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这件事是皇后娘娘所为，我总觉得不像是。但是有时候又实在觉得可疑，今日皇后娘娘的状态也未免太急切了些。”

急躁以致失了理智，这是皇后给她留下的印象。

跟以前总是端坐明堂、不急不躁掌控一切的女人大相径庭。

她托着腮：“而且她言辞之中也在逼我去谋害贵妃……贵妃腹中是男是女都不知，她这么害怕做什么？”

“大概是因为十三公主不会嫁给赫连城，叫她心中不快吧。”

见她为这件事愁得小脸皱成一团，慕容墨不徐不疾地澹澹开口：“你须知，皇后如今最为看重的便是太子能够顺利继承大统，以保证卞家的百年富贵。此次五皇子势必娶不了十三公主了，她和皇上的约定自然也就作废了。”

“为何说赫连城不娶十三公主？就因为赫连敏失贞？”

事已至此，方落落依旧不觉得赫连敏的事情，能够影响到十三公主和亲一事，“赫连敏失贞同十三公主下嫁有什么关系？”

“都说你是个聪明的，我看不尽然。”

慕容墨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言语之间尽是宠溺之意，“我问你，赫连城此次来大盛，是打着什么样的名头？”

“两国联姻，结姻亲之好。”

虽是联姻，但是说起来也不过是暂时维持几年的和平罢了，方落落这一点还是清楚的。

“正如你所说，便是冲着姻亲二字来的。原本按照情势，应当是十三公主许配给赫连城，但是说白了，结姻亲，也可以是百越嫁一个公主过来。”

想到自己的人探听到的消息，慕容墨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百越使臣已经入宫同皇上谈过了，皇上一来不舍十三公主远嫁百越，二来则是百越许嫁公主，便是百越低了一头……岂有不乐意的？”

一番话让方落落茅塞顿开，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所以皇上才没有追究赫连敏在王府中出事的罪责！”

“说起来，皇上虽然于权术方面颇为上心，但是在做兄长一方面，倒是比皇后强上许多。”

想起自己那位平日里悲天悯人、一到关键时刻却露馅的皇嫂，慕容墨不禁冷笑起来，“只如此，倒是让皇上越发厌弃了她。”

“不说嫁公主一事，我倒是觉得，皇后娘娘若是早些为自己着想，却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被动的局面。

皇上岂是用来爱的？她从前总记挂着自己和皇上之间少年夫妻的情分……岂不知，那情分都是假的。”

方落落叹了口气，皇后今日如此逼迫自己，她以后也只能跟皇后保持距离了。

她的所思所想简直处处跟寻常女子不一般。

慕容墨听着心中有些不喜，总觉得她是要效彷皇后，做出那等冷心冷情的事情来，便敲了敲她的头：

“我看是那些话本子将你带坏了的缘故，妻以夫为天，如何能生出你这般大胆的心思？这话若是让你父亲听到了，都得惭愧地将你领回家去好生教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