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李泰和萧德言在东宫比拳,东宫殿下李承乾一看劝不住了,心道:“这两个人可谁也别伤了谁,要是真有个好歹,父皇那边我可担不起。”他暗中吩咐左右卫率中武功高强的站在两人左近,看到危险之处便出手分开,李泰一心想教训萧德言,两个人在场中站定,李泰道:“萧驸马,你请先出手吧。”萧德言学过气功剑法,还粗通一些轻功法门,可拳法一道他可没学过,卢少陵奉师命传萧德言小周天功,可是仙谪派的其他功夫掌法可没教他,萧德言心中有底,他看了这魏王李泰的功夫,以他眼力身手,必定不会吃亏,萧德言摇摇头道:“王子殿下,客随主便,这里是东宫,你先动手吧。”萧德言不会拳法,要他先行出手他也不知道如何出手。
李泰抱一抱拳,道:“萧驸马。小王可得罪了。”他有意探探萧德言的虚实,双掌一错,这一招叫做“拨云见日。”李泰瞧萧德言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文文弱弱,料想不过会些花拳绣腿,他掌法狠辣,出手如风,本拟一招就把萧德言打个惊慌失措,哪知道萧德言身负周天功,心意流转,瞧他掌法便如蜗牛爬般缓慢,李泰这一掌在萧德言前襟上似乎挨着又似乎没挨着,萧德言身形提溜一转,李泰就觉得眼前一花,再找萧德言可就踪迹不见,只听得背后萧德言道:“王子殿下,点到为止,咱们就此结束,也就算了。”李泰紧咬牙关,心中纳闷:“这小子身法怎么这般快法。”背后听风辨位,也不回头,向后飞起来就是一腿,这一腿暗含后找,名叫“怀心腿”,背后的连环腿法最是难练,李泰在这腿法上下足了功夫,“怀心腿法”运足了十成的力道,似有穿云裂石之力,萧德言心道:“这王子这身功夫也着实不易,我再让他一招。”萧德言不慌不忙闪过这“怀心腿法”,身法就围着李泰来回直转,李泰看自己的绝招毫不奏效,心中慌乱,可是他心高气傲,绝不肯认输,拳脚加紧。
萧德言暗暗叫苦,心道:“这王子好不知趣,如此打到何时是个头。”打来打去,李泰双拳挂萧德言两太阳穴,萧德言闪身足下一踏,他轻功法门收剑猿点拨,虽说所会有限,可也着实精妙,这一踏一折,从袍袖中将手伸出来,在李泰的后背推了一下,周天功劲力一吐,萧德言暗道:“我可不能使力。”他将掌力又收回这么几分,李泰就觉得背后好像给一个铁锤砸到一般,双脚抢步,站立不稳,往前小跑几步,就要摔一个姿势难看的虎爬式,哪知道萧德言早料到如此,足下发力,抢在他前面,伸双手一扶,道:“王子殿下,承让了。”
李泰面颊通红,心道:“这么多东宫内侍瞧着,我这人可丢大了。”一借力双拳一扣,直打萧德言的小腹,萧德言可没想到四王子出手无赖,两个人距离极近,双拳一下砸下萧德言小腹膻中穴,他体内周天功流转,李泰只觉得双拳酸麻,如同砸在了一个酒坛之中,萧德言道:“殿下,你怎么。。。。。。”他往下的话可就不好再说了,这时候李承乾来到两人中间,道:“四弟,萧驸马好心扶你,你怎么能暗中偷袭?”李泰脸上发烧,也不说话,狠狠瞧了萧德言一眼,带着自己的几名侍卫扭身就走了。
萧德言楞在原地,东宫殿下李承乾深施一礼道:“萧驸马,我这个四弟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逞强好胜了,你可别见怪,你伤得如何?我马上叫御医来给你瞧瞧。”萧德言揉揉小腹,也不觉得如何,道:“王子殿下,我也不大痛,不用麻烦了,不敢请问殿下是哪位王子?”李承乾道:“小王是东宫太子李承乾。”萧德言闻听此言连忙再行一礼道:“殿下,萧某不知是东宫殿下,多有冒犯,殿下恕罪。”李承乾微微一笑,道:“萧驸马,你何来的罪过,你能来我东宫瞧瞧,我高兴的紧,随我进去,我请你喝茶。”萧德言看出来东宫殿下很是厚道和气,有心结交,也就随着他进了太子殿,李承乾吩咐手下上茶,萧德言喝了半碗,李承乾道:“我听说萧驸马文才出众,没想到武功也这般了得,你出手容让,我四弟还偷袭伤你,真是万分对你不住。”萧德言摇摇头,道:“萧某今日心情有些欠佳,贸然答应与四王子动手,这事一半错在萧某。”李承乾奇道:“萧驸马,今天你定亲,怎么会心情欠佳,莫非是我那十七妹子,还是下人们有所怠慢?”萧德言不小心说漏了嘴,道:“殿下,一切都是萧某自寻烦恼,殿下不必挂怀。”李承乾微笑道:“萧兄弟,我看你比我小上几岁,称你一声兄弟你莫见怪,我在这东宫无聊的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若在府中待得闷了,随时来找我,我欢迎至极。”萧德言点头谢过,两个人又说了些闲话,萧德言告辞出去.
