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闻言，倒抽一口凉气：“那这个姑娘还真是个聪明人，或许，这丫头天生就适合干这一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掌柜的不懂。
老鸨便是将与小梓的对话告诉了掌柜，掌柜听完，抚摸着下巴思考一番，眯着眼道：“嗯，如果这丫头真的是如此想的，那还真真是个奇怪的小丫头，若是一般人，遇上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会害怕的，
甚至做出了断来，咱们做这一行的，遇着这样的丫头也算是很多次了，但这丫头真真是奇怪，天生适合干这一行倒是不至于，但……她既然给自己创造机会，证明这丫头是有本事的，咱们且看看，到时候她登台的时候，能出现怎样的效果。
若真是个能干的人，咱们也可放心了。”
掌柜的笑着道。
听掌柜的如此说，老鸨将心思放在了肚子里。等掌柜的走后，丫鬟进房与老鸨禀告道：“姐姐，那个姑娘说，她有些东西希望姐姐能给她准备一下，说都是表演需要用上的东西。希望您能给她准备齐全。”
老鸨闻言，看了一眼清单，上头需要的东西都很明确，在风月楼里老鸨可以直接给她准备好。老鸨笑了笑，点头道：“这丫头可真有意思，咱们就看看，接下来，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萧肃川来到月儿的房中，今日月儿倒是有些许闷闷不乐的，萧肃川原本想要告诉月儿李巡抚的决定，瞧见月儿哭丧着脸，萧肃川将要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要闷闷不乐的？”萧肃川温声问话道。
月儿抬头看了萧肃川一眼，扁着小嘴道：“萧公子，你有所不知，明日是我登台的机会，可是老鸨却告诉我，明儿个有个新姑娘要登台，不需要我了。”
月儿说着，不由叹出一口气来，登台的话，自己能得更多的赏赐，七日才有一次机会，就这么被人给霸占去了，月儿心头很是不服气。
萧肃川怔了怔，抬头看向月儿：“你很需要这个机会？”
“自然是需要的，我在风月楼里，就是需要这些机会来赚更多的银子，若是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像是我这般的人，只能是送给别人把玩的份儿，萧公子……”
“你就没有想过，我真的可以让你离开这里么？”救月儿的心，萧肃川是认真的，虽然月儿是自己计划中的一环，但萧肃川没有放弃解救月儿于水火之中，若是月儿愿意的话，萧肃川不介意帮月儿。
月儿怔了怔，回头看向萧肃川，萧肃川的好意月儿心头明白，她一直以为萧肃川无非是说说笑话罢了，没有想到，萧肃川竟是认真的。
“萧公子，你别与我玩笑了，我离开这里？我离开这里，我能去哪里呢？对萧公子而言，我来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儿，但萧公子，这里却是我最好的选择。”
月儿苦笑一声，抬头淡淡的看向萧肃川。萧肃川刚想说什么，月儿却阻止道：“萧公子，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你的心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也都清楚，我只是想要告诉萧公子一点，萧公子，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月儿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萧肃川怔了怔，刚想说话，却被月儿挡下，“我知道，你去李巡抚那里要了我，姐妹们都说羡慕我，羡慕我得到了萧公子你的喜欢，但只有我清楚，萧公子，你并不喜欢我。”
月儿眼中有泪，她沉沉的叹出一口气来，她是一个在风月场上流连的姑娘，萧肃川的话语，她怎会不明白呢？她太过明白了，萧肃川的眼中，对自己并无爱意，无非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哪怕我不喜欢你，但你依然可以寻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为何一定要选择这种地方呢？”萧肃川淡淡开口，他不懂得，月儿为何就想在风月场中。
月儿抹去眼中的泪，温声道：“萧公子，在你之前，有无数的男人与我说过，想要带我离去，一开始，他们的话我都是相信的，正是因为相信，我愿意与他们在一起。可是后来我发现……”
月儿顿了顿，手中的酒盏微微摇晃了片刻，“后来我发现，他们说的都是假话，说什么喜欢我，爱我，想要与我在一起，通通是假话，都是骗我玩耍的。”
月儿咬咬牙，狠声道。
被骗一次，月儿是天真，骗得太多了，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对那些说愿意带自己走的人，月儿也开始欺骗他们，只想从他们的口袋里掏出更多的银子，除此之外，月儿对他们没有半点别的想法。
萧肃川可怜这样的月儿，但也仅仅是可怜罢了，他并不能为月儿做什么事儿来。
“但是，你可以离开风月场，你如此漂亮，又有能耐，我真的可以收了你。”萧肃川说。
月儿站起身来：“萧公子，别说谎话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是么？别人看不清楚，我却是看得清楚的，你来风月楼明明是有别的事儿，
既然如此，就不要哄骗我了，我不会暴露你了，若是风月楼因为公子你而有了闪失，我再考虑别的事情吧。”
月儿现在只想计较自己的得失，在月儿心中，没有任何事情比自己的地位来的重要。风月楼之所以能开这么多年，也不是萧肃川几人想拉倒就能真的倒下的。
月儿心头明白。
萧肃川听着月儿的话，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之中，他迷茫于自己的选择真的正确么？风月楼的人都该死，但月儿却是无辜的，这件事，会不会将月儿给连累进去？
以前，萧肃川从不会在意这些，可现在，自己真真是因此而迷茫了。
月儿望着萧肃川，动了动唇瓣：“好了，多的话就不与萧公子多言语了。萧公子，我希望你能平安，至于我的事儿，我还是自己难过去吧。”
萧肃川闻言，起身往屋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