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傅九覃,她也稍稍有些印象,“说起来,那傅家公子生得如何?跟八王爷相比如何?若是再跟忠勇亲王相比呢?也不知道是何等的磕碜,这人品似乎很是不错,为何当年我会舍未婚夫而求八王爷……”
这话简直让曾经在八王爷麾下效力的石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她只得硬着头皮道:
“那位傅公子生得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只是跟八王爷相比还是差了点,至于忠勇亲王,容貌虽然瞧着不错,但是气质阴郁了些,还是不及八王爷。”
“你说得也对,若是八王爷生得不好看些,如何能骗得我一心嫁他。”
虽然自己几次看到的慕容墨都极其狼狈。
白洛洛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只觉这后面的麻烦事还很多。
毕竟失去了从前的记忆,许多事情做起来也不太方便。
今日她平白担惊受怕,这会儿又强打着精神跟石榴聊了一会儿,她早就要休息了。
石榴也知道自家主子的确有血气不足的毛病,也连忙伺候着她睡了下来。
而此时,慕容景晨也得知了白七夫人似乎是疯癫了的消息。
这不过是夹杂在众多消息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消息,不过还是让慕容景晨脸上露出了一抹快意。
像白七夫人这种只会给人增加障碍的存在,早应该清扫干净了。
至于白洛洛同白氏说的话,他亦是十分赞同。
“到底也是可怜,母亲疯癫,即便说了亲事,以后只怕还是会受到夫家的为难。”
武安侯自是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不由得微微蹙眉,无意义地感慨了一遍。
“陪嫁中多添些嫁妆便是了。”
一边批复着公文,慕容景晨一边答道,不过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说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白七夫人挨板子也过了些时日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疯了?这几日她都见了什么人?”
“听说跟着去了一趟潭柘寺,回来之后整个人便 不行了。”
说起潭柘寺,武安侯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潭柘寺里有一位年轻高僧,名叫觉慧,你应该知道此人,他轻易不出来见客,若是你能够让他为你主持一场法事,倒是能够改善些在京都豪绅心中的形象。”
“觉慧此人倒是十分神秘,我之前便注意到了他了,听说是深夜的时候有人放在潭柘寺门口的遗孤。被遗弃的时候约莫是六七岁。见过他的人无一不说他气度高华……我还未曾见过。”
六七岁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让慕容景晨感到有些不适,他又问起了一个人:“那位王女官可还活着?”
知道慕容景晨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应当是受了这王女官的磋磨,武安侯也答道:
“照着你的意思,并没有将她如何,只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五马分尸。当天见着这一幕她就疯了,每日都躲在房间里,不住地对着镜子化妆。”
这法子还是慕容景晨提出来的,饶是武安侯也不得不说一句,他实在是知道,什么叫做杀人诛心。
王女官在宫中汲汲营营一辈子,为皇上做下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博一个前程。
一个便是她那在宫中当侍卫的儿子,另一个则是她亲自奶大的皇上。
如今亲生儿子已经被五马分尸,她另一个能指望的儿子已经沉迷女色和阿芙蓉膏,连床都快起不来了。
她疯癫倒是情理之中。
如今尘埃落定,唯一让慕容景晨心中不安的便是慕容墨的下落。
“罢了,你为我先去联系潭柘寺的主持,看那位觉慧大师愿不愿意见我。”
自觉自己与人相处时能够给人留下极好的印象,慕容景晨认为,只要自己将之前对着白洛洛时的温润如玉拿出个十分之一来,就能蒙骗过那位所谓的高僧。
毕竟,之前的魏择等人,不也是被他这伪善的一面给骗了吗?
思及此,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自得的笑容。
原本武安侯以为,觉慧不会轻易答应见慕容景晨的。
毕竟这位新上任的忠勇亲王,在士人和达官显贵中的名声因为他对慕容墨的折辱而跌落谷底。
而慕容景晨却没有将武安侯的惊诧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所谓的得道高僧都需要统治者的利益加持。
这位觉慧大师,应当只是一位聪明人罢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他的车驾仪仗停在了潭柘寺的山脚下,而这九十九步的台阶,他为了显示自己对觉慧大师的“尊重”,决定亲自攀登上去。
虽有沽名钓誉之嫌,但是这样的沽名钓誉若是能为自己换来人心,又有何不可?
当他终于到了寺门前,同主持见礼过之后,主持才带着他去了觉慧居住的独门独栋的屋舍前。
“俗人慕容景晨,见过觉慧大师。”
他今日有求而来,对待这位还未见到其面容的觉慧大师十分尊敬。
“你是慕容景晨?”
轻飘飘一句疑问,已经让慕容景晨的心有些不安定起来。
在这黄色的纱幔之后有一位背对着他在蒲团上打坐的和尚,他停下了手中的木鱼,在慕容景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问了一遍:“你就是慕容景晨?”
不知为何,慕容景晨被这一声问题,问得有些恍忽。
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回过神来,“我就是。”
“你觉得自己是便好。”
说完这一句令人费解的话,那和尚又对他道:“既然已经到了,就进来吧。”
压抑住心里那一丝丝异样的感觉,慕容景晨这才走了进去。
经过方才觉慧给自己带来的异样的感觉,他说不出此时自己是期待更多,还是恐惧更多。
这位大师,恐怕是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在觉慧对面的那张蒲团上盘腿坐定之后,慕容景晨这才抬起头看向觉慧,只是这一眼,却是让他看得有些愣住了。
无他,觉慧生得……同自己有几分相似。
“觉慧大师,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