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迟掀了帘子走进来,看着满地的杯盘狼藉,皱了皱眉
“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冯氏咬着牙,恶狠狠的咒骂到
“除了周氏那个贱人,还能有谁。”
冯迟顺势坐在了床上,满不在乎的说到
“不是已经想出法子对付她了吗。大不了就再让她猖狂几天,等事成了,还不有她急得跳脚的时候,到时候你什么恶气出不了,何必非得这会儿功夫和她较劲,再伤着我儿子。”
冯迟不提儿子还好,一提儿子,冯氏气的几乎要吐血,冲到床上就要撕打他
“都什么时候了还你儿子呢,那法子根本没用,周氏那个贱人,和贾氏她俩早就合计好的,偏你蠢得厉害,还自以为是什么天衣无缝的妙计呢,结果腥没偷到,还惹得一身骚。”
冯迟一手擒住了冯氏的两个手腕,摸了摸脸上被冯氏挠出来的红印,不耐烦的说到
“有话说话,你发什么疯。”
被冯迟眼里的阴骘吓了一跳,冯氏才有些后怕的将在贾府发生的事情,悉数复述了一遍。
冯家家道中落之前,也颇有些家底,先不说什么世家小姐,但是大家闺秀也是见过不少的,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个不比冯氏体面,要不是看冯氏怀了自己的种,而且自己儿子以后很有可能能继承顾家家业,也算是间接光复了冯家,否则自己才不愿意伺候冯氏这个蠢女人呢。
听完冯氏战战兢兢的话,冯迟眼里的鄙夷更重,小门小户就是小门小户,哪怕现在给她穿金带银,该上不得台面还是上不得上面。
压下眼里的不耐,冯迟问道
“你说贾氏当着你的面,给了周氏几包方子,说是一定能生男孩?”
冯氏点了点头,着急的说到
“是啊,听说之前周氏和叶氏,还有贾氏自己都是喝了这个方子,才生了男孩,那方子怕是有点用处的。”
冯迟却是不信的,只冷澹的说到
“我看未必有那么玄乎,只怕生男生女是假,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才是真。”
冯氏却是不放心的追问
“那如果这方子是真的呢。”
这方子要是没用也就罢了,若是有用呢,再不济周氏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可自己搞不好这辈子只有怀这一次的机会,若是自己生不出来男孩,那么自己还拿什么和周氏那个贱人斗。
冯迟眼里闪过一抹狠辣,意味深长的说到
“你怕什么,这年头,活不到满月就夭折的孩子多的是,保不齐这死了的孩子里头,就有她姓顾的。"
冯氏捏着手里的帕子,忧心忡忡的说到
”那万一我肚子里的是个赔钱货怎么办。“
冯迟脸色一顿,随即才说到
”不会的,就算是个丫头,大不了我们再生一个。“
冯氏气的拔高了声音
”生生生,你以为这是母鸡下崽,用不着公鸡配种,我自己说生就生啊,顾青石碰都不愿意碰我,你觉得我有机会再有孕吗。“
冯迟一脸坏笑的环住冯氏的腰身,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撩拨着她鼓起的肚子,在她耳边呼着湿气轻声说到
”怕什么,他不给你,我给你啊。“
冯氏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你是猪脑子吗,顾青石碰都不碰我,我若是有孕,到时候我和你都别想活了。“
冯迟脸色沉了下来,知道冯氏是动了那方子的心思,可是冯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天底下哪有那么神的东西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就不怕这是个局,若是真有这么神的东西,她们瞒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当着你的面说。“
冯氏却和冯迟想的正好相反,声音里带着怨气,不甘的说到
”她们没那么傻,若是真的想做局害我,怎么可能当着我的面说,她们敢说,无非就是吃准了我没权没势,认定我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故意说出来让我嫉妒,可是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冯迟却还有些犹豫,半晌才说道
”你先别急,我去打听打听,等我打听清楚了,再说不迟。“
冯氏却有些急不可耐,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等等等,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总共就那么几个方子,你在顾州没钱没势的,你拿什么打听,用嘴打听吗,等你打听清楚,黄花菜都凉了。“
冯迟被冯氏几句话说的没了面子,脸色憋得通红,狠声撂下一句狠话
”我让你等着,你就给我老实等着,若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看冯迟甩袖气哄哄的走了,冯氏直气的直哆嗦,男人再多有什么用,两个男人绑一块也没有叶氏一个男人强,你说这都是人,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冯氏擦了擦眼泪,身边的丫头从厨房回来,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到
”姨娘,二房里确实在煮汤药,我去和煮药的婆子聊天,婆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只说是二夫人让她煮的,不过那婆子说了这汤药味闻着有点熟悉,但是说不上来是在哪里闻到的。“
冯氏心里一亮,不免想到,自己之前在周氏身边伺候,那时候周氏刚落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落之前,自己记得周氏就成天在喝一味苦汤药,搞不好那个时候周氏喝的就是这得男胎的方子,后来出了自己和顾青石得事以后,周氏生生气的滑了胎,听接小产得婆子说,引得是个男胎。
人一旦认准某件事之后,不自觉得就会把各种细枝末节得事情,串联在一起,用来左证自己的猜测。冯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心里对那个方子更是心痒难耐。
可是冯迟对自己得提醒还在耳边,冯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对身边的丫头沉声说到
”走,扶我去看看。“
冯氏人刚走到周氏院子的门口,就闻到一股子冲鼻得苦味,和记忆里周氏之前喝过的药味重合在一起,更让冯氏笃定了这药八成是真的有妙用。
冯氏躲在门口,眼见着周氏捏着鼻子把药仰头喝尽,心里一个计策已经成形,一个既能让自己一举得男,又能让周氏得孩子流的悄无声息得好法子。
冯氏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一股难以抑制得刺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溢出来,心如擂鼓,让她片刻都忍不住,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阴狠,因为太过兴奋,手不自觉地紧攥着丫鬟得手腕,直把那丫鬟疼的面色都变了形。
周氏,好好和你的孩子做最后得温存吧,不出三日,我让你肚子里的野种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