一晃萧德言在偏殿住了四五日,高阳公主也没再差人来,太宗皇帝与长孙皇后倒是诸多照顾,偏殿的宦官侍女尽心服侍,萧德言在殿内呆得闷了,便去东宫与东宫殿下李承乾下棋喝茶,李承乾留饭留宿,他着实敬佩萧德言文武全才,人品出众,两人甚是投机,几日下来,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眼看婚期已近,萧德言心中忐忑,他可没想好如何对待高阳公主这个另有所爱的夫人,到第六天头上与东宫殿下两个人摆好棋盘,走了几手,李承乾看出萧德言心中有事,手中捻的黑子不落了,捻在手中问道:“萧兄弟,我早瞧出来你心中有事,究竟是为了什么?萧兄弟你今天若是不说,我可不放你回去。”萧德言见他出言恳切,一脸的关切之情,心中一暖,想起高阳公主,叹息一声,就将高阳公主亲口称自己另有意中人之事说了出来,李承乾闻听此言,双目瞪圆,脸色变了几变,道:“好啊,我妹子背着父皇私定终身,竟干出如此事来,我可饶不了她,我现在就去太极宫将这前因后果说个明白。”他作势要站起,萧德言赶紧把李承乾的双手抓住,按下他道:“殿下,你可不能去,此事你知我知就好。”李承乾道:“萧兄弟,你也忒好心了,我妹子这般对你,你还想护着她,高阳有辱皇室,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萧德言苦笑道:“我有心一走了之,奈何怕牵连祖父父母,如今进退两难,着实苦也。”李承乾沉吟片刻道:“萧兄弟,你踏踏实实的与我妹子成亲,我自会和她说明利害,若是她日后敢有什么越轨之处,我轻饶不了他,那房丞相的儿子房遗爱现居宫中内侍行走,定是这小子勾搭我妹子,我找个借口将他调出皇宫也就是了。”萧德言低头不语,道:“多谢殿下费心,萧某感激不尽。”李承乾看萧德言脸上颜色甚是悲伤,心中也是一痛,正在这么个时候就听头顶上有人轻笑道:“你们说来说去,那高阳公主在金枝殿正与房遗爱风流快活呢,还什么轻饶不了,都是放狗屁,好臭好臭。”
这声音极为尖细,听在耳中有些刺耳,两个人脸色一变,萧德言见机极快,探手从腰间拔出流彩剑,怒喝道:“何人如此猖狂,快给我滚将出来。”他运上周天功,威势非比寻常。房顶上那人嘿嘿冷笑道:“萧小子,你做了乌龟,气愤不过,想拿我撒气不成?”萧德言听得前面几句,便已判定此人方位,提气一冲,人未到长剑已到了屋顶,一式“民不畏死”剑光闪闪,凌厉之极,那人冷笑道:“剑法不差,可惜难当大事,萧小子,你这般软弱,如何继承百年衣钵。”萧德言剑到人到,再找说话那人,早已踪迹不见,只听半空中嘿嘿冷笑道:“快去金枝殿瞧瞧你的新媳妇,和她的野汉子正恩爱得紧呢。”萧德言愤怒已极,腾身追刺,可是朗朗晴空,哪有那人的影子?这时候李承乾从殿中走出来,萧德言双足一飘,落在李承乾面前,李承乾见他脸上怒色未消,道:“兄弟,那人来路不明,你可不能听信他胡言乱语。”萧德言低头不答,手中流彩剑抖了几抖,寒光闪烁,摄人的二目。李承乾瞧他脸色,叹了口气道:“也罢,兄弟,事不宜迟,我跟你赶奔大明宫,瞧瞧我这个妹子,到底在做什么。”萧德言摇头道:“殿下,你不必。。。。。。”李承乾摆摆手道:“若今日不去,我李承乾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走吧。”
