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错了？”

这话她从前也听她说过许多次。

从前她肯给她留一线生机，但是现在的方落落却不会了。

敷了小半个月的药，脸上似乎又疼了起来。

她冷眼看着肖芸儿指缝里带着泥的手攀上她的衣物，忍不住轻轻一脚踢开，“你的手太脏了，没来由地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可赔不起。”

这话让肖芸儿有些吃惊，在她的印象里，方落落不会是说这种话的人。

她小心斟酌着用词，“是我刚才一时间失了分寸，这衣服若是弄脏了我亲自给王妃洗，或者王妃直接从我的月钱里扣也是一样的。”

“你如今不过是一介庶人，哪里来的月钱？肖芸儿，你莫不是伤心湖涂了？”

看着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知的肖芸儿，方落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意。

她在这简陋的柴屋中转了一圈，“真是寒酸得紧，没想到你在这样的环境中，还坚信自己是侧妃。不知道是该夸你天真，还是说你愚蠢。”

“我、我不是侧妃了？！”

肖芸儿脸上的神色顿时呆愣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自己的侧妃之位居然就没了。

这是她最后的保命符，可是不成想就这么没了！

见她呆呆愣愣的模样，方落落瞧着都觉得有几分怜悯。

不过是因为觉得她太过愚蠢，眼界也太低。

“这是你自己辛辛苦苦求来的侧妃之位，若是你当日不用这法子恶心我，不管何时我都会当你是肖太妃的侄女儿，替你说一门亲事，可是谁让你非要用这法子来求荣华富贵，事到如今，我问你，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吗？”

这问题问得肖芸儿哑口无言，她不禁愣住了。

只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后悔了。

她自知已经没有退路，唯一的法子就是求方落落放过自己。

她抱住方落落的腿不放松，“王妃、王妃我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是过惯了穷日子，我只想过好一点的生活……求求王妃，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大胆贱婢！居然敢弄脏了王妃的裙摆！”

一旁狐假虎威的大娘立马上前将肖芸儿一把拉开。

肖芸儿已经许久没吃过饱饭，再加上又被关了这么些时日，一个措不及防竟是被拉出去老远，手上也蹭破了皮，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皮肉来。

方落落看不得这番景象，把头歪到了一边，“我现在依旧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正在为自己的伤处委屈的肖芸儿听到方落落的话，再度满怀希望地抬头。

白玉却是受不了了，她叫嚷着：“小姐，这人这么坏，你干嘛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给她机会？从前又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她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第一个选择，留在王府作丫鬟，从最低等的丫鬟做起，砍柴洗衣烧水，什么重活累活都要做；

第二个选择，我给你五两银子，你自己出去，死活不与王府相干，以后也别打着太妃亲戚的名字再来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