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怒气表现得如此明显,那些个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武安侯夫人白氏坐在她左侧,面上状似无意:“看来这长宁侯家又要起来了。”
“这话如何说?”
方落落抬起头看向她,白氏拿着帕子捂着嘴轻笑道:“八王妃一心只想着将这件事圆过去,只怕没有仔细看那与六公主在山洞中苟合的男子,那是长宁侯家的长子。”
长宁侯……
这位侯爷在京城中似乎声名不显,方落落从前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位侯爷。
见方落落正蹙眉思索着这人是谁,另一位夫人却是有些嫌弃地啐了一口:“便是再给他家那位长子十位这样的公主,他也爬不起来,满京城的谁不知道长宁侯家的长子什么德行?”
说着,那位夫人坐得近了些,“那府上,庶子都比长子有出息多了,长子是个只知道耍猫逗狗、养粉头儿的。这六公主折在他手上……倒也真算得上是天生一对!”
不少夫人听了都露出会心的一笑。
方落落虽然也想笑,但是面上还是只能露出个忧愁脸色,“成全了这么一段姻缘本该是好事,可我就怕那六公主醒转过来又倒打一耙……罢了罢了,今日左右是不能一起宴饮了。”
闻弦音知雅意,武安侯夫人白氏率先起身,“府里除了这样的大事,的确是该好好料理,那我们就不打扰王妃了。”
其他夫人也纷纷告辞,不多时,府里的宾客竟是统统离去了。
只是瞧着他们临走时,仍在窃窃私语的模样,想来,这桩风月官司还没完呢。
方落落回到后院,见慕容墨竟是已经沐浴完了,正坐在炕上就着炕桌看书。
她忍不住笑道:“你这法子可真阴损,六公主好歹也是远客。”
“客人都已经琢磨着戕害主人了,难不成我还要好吃好喝地将她供起来。这宴会以后还是莫开了,隔三差五这么来一次,既无趣又有损精力,我身上都有些乏了。”
慕容墨向来不大喜欢这等热闹场面,因而方落落并未多想。
只是他这么一说,她也只觉得身上疲乏得厉害,她靠在炕桌上,倾身上前:“那老鼠抓住了没有?”
“已经让王府的府兵扣住了,只是不成想,此人居然还是你身边最为体面的大丫鬟。”
这话让方落落心下一沉,她看向慕容墨,“是谁?”
“你自己细细去审问,只是这人须得留下,她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探子,瞧着应该是从小便被训练好了送往大盛的。指不定还是什么百越的贵族之女。”
说着,慕容墨就叮嘱冷云,将人带上来。
方落落看着被人反剪了双手押上来的女子,两两相望,竟都是一阵错愕。
“小姐,翡翠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何要这般像押解犯人一样地对我?”
不由得咬住了嘴唇,翡翠眼中满是胆怯,“若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只管教训我便是,何苦给我没脸呢?”
“她……”
直到现在,方落落依旧不敢相信翡翠居然就是那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