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竟是向自己行如此郑重之礼，慕容芳芯感觉自己的话伤害到了她。

她想搀扶她起来，但是却被她避开了。

方落落澹澹一笑，“今日赏花宴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想来公主一定累了。”

说完，她便快步退下了。

慕容芳芯想叫住她，但是她现在脑子还跟一团浆湖似的，一时间也没有动作。

追着公主殿下到此的嬷嬷和女官们赶到，看到的便是呆呆愣愣、恍然若失的慕容芳芯。

慕容芳芯看向在自己身侧此后多年的宫人，轻声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她只能看着方落落离开自己的视线。

回到赏花宴席上，方落落环顾四周，韩水瑶已经不堪其辱离开了，留在这里的是趾高气扬、就像斗胜了的公鸡一般的陈玲媛。

她正大声地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多半是奚落韩水瑶之语。

方落落唇畔浮现出一抹澹澹的笑，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有了今次赏花宴的事情，不多时，整个京城的世家大族都会得到消息。

韩水瑶曾被皇上召入宫中！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样一来，京城中有头有脸的贵族都不会将她纳入子嗣娶亲之选。

即便韩水瑶才女之名传遍京城。

毕竟，谁也不敢和天子抢女人，不是吗？

回府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慕容墨看了一眼心情极佳的方落落，眼底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欣赏，“如此阴损的主意，你竟也想得出来？”

“比起韩水瑶的所作所为，我这点伎俩只是小巫见大巫。”

一想到是她害死了原身和先头的八王妃，方落落就觉得现在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韩相原本想凭借这个女儿平步青云，这下，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不过这也是报应。”

“我怎么觉得，你比本王还要痛恨韩水瑶，难不成你和她有什么龃龉？”

这也是整起事件中最让慕容墨疑惑的地方，他知道方落落的性子，但是一般她都是点到即止，不会下如此狠手。

“今日你可是彻底断掉了韩水瑶的后路，照着如今的情势来看，她唯一的选择便是进宫为妃。

不过，你已经让皇后先入为主，认为她并非善类，就算她进宫，只怕也会过得十分艰难。”

“王爷该不会以为，我方落落是什么大善人吧？”

原主也被韩水瑶下过摄心丸的事情可不能告诉他，搞不好会被当做神智不清在说胡话。

方落避开了他探询的眼神，“她几次三番来府上恶心我，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可是她居然一心向恶，我为求自保，不得已出此下策，怎么，王爷觉得我这样做不行？”

“是吗？”

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是慕容墨眼下也没有证据，他澹澹一笑，“既如此，看来我要当心了，王妃神机妙算，本王说不定一不小心便会着了你的道。”

“王爷若是不起害人之心，我俩自然是京城中人人称羡的神仙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