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好得很。”

将手中看到一半的经书摔在了炕桌上，慕容墨见她到了此刻依旧狡辩，脸上的神情越发冷了，“你身边有这样包藏祸心之人，实在是大为不幸。要我说，你就应该将方家带来的那些个家生奴才都好好地捋一遍。”

“王爷说的是什么话？翡翠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咬着嘴唇，翡翠的身子转向了方落落，眼中一片泪光，“莫不是王爷那日要纳奴婢、被奴婢推辞了，所以才这般恼怒要将奴婢从小姐身边撵出去？”

“翡翠，你只管同我说实话，我念在这么多年你我主仆为伴的情分上，不会太过为难你。”

她想将自己的注意力引到男女之事上，可是这却让方落落越发肯定了，她的的确确就是自己要抓的那只老鼠。

“小姐，奴婢已经跟在你身边三年了，这三年来奴婢人品如何秉性如何，难道小姐还不清楚吗？更何况，我是方家的家生奴才，家中父母俱在方家铺子里做活。”

冷云得了方落落的示意，已经将她的手松开了。

翡翠连滚带爬地到了方落落脚下，抬起眼的时候脸上满是泪水：“我是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错了，还请小姐明示。”

望着这样的翡翠，方落落却是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了，一旁的慕容墨开口：

“已经多番试探了，第一次王妃说要给赫连城投毒，你便悄悄递了纸条去了驿馆；

第二次，你又故技重施。只是这两次，赫连城都迟迟没有中毒，他心中自然是起了疑心，在今日宴饮之后，便约你去了花园里见面。”

被说中了的翡翠脸上闪过了一抹心虚，但是不过片刻，她又跪直了身子，“这些话不过是王爷信口胡诌，如何能够当真？”

“你说当不得真便当不得真？”

不见棺材不落泪，慕容墨满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为了今日的宴会能切切实实引出你这只老鼠，我的确在赫连城的酒里下了毒。”

只这个消息，便让翡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一旁的方落落沉默片刻之后才道：“医者便是毒者，文老的医术出神入化，你应当知道他调出来的毒药会是如何。”

她委顿在地，正要爬起来冲出去的时候，慕容墨不紧不慢地从炕桌上拿起了自己的茶盏，击中她的小腿，顿时让她摔倒在地，一时间竟是爬不起来了。

冷云将人拿回，押在慕容墨和方落落面前。

方落落仔细打量着她，她和白玉的容貌是自己院中的丫鬟里最出挑的，自己也跟她们二人的感情最深厚，尤其是翡翠，自己几乎将她当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如今，这样一个深得信任爱重的丫鬟，居然是敌国的探子！

这如何叫她不震惊？

“你……你本名叫什么？为什么要来方家潜伏？”

对着这样一张朝夕相处、昨日还在同自己欢乐嬉笑的脸，她实在说不出重话。

“……”

翡翠只抿紧了嘴唇，不肯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