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宫女太监一熘地的跪满了,谁大气都不敢喘。
大总管明阳伺候皇帝有年头了,见多识广,忙堆着老橘皮般的笑脸小心翼翼地:“皇上,瞧您说的。这是贵妃娘娘的贴心,怕是皇上熬夜了送了点补药的,好叫皇上您龙腾虎跃,精力旺盛!这补药一点都不苦,甜着呢!”
“呵呵!是吗?”高皇帝一脸的不信。
“那是自然。皇上,要不您尝尝?”明阳赶紧示意下人们全都滚蛋,自己上前小心的端着,伺候了高皇帝喝上一口。
”嗯,还真不错。贵妃有心了。“
”那您看,那个和硕王爷可在外面跪了不少时间,要不要传来?”明阳试探地。
高皇帝像个没了脾气的人,道:“好吧,传!”
“传,和硕王爷觐见!”明阳欢喜地出去叫了。
和硕王爷进来规规矩矩地跪下,说了声给父皇请安,就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不时地看看大总管的眼色。
“你又来干什么?你又指望着什么?我能指望你什么!”高皇帝见了他好脾气又丢了,似乎还有些怒气,一连问了几句。
“父皇!”和硕王爷开始他的表演,“儿臣不孝,不该鬼迷了心窍,去找什么祥瑞,而应该像二弟一样,去福地查看为父皇祈愿才是。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瞧瞧,你二弟年岁比你小可是比你懂事,就知道为父皇分担忧愁。他就晓得祈愿,这样上苍才会保佑我大华帝国,那些狼子野心才能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吗!要是都像你一样,我们大华还有什么指望,那叛军不就要打进来了!国师的话你没有听见?祥瑞,那是要由天命决定的,你要是没这个命,任尔**西进也是无济于事。这个事理你也不明白?你,你呀,真是叫朕失望啊!”
“儿臣错了,请父皇责罚!”
“去去,懒得罚你!你那个贼叔叔扰得我心烦,跪安吧。”
但和硕并没有起身。
“你这是干什么,还有什么话没说完?”高皇帝很是恼火。
“父皇容禀。孩儿不知怎么办才好。说了这些话怕父皇责怪孩儿有私心,若是不说又有意欺瞒父皇,孩儿心里难安。还请父皇示下。”
“说!”
“是,”和硕依然吞吞吐吐,“不知父皇可知道二弟他回来了。就在刚才不久。”
“回来了?”高皇帝大喜过望,“既然回来了,这个毛头小子怎么不来见朕?”
“瞧皇帝爷急的!”大总管明阳赶忙笑道,“二皇子许是风尘仆仆,贸然地来见您,怕是对您不敬,肯定要整理干净了才敢见驾。”
“哦……这小子就是乖巧懂事……”高皇帝若有所思,望着跪在脚下的和硕,“就这事情还让你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告诉朕?”
“是,孩儿知道父皇思恋二弟,这些日子都在挂念着他,现在他回来了,孩儿想第一时间告诉父皇好让您安心。”和硕左顾右盼,说话很慢。
“安心?怎么安心!朕现在还能安心?”高皇帝苦笑着,“你要是没事了,回吧。”
“孩儿告退!”
“他这是什么意思?”望着和硕离去的背影,高皇帝很是不解地看着明阳,”老三回来了,好事啊,这事情该说,他为何纠结呢?”。
“老奴也很纳闷呢。”明阳也学着主子一般思考着。
“你若思考,老天爷都要发笑了!”高皇帝难得一乐,敲他脑壳转身想再眯一会儿。
正在此时,金门外通报,派去贼营和谈的王显大人求见。高皇帝急忙宣他来见。未等王显喘上一口气,高皇帝就急忙问到:“那个贼怎么说的?他可愿意休兵罢战隔河而治?”
王显面色凝重,扑通跪在地上:“皇上,老臣无能,辜负了皇上重托。”
高皇帝大失所望,神色憔悴:“他还是要打过河来,他到底还想干什么?”
“皇上,老臣无能,不能为君分忧,不能退去贼兵,老臣该死。那贼说,要清君侧,诛杀赵安,左梅两位大人才肯退兵。又说,退兵时怕有不测,一定要太子前往贼营亲自抚恤,待贼兵退回盛京之后才肯送太子回来。”
“我哪里有什么太子,就算有也不给他!”高皇帝怒不可遏。
“老臣已经言明我大华尚无立太子,那贼居然要皇上速速立下太子昭告天下,然后送往贼营,不然……不然绝不收兵!”
“欺人太甚!”大总管明阳在一旁愤愤然却又无可奈何。
高皇帝气得直翻白眼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失神道:“赵安、左梅两位老臣可是朝中重臣,朕的肱骨之臣,又是朕的旧时老师,贼也要痛下杀手,实在是可恨之极!国之柱石,朕岂能妄杀之。杀了他们,朕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如何向满朝文武百官说啊?”
“皇上,这个贼真该千刀万剐!他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年皇上太心软替他求情,不然早就被先皇杀了……如今他却忘恩负义……可是,可是皇上他已经做大,那怎么办呢?”阳明干着急。
”皇上,若不满足那贼只怕真的要直捣帝都了!”王显神色沮丧,如丧考妣。这时,整个大殿沉浸在难言的悲苦中。
”老臣还有一事禀告。“沉默了一会儿,王显想起了一件事情。
”说吧,还能有什么更坏的事情了?”高皇帝有气无力。
“老臣在回帝都时,发现了一队人马,鬼鬼祟祟的,虽然都是商人模样打扮,但还是逃不脱老臣的眼睛,定不是寻常人。“王显不无得意。
高皇帝很是不悦:“那还不派人盯着,逮起来问问,这点事也来告诉朕?”高皇帝现在心中只想着如何退去北岸的那十几万贼兵,照眼下情形,朕的皇位尚且不保,还在意这等小事情。
”老臣自然是要上前查问清楚,可是……可是……“王显又卡住了不敢往下说。
”说呀!”高皇帝最恨人这样。
”可是老臣的人上前看时,那一行人居然是二皇子的随从,奴才就不敢打搅,以为一定是皇上差遣,只好在这里向皇上禀告。“王显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