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家召见？我看是你狐媚惑主，想要借此一步登天！”

被韩水瑶一番话戳了痛处的陈玲媛顿时暴跳如雷。

“还有，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和本小姐相提并论？我母亲出身良籍！是被我爹聘回来的，你呢？你娘是买回来的，妾通买卖，这一点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看着她们两个狗咬狗，方落落心中再畅快不过。

她端起茶水送到嘴边轻啜一口，看向脸色不大好看的十三公主，低声道：“要我说，公主大可不必为韩水瑶这样的跳梁小丑动怒，一切都有皇后娘娘在，还怕收拾不了她吗？”

“我早先以为，韩水瑶多少还是有点才女的傲骨在的，没想到也是如此贪慕虚荣之人。现在你说她母亲的出身，由此可见，她的狐媚功夫是一脉相传。”

说这话的时候，十三公主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而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韩水瑶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泫然欲泣，“公主，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我……”

今日好好的宴会也被败了兴致，十三公主没有继续赏花的心情了，起身离开了。

方落落连忙起身跟上。

不多时，女宾这边便只剩下了正指着韩水瑶议论纷纷的众贵女。

男宾那边将方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不少青年才俊虽然有些遗憾韩才女竟也有贪慕虚荣的功利，不过此时在他们中间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芳芯、芳芯，你等等我——”

慕容芳芯走得又快又急，方落落都快追不上了，最后还是在一处转角，方落落才追上去拉过了她的手：“芳芯，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十三公主停下了脚步，她脸上有着伤心，但更多的是显而易见的怀疑和不解，“你只是想借我的手打压韩水瑶、根本没把我当成朋友是不是？”

心头不由得咯噔一声，方落落差点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普通闺阁小姐，而是出身皇宫的公主。

一直以来，她都顺风顺水，倒是将二人的身份忘了。

“公主，你如果要问这个问题，我如实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伤心。”

犹豫片刻之后，方落落低声道，“我跟公主身份不同，我们先是君臣，其次才是朋友。若是我处处以公主的朋友自居，只怕活不过三月。”

十三公主虽然天真烂漫，但是也并不代表她是那么好欺骗的。

她抬起眼睛，认真地看向她，“我对公主，既有君臣之礼，也有朋友之谊，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原本不应该告诉公主。

我是在皇后娘娘已经将此事处理完毕之后，才敢在你面前提起，便是想将这件事的伤害降到最低，但是没想到，还是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说着，方落落后退两步，朝着她行了一个大礼，“如今公主对我有了隔阂，我也不敢再惹公主不开心，我先退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