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起来了,岳忆澜也不耽搁,立刻和凌以慕说了想去宁安候府拜访的事。
凌以慕略做思索,点了点头。
"你既然有这份心,那倒也是应当去一趟。
别的不说,就当是替你父皇探探路也好。
这样吧,下午我送个帖子,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我带你去侯府。"
"准备?准备什么?"岳忆澜有点懵。
凌以慕无奈地看了看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说准备什么?你上门是要干啥?显摆你西岳太子的身份?
你老爹当初拐了人家的闺女,说走就走,这么多年了,你要上门,不得赔礼啊?
再说了,这都到年关了,你还想空着手上门是咋?"
岳忆澜恍然大悟。
"还真是!孤这一时没反应过来。
既如此,孤这边早早回去准备一番。"
岳忆澜说着,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这副模样,倒是让他身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淡了几分,多了几许亲切。
凌以薇正在想方才凌以慕的话,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被自己发现了。
乍然看到岳忆澜这副形象,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凌以慕斜了她一眼,打趣着说道。
"怎么?发现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原来也只是个凡人?"
凌以薇有些羞涩。
不过这姑娘也不是个忸怩的性子,红着脸说道。
"就是觉得他鲜活了许多,不似之前,好像活在云端一样。"
"哟!四妹妹这是动了春心了!"
"大姐姐就知道打趣我!
谁让那岳太子生得那么好看,我……"
凌以薇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了下去,脸更红了。
"想必见过岳太子的女子,没有不倾慕的吧。我只是一个小小庶女,又怎能高攀得上呢!"
凌以慕看着有些失落的凌以薇,忽然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十来岁的小丫头,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
更何况古时女子成亲较早,这个年纪的女子,有些都已经开始议亲了。
不过这两人,不仅仅是身份上的差距,更是牵扯到两国邦交,不能轻易下定论。
"薇儿,莫要妄自菲薄。
不要被身份的枷锁困住了你的思想。
万事,顺从自己的心意即可。
有时候,过程,比结局更美好。
若是两人能心意相通,身份、年龄都不是问题。
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也不必太过感伤。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份美好的记忆不是吗?"
凌以薇浑身一震,低头略作思索。
片刻后,抬起头来,却是释然了许多。
"大姐姐说的对!顺从自己的心,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薇儿都是无憾的。"
见凌以薇能想通,凌以慕也很是欣慰。
一旁的景千寒看凌以慕开导凌以薇,心中又多了几分自豪。
他的慕儿,不仅仅有着一手好医术,心思也是难得的通透。
几人又歇息了一会,便各自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景千寒虽然总是赖在凌以慕这里,可他毕竟还是个王爷,总有许多事需要处理。
尤其年关已近,辛苦了一年多将士们,也是需要犒劳一番。
凌以慕却是写了份拜帖,命人送到了宁安候府。
若是她自己去,便无需这么繁琐,宁安候府就像她的家一样,随时可以去的。
但要带上个西岳太子,还是得要正式一点,也好让侯府那边有所准备才是。
第二日一早,刚到巳时,岳忆澜已到了左相府。
因着今日有事,凌以慕也难得没有睡懒觉,一早便起床收拾妥当。
岳忆澜一来,两人便出发去了宁安候府。
侯府里,侯爷下了朝,没敢耽误,径直回了府。
此时,侯爷、蒋氏,老夫人并着白云白灵,都在正厅等候。
"这西岳太子,怎会突然要来候府拜访?"
蒋氏有些纳闷。
也没听说侯爷与那西岳太子又什么牵扯啊。
侯爷自己也不知道缘由。
与西岳交涉一事,本就不在他职责范围内。
而且岳忆澜终日里围着凌以慕转,两人从未有过交集。
"放心吧,人是慕儿带来的,想必不会是什么坏事。"
老夫人倒是看得透彻。
那西岳太子据说对慕儿极好,许是对慕儿有意也说不定。
便是看在慕儿的面子上,岳忆澜也不会对侯府有什么敌意才是。
正在众人猜测间,有下人前来通传。
"老爷,西岳太子已经进了府,很快就到了。"
几人连忙整理了一番,走出厅门迎接。
岳忆澜是他国太子,倒是不需跪拜。
然毕竟身份高贵,侯爷领头躬身行礼。
"见过西岳太子殿下。"
岳忆澜连忙侧身,没敢受这一礼。
"侯爷不必如此多礼,我们不如进屋详谈。"
侯爷见岳忆澜不愿受他的礼,也是有些疑惑。
见岳忆澜这么说,遂先将人让到了屋内。
待丫鬟上了茶水点心,岳忆澜轻咳一声,向凌以慕打了个眼色。
凌以慕会意,遂向老夫人说道。
"外祖母,让下人们先退下吧。
岳忆澜有事想跟你们说。"
老夫人对凌以慕自是一百个放心,也没多问,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见再没了外人,岳忆澜起身,向着老夫人和侯爷各行了个晚辈礼。
侯爷和老夫人面面相觑,忙站起身来。
"岳太子这是做甚,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岳忆澜不顾劝阻,仍坚持行完了礼。
"侯爷不必如此,这是孤应当做到的礼数。
侯爷有所不知,多年前,父皇尚未登基。
因西岳内乱,曾逃亡至东昭国境内。
侥幸结识了一名女子,名叫,白若澜。"
侯爷和老夫人浑身俱震。
"你、你是说……"老夫人颤抖着嘴唇,没敢说出那个猜测。
"老夫人猜的不错,当年父皇与澜姨一见钟情,奈何后有追兵,为了不连累白姑娘,只得黯然离去。
造化弄人,如今父皇终于可以来寻心爱的姑娘,谁知澜姨已经……"
岳忆澜顿了顿,继续道。
"幸好,上天怜悯,让孤一到东昭,便遇到了慕儿,认出了她手腕上的血玉镯。
多方确认之下,终于确定,慕儿就是父皇流落在外的女儿。"
侯爷和老夫人,听了这些话,当场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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