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哪里错了?皇上是君父,先是君,后才是孩儿的父亲,若不是如今皇上和贵妃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这些话我也是要细细交待她的。”
说到骆蓉,方落落不禁又想起了皇上待她的情状,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些羡慕:
“你们兄弟二人竟像是全然长反了一般,你素来待人宽和,他待人严厉;只不过在女子一事上,又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从前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些,皇上乃是天子,妄议天子罪名不小,一般人没有这样的胆量。
望着她托着腮浅笑的样子,慕容墨心头微动,却也没有制止她,大有一副让她继续说下去的势头。
“皇上许是冷心冷情久了,遇到骆蓉之后像是开了窍一般。也算得上是惜花之人。不过你嘛……”
话语中带上了些许的轻嘲,方落落歪着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狡黠,“跟皇上比起来,你真是差远了,简直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噗——”
正端着茶水送到嘴中的男人差点一口喷了出来,慕容墨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竟是这个印象。
见她望着自己的窘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放下茶杯:
“你该庆幸本王是个不解风情的,若是真学了那浪荡子的势头,只怕现在王府里已经人满为患,赫连敏也早早就纳入府中了。”
这倒是真的,方落落想起宫中情状,今日皇后借她之手给骆蓉腹中胎儿下毒之事,若说此事里没有女子含酸捻醋的成分,她也是万万不信的。
次日,慕容墨上朝的时候,百越使臣便在朝堂之上询问六公主该如何安置。
皇上自然不可能如他们所求一般,将一个已经失贞的公主纳入后宫。
正值多事之秋,且贵妃昨日才吃了算计,他便将赫连敏许配给了长宁侯的长子、也就是昨日与她翻云覆雨之人。
虽然百越使臣心中很是不满,但是赫连城却已经先于他一步开口:“皇上此决定甚是圣明。我已经打听了,那长宁侯的长子虽然身无功名,但是待女子很是温柔细心,想来六公主定会喜欢。”
百越使臣见状,只得闭了嘴。
便是他主意再大,也不可能在敌国面前与自家皇子意见相左。
皇上对赫连城的知情知趣很是满意,他微微颔首:“既如此,此事就定下来了。”
对于此事,站在武将一侧的慕容墨,看了一眼面上也似乎带着满意的笑意的赫连城,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思量。
正当皇上要退朝的时候,百越使臣却是又开口:“臣此次出使大盛,乃是想为我国的五皇子向皇上求一件事。”
已经猜到了这个老匹夫所求之事是什么,皇上脸上的笑意褪得有些澹了,但还是抬手:“你直说便是。”
“五皇子芝兰玉树,便是在百越国内,亦是难得的好儿郎。”
说这话时百越使臣脸上的神情很是真切,简直跟赫连城夸赞长宁侯家长子一般厚脸皮。
长宁侯长子那等在脂粉里打滚的人物,被赫连城说成是“知情知趣”,也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