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花玲看来,沉落田一开始不愿嫁入姜家就是嫌弃姜家太落魄。
这一点,沉落田是比不过孟秋玉的。
孟秋玉是老村长的掌珠,她都没嫌弃姜家,可见她心地有多好。
沉落田呢?
连拜堂都差点拜不成,成婚没两日又被娘家人传丑事,非但没处理好,还连累姜家以后都请不动村医。
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孟花玲不知不觉说话就激动了。
孟祌在屋里察觉后下床慢慢走出来,刚到堂屋就忍不住扶着门对她们喊道:“婶子,半路遇劫不是娘子的错,你别怪她,我的伤不碍事。”
孟花玲和沉落田见他出来急忙上前扶他。
“我们在外头说几句话痛着你哪处了,非得拖着受伤的身子跑出来不可?”
两人正要将他扶回房,忽听姜振新道:“阿玲,大祌真的受伤了?”
听得出来,他情绪很激动。
孟花玲连忙松开孟祌跑进他们的房间。
“相公,你莫激动,大祌已经用过药了,伤不重,过几日便能好。”
“让他进来!”
姜振新说着,气都喘得急了。
孟花玲忙顺着他的胸膛。
门口,沉落田看了眼孟祌。
他眉头皱得紧,站定了一会儿便在她的搀扶下往姜振新房里走。
“叔,一点小伤,还不比先前进山打猎伤的重。”
沉落田发现姜振新颇有些眼力,打量了孟祌走路的姿势和僵硬的身子就知道他伤势不轻。
“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入夜你便到后院面壁去!”
“嗯。”
孟祌正要转身,孟花玲叫住了他,劝道:“相公,他们车马劳顿身子正疲累着,身上还带着伤呢,此事改日再说?”
姜振新身子骨弱,脾性倒还硬得很。
“如此正好,也让他长长记性,明白何处不该去,何事不能做!”
孟花玲心知劝不住他,对孟祌使了个眼色。
孟祌也没反驳,抬脚又要走。
沉落田忍无可忍道:“叔,你在说什么呢?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再生气也该是赶他回房躺着,怎的还让他去面壁?面什么壁?咱家后院长满了草,要面壁还得先喂蚊子。况且大晚上黑黢黢的,还不知道自个儿是面壁还是面前站只鬼呢!”
“你!咳咳咳……”
姜振新更激动,一用力翻身就痛得像是半身不遂。
“唔……”
“叔!”
“相公!相公,你别动,不许动啊!”
孟花玲急红了眼,在孟祌刚要上前时怒道:“都给我出去!”
孟祌也着急,但眼下自己一身伤,只好拉着沉落田一同离开。
沉落田也冷着脸,把他带回房后立即转身。
孟祌想拉住她,手却发不了力,只急声道:“你不许再去惹怒叔了!”
沉落田回身盯着他:“不去?眼睁睁的看着他痛死吗?”
“你胡说些什么?”
“没看见他方才痛苦万分的模样吗?我能缓解,你却不让我去?”
孟祌不放心道:“你此时去只会激怒他,又何必火上浇油?”
沉落田败给他们了,缓了语气道:“你放一百个心,我保证他缓过来之前都不再惹他生气。”
孟祌将信将疑:“你保证?”
她举手发誓:“以我全家人的名义保证,你可安心了?”
她全家人就她一个,前世今生恐怕都是如此。
孟祌没再拦着她了。
沉落田返回姜振新夫妇的房间时,孟花玲还是很激动。
“你又进来做甚?无事就去躺着!再不行就坐马车去县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