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知道顾正颜是不耐烦自己的话，她摇头无奈，眼底哀伤划过，顾正颜如今成为这副模样，都是被自己给宠坏的。老太太无法说全是自己的错，却也无法摆脱其责任。

顾奕之一直冷着张脸，他向来是个聪慧之人，从老太太只言半语中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顾奕之冷冷看向顾正颜，正要说话时，顾正颜身边的嬷嬷秦氏走来。

顾奕之淡淡抬头，秦氏走到顾正颜跟前，轻轻作揖：“老爷，五姨太想要让您去一趟，姨太说，胸口有些许不舒服。”

听到此话，张氏的眼神顿时变了，老太太的眼神也顿时变了。顾正颜闻言，赶紧起身，正当要走时，顾奕之重重拍桌。

“爹，你就这么走了？”顾奕之挑眉，冷声质问。

顾正颜回头看向顾奕之，怔了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奕之从未管控过自己，顾正颜对顾奕之突如其来的冷色微微有些诧异。顾奕之抬头，淡淡的看向顾正颜：“今日我回来，爹是打算丢下我，去找你的小妾说话么？”

顾家好歹也是个大家族，顾正颜如此做，怕是有几分不合时宜。顾正颜咽下口唾沫，他冷声道：“五姨太有事情找我，我去看一眼又有何妨？怎么？难道我自己的姨太，我还看不得了？”

“我并未说爹看不得，只是……”顾奕之指了指顾正颜的碗筷，里头是光的，顾正颜都未曾动过，顾奕之眯起眼，“爹，饭也不吃，直接去找你的姨太说话，怕是不合适吧？”

顾正颜咽下一口气，他愤怒得正要反驳时，老太太阻止了顾正颜的话：“你儿子说得没有错，碗筷都没有动一口，你就要去见你的小妾，这事儿你与谁说，都是不合适的，我看，你还是把饭吃了再去。”

顾正颜不情愿，在他心中，康氏永远是最主要的。老太太拍桌：“怎么？不愿意么？”

顾正颜想了想，忍着性子坐下身。

“爹，你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很多话原本不该我说，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什么事情都分不清楚，不知你现在最主要应该做什么！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生意，府中已经有这么多姨太，你一定要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儿女情长上么？”

顾奕之难得与顾正颜说这么多的话，平日里这些话不该由顾奕之来说，但今日，顾奕之忍耐不了了，顾正颜分明就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若没有顾奕之在这里提醒，顾正颜怕只会做出更过火的事情来。

这是顾奕之不愿瞧见的。

顾正颜不耐：“奕之，你现在是升了官，你也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人，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说道我的不是，我可是你的爹爹，你哪里来的理由在我这里放肆？”

顾奕之怔怔，垂下眉眼。

顾正颜接着道：“哪怕我真有千万般的不是，也不是你应该对我说的！”

“那我来说行不行！顾奕之不能说你，那我这个老太太来说你，你总该听了吧！”老太太愤怒道，她一直都给顾正颜情面，只因顾正颜是自己的儿子，是顾家一家之主，但今日，顾正颜足够让老太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