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文森特偶尔会过来，和他形影不离的保镖——小春。小春给人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死气沉沉的铁疙瘩。和伊博尔·莱茵的世界一个模样，有过之而不及。

斯耐奥·文森特，正是诺德·文森特的曾祖父，龙族大战正是他崛起的文森特财团在尼法塔布亚利用的商机。历史不会骗人，王子杨觉得《糟糕楔子》不会说谎。

系统不会欺骗，人的回忆不会欺骗，这也是王子杨深信不疑母亲研究的原因。

王子杨戴上了发箍，听见电流的声音延伸进自己的神经，他的手在键盘键飞快的游走，系统和游戏客户端一样，有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两种，这是很周全的设计，可以让玩家选择自己喜欢的视角开始游戏。

“又要开始了啊。”王子杨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曾经想放弃的，但天平那边有一沓沓钞票告诉他只有这个机会。

王子杨的余光瞥了眼玻璃罐子里的那颗头颅，他还在做梦，系统呈现的信息在左下角显示着他的脑电波，很舒缓，很平静。

王子杨看见自己的世界正在眼前分解，变成一个又一个光点飞逝。他的身体慢慢的在眼前变得模糊，渐渐透明如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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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儿子未来是怎么样的……”有个老妇人的声音在王子杨的耳边响起。

王子杨的世界逐渐亮起来，他首先发现了那个坐在房间中央的老妇人，那个声音的主人。岁月是个不近人情的家伙，它会无情偷走每个生命的活力，让一个个曾经年轻的生命变成这种沧桑无助的模样，年前的老妇人便是个典型的例子。

王子杨推测她大概七十多岁，皱纹是每个老人都有的特点，从来不会说谎。这个老妇人正拄着拐杖，左手的手指尖摩擦着它，从那深深地刮痕来看，这是老妇人常有的动作。

“皇甫夫人，未来有很多种可能性。你到底想听什么，家族的兴衰，你儿子是否会儿孙满堂，成就，亦或是找个孝顺美丽的媳妇？”说话的人很年轻，金发金眼，金色的头发比较长，在后面束成了一条小辫。

伊博尔·莱因，二十岁。据那段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龙族们不再享有人类国家的统治权，黑色冠冕死了，白色帝王声称是他杀的。没人知道事实真相，除了那个叫吉尔加·奥古斯都的家伙，他的刀下撕扯着的灵魂有一个就叫这个名字。

白色帝王把自己责备成罪人，所有的龙族在这次大战后元气大伤，他们离开了，通过轴领域去了别的位面。白色帝王不在管理华庭国的事宜，这个华庭国彻底落入了人类的皇帝——爵禄王的手里，也就是二十岁伊博尔·莱因生活的华庭国。

“嗯……”老妇人紧闭双眼，手上攥着拐杖的力道越来越近，直到手心都攥出了汗水。这是个很难得抉择，人始终是贪心的动物，选择很痛苦，你选择一样东西，有时候就必须要注定放弃另一样。

鱼翅熊掌不可兼得，王子杨这句话记得很清楚。想着这个，王子杨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让诺德给自己涨点工资，他可是吃住都在云端基地的地下五十层，低级别的科研人员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在。而他就在这里，用他自己的能力给老板效忠。

“你儿子马上会找到一个好姑娘，她叫什么，原谅我不能透露，不过她现在正在赶往华庭国的路上，她是一个商贾的千金。”伊博尔在简短的话语里透露给了老妇人一个关键的信息——门当户对，家境殷实。

这对于注重传宗接代的传统大户人家是个好消息。伊博尔在华庭国住了十年之久，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他也知道老妇人或许能关注什么，皇甫家族的开枝散叶，那姑娘的肚子里能给家族的未来带来什么希望。

“那孩子呢？”老妇人长出了一口气，耳朵凑近了伊博尔，好让先知的答案说的确切。

“五个孩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后面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伊博尔马上给出了答案，让老妇人听的着实欢喜。

先知的话没有不对的，伊博尔预言的每一件事都会成真，老妇人更是深信不疑，她不是第一个来求伊博尔预言未来的人。从十五岁开始，伊博尔的名字就开始在华庭国传颂。

“虽然东龙族们离开了，但是我们有先知先生。”这在华庭国家喻户晓，在华庭国人们心里再就不是什么秘密。那份敬仰，好比神，和阿法里斯中Almitra受到的待遇一模一样。

老妇人很高兴，那堆钱就是证明，摆在桌子上，是伊博尔应得的。刚才又多加了一倍的钱，是老妇人高兴奖励伊博尔的。

伊博尔望着袋子里金光闪闪的钱币，满意的笑着，他没告诉老妇人一个秘密，但逃不过用系统数据并联的王子杨。

伊博尔没告诉老妇人第一个孩子，也就是继承人会死于一场绝症，也没有告诉后面的那对双胞胎天生残疾。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她的儿子将来要娶的媳妇是个异常娇生惯养的姑娘家。伊博尔嘴里面所谓的“好”只是限于长相和家境。

“咳咳咳。”那是个熟悉的咳嗽声，和烟草味和酒精混合在一起。小丑打扮得老男人出现在门口，手里面拎着一个袋子，那里面可怜巴巴的有几个银币，不过也不错了，按当时的汇率，这些银币足够他们一周吃饱了。

“你又去演出了。”伊博尔把刚才老妇人给的钱币猛地背过去，只是这个小动作做的太晚了。逃不过休伯尔十年前做猎人的敏锐感官。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休伯尔把银币倒了出来，和那堆钱比起来这些简直不值一提。“今天的收获不错，我可以买些龙眼茶了。”

“我以为你会买酒。”酒精味浓烈的让伊博尔直皱眉，王子杨也跟着伊博尔做了这个动作，他也不喜欢这个味道。

“酒喝过了。我不喜欢华庭国的酒味，飞龙吐息又太贵。”飞龙吐息在布瑞特恩是好酒，男人们干大事前最喜欢喝它。

伊博尔打开钱袋的拉绳，把那几枚银币用手臂扫进了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