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方落落把丽妃这边递来的消息还有自己的打算都一一同慕容墨说了。

慕容墨没有同意她一个人去江南，而是坚定地道：“这次我要亲自去找他，我要从他口中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开元阁给出的说法只是据多方证据拼凑出来的，他要确切地从当年的亲历者那儿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是皇上那边？”

知道皇上即便是如今也防备着慕容墨，方落落不由得有些担心，“他会准许你出京城吗？”

“只要我不带兵卒，他有什么不准的？”

深知皇上最担心的不过就是自己起兵谋反，慕容墨澹澹地道，“此次出行，你我都一切从简，我只带着冷云便可。”

见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皇上，方落落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她这边是没办法一切从简的，“你都说了是借着出游掩人耳目，那自然得做出个出行的样子来。我带着白玉便是，留翡翠在京城替我料理生意，马车行李的安排……都只交给我来。”

见她主动包揽下来，慕容墨却是笑了笑，“你如今，倒是越来越有为人妻子的样子了。”

“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着想，你们男人家，做事总是毛毛躁躁，哪里有女人心细？”

忍不住白了他一番，方落落盘算着出门要带上的东西，一旁的翡翠也在帮她清点着，什么梳子镜子女人家用的东西……

这些实在是听得慕容墨头疼，听了一会儿他起身离开了。

看着王爷离开之后，翡翠忍不住开口，“小姐，那贱婢如今还在柴房里关着呢，你在去江南之前不把她料理了吗？”

“我竟是差点忘了这一层了。”

要不是翡翠提醒，方落落还真想不到肖芸儿，肖芸儿如今已经从侧妃变成了庶人。

不过，这消息她还没有告诉她，如今也是时候去见见她了。

破败昏暗的柴房，身上的华服已经变得脏臭的肖芸儿，抱着膝盖坐在柴草堆里。

她的脸上也不复之前明亮了，许是因为已经在这里关了大半个月了，肖芸儿已经对出去一事不抱什么希望了。

此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人声。

“……还在做着美梦呢！每次给她送饭的时候，都说什么她依旧是王府里的侧妃，前几天的时候还打翻了饭食不肯吃，让我们换上美味的菜肴来。

也就是王妃大度，这等谋害嫡母的妾室，早就该发卖到山里去了。”

来人了！

赶紧爬过去抓住了门，肖芸儿眼中满是希望，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算是方落落让她跪在地上求饶，她此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吱嘎——”

伴随着门板发出的声音，肖芸儿抬头，竟是见到了方落落。

方落落看着已经许久未曾见到的肖芸儿，脸上没有愉悦的表情。

只见肖芸儿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味道，这模样，只怕不会比她逃难来京城时好上几分。

“王妃、王妃，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朝着方落落爬了过去，肖芸儿眼中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