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迟早会暴露的,我们要早做进山的准备……”香儿忧虑的说。
“行,我跟大家说说,大伙儿都跟你进山就是,大不了跟他们拼了!”这是当当的声音,很大声,琳琅天还是听见了。
他推开翠翠的鸡汤:“翠翠,我得走了,我不能连累你们。”急的翠翠大叫姐姐说白痴要走了。
香香进来,道:“先生不能走,且不说你这身子出去很危险。再说了,先生武艺高强一身本领,您要在这里,我们村民还有个保障。您要是走了,我们大伙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先生忍心看着我们这样吗?”
琳琅天暗自称奇,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看来能来此地历劫也不错,希文虽然可恨自己还是留下来为好,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村民遭难。
“所以先生最要紧的是尽快养好身子,不然,您这样怎么保护我们?”香儿松了一口气笑道。
琳琅天也哑然失笑,赶忙一口气喝掉了鸡汤,笑道:“就听香香姑娘的。”
叮叮当当一起笑道:“我们村里都服香香姐姐,对了,先生,您叫什么?我们兄弟两真想跟你结拜呢!”
翠翠叫道:“她叫白痴。”
“不得无礼!”
“他就是白痴!姐姐,还是我给他取得名字。他呀,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哪里人士,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点都不知道,连爹妈都不知道是谁……”
琳琅天忙笑道:“翠翠说的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我觉得头好疼……叮叮当当兄弟,结拜还得等我好了……”
“好了,我们都出去,好叫先生好生休息吧。”香香忙教众人都退下,自己临走前又道,“先生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话说的琳琅天心里像是一股暖流温暖了心窝。这姑娘不仅长得像星儿,连脾气都一样,这样体贴温情。
现在,他确信自己来到一尖峰的老虎嘴,老虎嘴最突出的地方被叮叮当当他们称之为鬼见愁。希文不是说要取得老虎嘴才会让他见星儿雪儿吗?看来,这又是一场精心的布局。
我还在彀中!至于过程他自然没办法想明白,他在努力回忆梦中见到的那个没脸的人。
他是谁?应该是梦中的一个幻相罢了。他说的话当然不算数,不过,我体内怎么会有这番力气?按理说,死里逃生应该非常虚弱才对。难道真的是遇一次劫难自己就更强大一些?这么说,梦又不像是虚幻。
自从上一次醒过来不久,他就没有办法再提升功力,现在怎么可能突然就增加了不少的功力呢?
不管怎样,不管那人是个梦也罢,功力能够得到提升总是好事,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不能枉费一生,再说,这些村民保护自己不惜生命,我又怎能不马上好起来保护他们?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琳琅天可以下床活动了。这天,他起得很早。在屋里闷了许多天,他急切地向走出去看看晨曦下的山村美景。在来的时候一路被追杀还没看够。
恢复了很多记忆之后,他对外面自由的空气无比的贪恋,对眼前的美景分外珍惜,他终于抛弃了一切烦恼,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他想起在帝都里,在很多清晨,他都这样搂着星儿在高坡欣赏着东方太阳喷薄而出,可如今,哎!
走出屋,果然还早,东方已经白了,太阳还没有出来。
但,琳琅天却被眼前景象吓呆了。在他面前本该青青翠翠的树木只剩下了秃秃的枝丫,在远处的山坡也是荒芜的可怕,不是山坡倒像是荒漠,怪不得香香会那么说:现在山鸡只剩下了骨头架子。
“先生起得真早。”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
琳琅天笑道:“出来透透气。香香姑娘起得才早呢,你可是把小米粥都熬好了,真香啊。”
“都是大伙儿你家一把小米,他家一小把凑起来的,都说给你补身子。”
“他们真好,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谢谢他们。”
香儿笑道:“你只要好起来,大家看到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就会非常开心。”
“他们吃什么?”琳琅天突然感到不安,香儿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前面的山坡。
“吃树叶?却把小米给了我?”
