞。他看看空中飘来的箭雨,又看看丢魂少魄的大山坝族人,一时手足无措。
牛骑兵最擅长的,便是横成一排在旷野中奔腾。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任何战阵在它们的冲刺下,必将七零八落哭天喊地。
然而到了这峡谷中,却一个个傻了眼。骑兵展不开,就无法施展威力。若以密集的纵队冲刺,稍有停顿就会人仰牛翻,自相踩踏。到那时不用对方出手,自己便死伤殆尽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弃牛步战,可是如此慌乱的场面,下牛不是找死吗?明白任何命令都没用了,保洞只得干吼一声,“快避箭!”
骑兵们陷入了绝望。他们打也打不了,跑也跑不了。如今之计,也只能眼睁睁等着对方屠戮了。
眼看箭雨就要抵达,双方脑中也开始想象血流成河的场面。
突地,峡谷中闪了一下。所有牛骑兵赫然消失,就连牛骑兵后面的三千长矛兵也跟着不见了。
里满和手下齐齐愣住。对里满来说,这是第二次有人在其面前消失。第一次他还有点怀疑,认为可能是幻觉。此次看看身边同样惊讶不已的族人,他不信也得信了。
良久,里满才回过神来。憋足了劲怒吼,“速速赶往金坪坝!”
视角回到金坪坝。
就在大铅坝和青铜坝激战的时候,这里的战斗也开始了。
话说甘奏看到红色的海洋朝自己围来,登时吓傻了。片刻后他冷静下来,急忙开始布置战局。
由于双方差距过大,他命令所有士兵收缩城内。平原一侧,安排一万长矛兵和一千弓箭手。丹水一侧,安排五千长矛兵。
自上次里满偷袭后,甘奏下令重铸城墙,进行了加高加宽。而且还在丹水一侧修建了新墙,远远望去就像张大的下唇。先前只有靠平原的的半圈城墙,如今扩展为一圈。这样一来,金坪坝完全处于城墙的保护下。
亏得甘奏早早做好了准备,石块木头热油等防御物事一应俱全。不然如何应付数倍于己方的大军?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光靠城墙是打不赢这场大战的,希望还是得寄托在援军身上。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战机的出现。
一切安置妥当后,他回到城墙上。红色军团离得近了,然而天边的红色还是源源不断。见状,他立时大惊失色。稍稍一算,这阵势没有十万也有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