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几乎哭昏了过去,瘫在另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怀里,缓了半晌才缓了过来,继续说到
“我相公为了救女儿,和他们打了起来,我相公本就文弱,又被他们折磨了那么多天,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竟然被他们一拳给打死了。打死了人还不算,他们竟然还想把我和我女儿卖到勾栏院里,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去找我婆家大哥说了这事,我婆家大哥带着我去了魏家茶馆,讨要个说法,没成想,却被魏老爷一脚踹中了心窝,当场就吐了血,若不是大人您及时赶到,恐怕我大哥也是凶多吉少啊。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求大人给民妇做主啊大人。”
刘氏说完,整个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宋青书气的脸色发青,惊堂木用力一拍,指着堂下的魏书,怒声说到
“大胆刁民,你可有话要说。”
魏书铁青着一张脸,恨不得当场把这几个贱民拍死在这里,竟然敢找自己的麻烦,等自己脱了身,定要让他们几个不得好死。
“大人,草民的茶馆做的是正经生意,草民不知道这个妇人在说什么。但是我魏某人向来仁善,在场的人都可以为草民的人品作证,相反,草民的茶馆一向生意红火,惹了旁人红眼,使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想要栽赃陷害于我,也实属正常,但是草民向来重视自己的声誉,绝不容易任何人玷污,草民斗胆,还请大人为在下做主。”
话落,人群里传出几声小心的议论声
“魏老爷宅心仁厚,平日里常施恩惠,看着不像是会作恶的人啊。”
“你别说,我看这八成就是有人眼红魏老爷茶馆生意好,找人来陷害来了。”
宋青书听着人群的议论声,皱了皱眉,惊堂木一拍,皱眉说到
“肃静!”
然后看向刘氏,询问
“刘氏,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虚。”
刘氏点了点头“大人,民妇有证据。”
魏书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刘氏的眼神里,惶恐不安中,还带着阴毒,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也不由得攥紧。
刘氏从兜里掏出来一枚银锭子,双手捧着递给了一旁的衙役
“大人,这是我相公当日从赌场回来之后,留在家里的一枚银锭子,是魏家的家银,上面还刻着魏字,这银锭子是魏家特制,在过节时发给下人讨喜用的。寻常人不可能有。”
宋青书看着手里的银锭子,看向魏书的眼神十分不善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魏书心里暗恼,手下的人是真她妈的蠢,竟然用家里的私银行事,这不等于上赶着把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吗。
心里气的再狠,可面上却是挺了挺胸膛,一副坦荡的样子
“我魏家确实是有铸特制银锭当喜钱,在过节时打赏给下人讨喜的习惯,但是既然是银子,就保不齐有人会拿出去用,那这银锭子落到别人手上也不算稀奇,再者,这种银锭子随便找一家钱庄便可以定做,若是真的有有心人想要用这个来陷害我,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青书点了点头,看向刘氏,说到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仅以这个确实还不能定他的罪,你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证据。”
刘氏犹豫了一下说到
“我相公身上有伤,可以证明我相公死前确实遭人虐待,而且我相公死的当天,有人曾见到魏家茶馆的伙计曾经到我家来过。”
“来人,把死者尸体抬上来。”
话落,几个衙役抬着担架,把尸体放到了地上,掀开白布,人群里发出一阵抽气声,这死者脸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掀开衣服更是可以看到,衣服下布满了血痕,甚至还有烙铁的痕迹。
刘氏看着自己相公,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忍不住哭出了声,扑到死者身上,哭的几乎昏厥过去
“大人,求您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
宋青书挥了挥手,让人把尸体盖上,抬了下去。
移目看向魏书,宋青书眼神里满是怒意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魏书挺着背,硬声说到
“草民无话可说。”
宋青书勐地一拍桌子
“你是承认刘氏所说非虚了。你可知私设赌场,行凶杀人,逼良为娼,该当何罪!”
魏书摇了摇头,一脸讽刺的看向宋青书
“草民不认,草民无话可说,是因为草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一具尸体而已,能说明得了什么?难道尸体上有伤,就一定是我派人去打的?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许这就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闺房乐趣,谁又说的准呢。”
魏书说完,人群里发出一声哄笑,刘氏气的浑身发颤,脸色通红
“你,你血口喷人!茶馆的伙计前脚刚走,我相公后脚就咽了气,你敢说我相公的伤不是你手下的伙计打的,你敢说我相公的死和你们没有关系!”
魏书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我已经说了,你相公的伤保不齐是你们自己弄的,关上门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呢,再者你怎么就断定是伙计打死的你丈夫呢,就不能是你们白日宣淫,结果你相公马上风了吗。”
将闺房之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是极侮辱人的,人群里不断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刘氏的脸色煞白,随后又变得通红,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你含血喷人,不得好死!”
宋青书看着魏书,冷声问他
“那你茶馆的伙计为什么要去刘家,刘家与你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要让你派人特意去跑一趟吧。”
魏书叹了口气“大人你有所不知,那日刘二路过茶馆歇脚,去店里讨了一碗水喝,期间抱怨了几句自己日子过得艰难,生意时好时坏,手里拮据的很,知道我店里待遇不错,就央我店里的小二给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在店里谋个活计,我店里的伙计和刘二要好,便借了一锭银钱给他,并答应他帮他问问,伙计和我说了以后,我也同意了,若是没猜错的话,我手下伙计那日过去,便是跟他说活计的事的。只可惜,”
魏书斜睨了一眼刘氏,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有些人,狼心狗肺,我有心帮他,他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