“也不全部吃,他们抓一把小米,然后就放些树叶、青草,前些日子还有蘑孤、山果子,现在都没了,就往里多放点水,一家人家就着吃……”
“那你们,你和翠翠吃什么?”琳琅天飞奔进去,冲进后面,却看见炉上两个方钹,一大一小,掀开大的,果然是树叶青叶子加水,上面飘着几粒小米。而那香气正源源不断地从边上那个小方钹里溢出来,让睡梦中的翠翠也流出了口水。
琳琅天不由泪流满面。身后慢慢地有了一个人,还是那样澹澹地说:“先生不要难过,我们都是这么过的……”
“那些士兵随身的军粮为什么不取下来?为什么!”
香香澹澹地:“那些我叫五叔藏起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琳琅天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香儿,你要是在现代,你一定是个女总统,你太牛了!”
香香嗔怒道,你又胡说八道,赶忙逃开了。
“怎么,有牛肉吃了!”隔壁的翠翠大叫一声,冲出来,看着琳琅天的嘴巴,“你不像在嚼牛肉。”
琳琅天一把拉她到后面靠山体的地方:“翠翠,我要知道几件事,你一定要说实话。”
翠翠直点头,笑道:“你问什么?”
“是不是村口有了官军的影子,暗探出现了?”
“没有,我们这里偏得很,再说你把他们引到那边去了,那狗东西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不怕?”
“不怕?你这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
“哼,白痴……好了,姐姐不准我这么叫,我告诉你,我姐姐厉害呢,再加上你这么厉害,跟我姐姐一样厉害,还有叮叮当当,五叔,志翔哥,邋遢鬼,屋里猫……总之我们村不怕那些官兵!你放心好了,我姐在,我们都不怕!我姐是不是很厉害,相信了吧?”翠翠得意洋洋地说。
琳琅天笑笑,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她眼睛不好,不然,她可是个了不起的人。”
“五叔也这么说。每一次说起来,他都责怪自己,说是他害了姐姐,其实哪能那么说呢?”翠翠手里扒拉着枯草,不抬头。
琳琅天惊问:“难道你姐姐眼睛跟五叔有关?”
翠翠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也不能怪他。那是三年前,五祖母也就是五叔老母亲快要死了,想吃兔子肉,还说跟他爹爹结婚时吃过一次,现在特别想吃。我五叔就背起弓箭去打猎……
“这时候,我姐姐遇见了他,知道缘由就说她知道很远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两边青草茂盛,那里一定有兔子。于是,姐姐就带路。可没有想到半夜上遇到了官兵,他们见我姐姐长得漂亮就起了歹心……五叔带着姐姐跑,一不小心就落入了鬼见愁。
“鬼见愁你应该知道,四周都是荒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摔下来五叔受了重伤,姐姐也伤的不轻。那时候他们也没带多少干粮,又爬不上来,他在那里困了七天七夜。我姐姐把一点点干粮都喂给了五叔吃,自己就喝点山泉水。
“等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找到了一条小路,顺着山藤蔓盘下去才找到他们。姐姐救上以后一直昏迷不醒,再后来,人是救活了可眼睛却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就瞎了……”
翠翠抽泣着,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是说,姐姐眼睛不是天生的,也不是外力作用,那就应该是饿昏的?”
翠翠点点头:“鬼先生说是血气什么不足……然后,眼睛……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你还是问姐姐吧!”
琳琅天嘴边洋溢出一丝笑来:“你是说很远很远地方有一条河?”
“是啊,不过,白痴,你可别想什么歪主意!”翠翠严肃起来,“你现在哪里都别想去!”
“你不想你姐姐眼睛好起来?”
“想啊想啊!”翠翠跳起来,睁大眼睛,“你有办法?”
“当然!走!”
“哪里去?”
“小声点,别让你姐姐知道了我们可哪里也去不成!”两人鬼鬼祟祟,熘出来。翠翠还是不信,又问:“去哪里,你真有办法?”
“放心,不过,还得找两个帮手,弄一口锅来才行。”琳琅天深思熟虑。翠翠也不问干吗用,反正她相信白痴行。
于是,喊来叮叮当当,背起他家里仅有的一口破锅出发了。
“到底去哪里?”当当摸不到头脑,急急切切。
琳琅天告诉他们去找那一条小河,然后捕鱼。
“捕鱼?小河?”这下子三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路边不走了。
“咋回事,你们,你们干嘛呀!”琳琅天很不理解,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得吃,现在可以捕鱼吃为什么不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