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跳了跳,凌以萱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将信装起来放好,凌以萱带着岸芷出门向满福院行去,汀兰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一边走,凌以萱一边询问。
“奴婢也不知道,来传话的是个小丫头,似乎说是夫人做了噩梦,受了惊吓。”
凌以萱烦闷地点点头表示知道,心中郁闷非常。
这几日总有不顺心的事,该不会又跟凌以慕有关吧!
急匆匆赶到满福院,只见满福院里静悄悄的,往日打扫做活的小丫鬟一个都不见。
凌以萱上前推门,谁料门竟从里面上了栓。
“谁?”春桃防备的声音响起。
“是我。开门!”
春桃听是凌以萱的声音,忙打开房门让凌以萱进去,却拦住了岸芷汀兰。
凌以萱冲两人点点头,示意二人在外面等候。
凌以萱往内室走了几步,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又行了几步,进入内室,瞳孔便是骤然一缩。
柳氏缩在床上,颤抖不已。
夏荷和秋棠两人在一旁不停安抚。
床边地上,躺了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
凌以萱定睛望去,只见那尸体赫然正是冬梅!
凌以萱强忍住看见尸体的恐惧和恶心,远远绕过尸体,走到床边。
“母亲,这不是冬梅吗?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冬梅竟失手了?”
柳氏见到凌以萱,好似有了主心骨般,心中恐惧略轻了些,颤颤巍巍地开口。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摸着旁边有人,还以为是老爷晚上来了。
谁知一睁眼,就见边上躺着的竟是冬梅!
冬梅浑身都是血,两个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说到这里,柳氏又想起方才起床时候那骇人场景,尖叫一声,扯起被子蒙住了头。
夏荷昨晚守夜,此时连忙继续说。
“奴婢昨夜守在外间,并没听到什么动静。
早上奴婢正在打水,备着夫人起床伺候夫人洗漱。
谁知突然听到夫人的尖叫声,急忙进来,看到的便正如夫人所说那般。”
“不错,奴婢也是听到夫人的惊叫,正是和夏荷一起进的屋。
我们将冬梅从床上搬了下来,夫人却受了惊,一时不能平静。
奴婢们没了办法,只好去请二小姐。”秋棠在一旁补充。
“院子里的丫鬟呢?”
“奴婢看到房中情景,担心被小丫鬟看了去,传出什么风声。
所以让她们都回自己房间里去,不准人出来。”
“做得不错。”凌以萱赞许地点点头。
“可有派人去打听过,凌以慕那小贱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春桃应道:“打听过了,一切正常。
还有人看见,大小姐一早便出门去了。”
凌以萱眸色一暗。
“看来果真是这小贱人搞的鬼!”
“又是她!”柳氏从被窝里冒了个头。
“又是这个小贱人!
这个小贱人到底怎么回事?
毒也毒不死!杀也杀不掉!”
柳氏都快疯了。
凌以萱也很头疼,奈何此时处理眼下的事更重要。
“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眼下先得把冬梅的尸体处理干净,绝不能被人发现。
否则若是传到父亲耳朵里,我们怕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凌以萱一边思索,一边吩咐。
“春桃,去找个大点的黑布袋子,将冬梅装进去。”
“是。”春桃领命去了。
“幸好你们及时将丫鬟赶了回去,没被人发现。
此时天已经亮了,想将人悄悄运出去也不容易。
去寻两把铁锹来,将人埋到后院花园里去。”
夏荷和秋棠对视一眼,点头应是。
随即夏荷去寻铁锹,秋棠则是等春桃取了黑布袋来,两人一起合力将冬梅装进了袋子。
三人都是大丫鬟,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没做过什么重活。
此时三人费了吃奶的力气,将冬梅往后院拖。
尸体似乎是格外的重,三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袋子挪到后院。
因此也没人注意到,窗户下面一个小丫鬟捂了自己的嘴,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
在后院寻了块空地,三人开始轮流挖坑。
好不容易才挖出个半米深的坑,几人合力将黑布袋扔进去,再填上土。
春桃心思细腻,特特地从远处运了些地面上的土,匀匀撒上。
自觉从表面看不出什么痕迹了,三人才气喘嘘嘘,擦着汗回去了。
待三人走后,只见方才窗户下的小丫鬟悄悄溜了进来。
四处转了一圈,最终停在几人挖了坑的地方。
这里的土似乎有些虚,小丫鬟蹲**,伸手刨了几下,便刨到了下面没踩实的土。
小丫鬟将土层恢复原样,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房间里,在凌以萱的不断安抚下,柳氏渐渐恢复了平静。
”萱儿,毒也用过了,暗卫也派了,那小贱人怎么都弄不死,我们该怎么办?“
凌以萱眉头紧皱,烦躁地不停踱步。
半晌,凌以萱脚步一停,似乎是有了主意。
”母亲,恐怕我们目前是没什么手段对付那小贱人了。“
这话一出,柳氏便立刻激动起来。
”怎么可能!萱儿你最是聪慧,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凌以萱揉揉眉心,叹息道:”母亲莫急,萱儿只说目前不行,没说要放过她。
现下我们手中并无什么得力的人手。
下毒,那小贱人能察觉。
冬梅的功夫也不差,竟没能得手,反倒自己栽了进去。
母亲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找外援了。“
”什么外援?“听得凌以萱有打算,柳氏赶忙问道。
”不瞒母亲说,那日父亲回来说寒王殿下中了毒,我便派人给大皇子殿下递了话。
这几日殿下日日派人送信来,对女儿十分上心。
女儿想着,先向父亲打听打听寒王殿下那边的情况。
若是寒王殿下的毒真的解不了了,女儿便与大皇子殿下商议退婚约一事。
如能成功,女儿便是未来的大皇子妃。
以大皇子对女儿的重视程度,想必到时向他借上几个厉害的死士,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一来,我看那小贱人还如何逃的过!“
柳氏闻言,眼中涌上喜色。
”此法甚好,甚好!
既如此,母亲这边收拾一番,去你父亲那打探一下。“柳氏说着,便起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