两个人说走便走,李承乾吩咐人给牵过两匹骏马,两个人上了马,打马扬鞭赶奔大明宫,到了大明宫门口,李承乾下了马,径直往里就走,内侍宦官认出是东宫殿下,谁也不敢阻拦,萧德言跟在后面,李承乾脸色铁青,两人匆匆来到金枝殿门口,门口站定两个宫女,一瞧东宫殿下李承乾来了,惊慌失措,连忙跪倒施礼,李承乾瞧瞧他们,道:“你们公主呢。”其中一个道:“殿下,您可不能进去。”另一个慌张答道:“殿下,我们公主她不在。”李承乾察言观色,冷笑道:“好奴才,还不闪开。”伸脚一踢,其中一个宫女抱住李承乾的靴子往里面大声喊道:“公主,东宫殿下来了。”喊了两声李承乾大怒,一使劲将这宫女踢出去有一丈多远,也不管她昏厥过去,带着萧德言往里便走,进了前宫,静悄悄无人,李承乾迈步往后宫走,萧德言来过一次,跟着他,才刚刚走到后宫,瞧得清清楚楚,高阳公主衣衫不整,半只如雪藕般的白白的胳膊落在外面,坐在象牙床边,床边帘子挂着,朦朦胧胧,床上瞧不清楚,玉石桌上摆着酒菜水果,两副筷子,两个酒杯,李承乾看得心头火气,高阳公主强作镇定,挤出一丝笑来道:“哥,你今天怎么有暇来我金枝殿了?”这时候看到萧德言也跟着进来了,公主脸色刷就一变,脸上微微颤抖,李承乾脸色凝重,也不说话,过来一把把高阳公主拉开,猛地一掀床边的华帐,冷笑道:“好小子,你给我滚下来。”萧德言瞧得清清楚楚,从床上跳下来一个年轻男子,上身**,跪在地上道:“殿下,请你饶命。”高阳公主脸色惨白,惊叫了一声,坐倒在地上。
李承乾指指两人,心中怒极,声音颤抖道:“你们做下的好事。”萧德言此时是心中痛极,他虽对高阳公主无甚感情,可她毕竟是自己未成婚的妻子,竟然做下这种事来,萧德言瞧了瞧跪倒在床边的男子,看他二十几岁的年纪,上身皮肤白皙,脸上油滑,眼带桃花,心中气极,冷笑道:“公主,这便是房遗爱,房公子么?”高阳公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萧德言也点点头,道:“好,好。”探手将腰中流彩剑抽出,这寝殿之中便如同九天霹雳一闪,剑光冷冷,房遗爱跪在地上,可没想到萧德言会动剑,眼前寒光闪过,吓得差点没把尿尿出来,李承乾忙上前一把把萧德言抱住,道:“兄弟,我们李家对你不住,可是你今天在这把房遗爱杀了不难,日后你何去何从,你萧家一门会如何?你想过没有。”萧德言脸色木然,黯然道:“殿下,事到如今,还由得我选么?”李承乾一怔,忽然低头笑道:“既然如此,你把剑给我,我替你杀了房遗爱,大不了我太子不做,父皇也不会再责罚我什么。”萧德言摇摇头道:“殿下,大哥,我萧德言今日无法可想,唯有杀此房遗爱,日后我远避江湖,也就是了,你莫要再拦我了。”高阳公主忽然道:“萧公子,你杀了我吧,你心里最恨的是我。”萧德言默然无语,高阳公主站起身来,挡在房遗爱之前,道:“哥,萧公子杀了我是我咎由自取,父皇可不会怪他,只是盼着你们饶了他。”她双目含泪,瞧了瞧身后的房遗爱,房遗爱脸现感激之色,正在这么个时候,就听环佩叮当,脚步声响,内侍高声道:“杨妃娘娘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