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但是慕曦这件事儿，是皇上在朝堂之上明确说过的，也要所有的人都一起做面证，所以皇上一听到公公来报说殊王要进宫，还带了证人。
立马的，就让他们在寝殿外头侯着，将一些在朝堂上有些名声的人都给叫了过来。
“他们怎么来了？”不一会儿，皇上的寝宫外头三三两两的来了人，慕曦皱眉的问。
元笙道：“父皇这次，是想要他人作证，就不会被说成是偏心与你！”
“他哪有偏心我的时候，不过是没法子处决我罢了，不然我早死好几回了。”慕曦撇撇嘴，一点没觉得紧张，反而打趣的笑。
迎面而来的人有袁沉李成章等人，后头还跟着佥都御史赵浅明，这些人有点是向着襄王的，有些人是向着元笙的，皇上也是想要平衡局面吧。
他们到了跟前，可皇上还是没有召见，他们给元笙和慕曦行礼，而后才发现气氛变得非常的尴尬，他们都站在殿外，不敢随随便便的议论谁，也不敢虽擅自去说这件事情，就连普通的交流都不敢。
慕曦身子往后仰，笑嘻嘻的轻声问道：“王爷，如果这一次失败的怎么办？”
元笙颇为自信的神情藏都藏不住，“不会，人证物证俱在，再说，父皇本就怀疑这件事情跟元健脱不了关系，不会出意外。”
“那蔡贵当真愿意认罪？”
“嗯。”
“若是他不认罪，那慕曦岂不是就不再是殊王妃了？”
“闭嘴！”
寝殿内的，皇上已经重新更衣，着装得体的坐在了软榻上，用手摆了摆，召唤边上的太监过来，“人到的差不多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公公才出去，元健恰好的就过来了，公公遂点点头，微微弯曲身体：“皇上有旨，众位进去吧。”
两位皇子不想先进去，大臣们没办法，只好打先锋了。到了他们二人进去的时候，元健本该张皇失措，可偏偏是泰然自若，自信满满。就是这样的神情，让慕曦心中一惊，大叫不好。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元健这样的神情他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这样。
“都到齐了？”皇上靠在软榻上，慵懒的身姿加上迷离的眼神看着殿内的一行人，“那就别干站着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朕没记错的话，你殊王你说已经可以结案了？那还等什么，直接说罢。”
元笙颔首：“父皇，这件事情，儿臣就得先问皇兄几个问题了。”
不等皇上准许，元健先不屑的笑道：“皇弟这样气势，莫不是对与皇兄有什么恶意？也罢，皇兄也想知道皇弟你有什么问题。”
元笙问：“在蔡家家主蔡富死的那一天，你的侍卫周平去了哪里？”
“本王的侍卫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本王都是不管的，这样的问题，本王自然不知道。”
“但是，”元笙冷冷地说：“本王却查到，他在那一天，去了蔡家。”
“他去了蔡家？！”元健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惊诧：“本王是朕的不知道，父皇，儿臣确实不清楚啊，对了，如果他去了蔡家，那皇弟去问问蔡家的人不就知道了？”
他一说这句话，慕曦双眼微眯，着分明是比元笙还要着急请出证人来，不对啊！
元笙不急，“好，那下一个问题。”他拍拍手掌，示意门外的小太监将他所带的认证给带上来一位，慕曦也是没见过的，上来是一个年轻的丫鬟，看着装打扮，就是襄王府的人。
“父皇，这个人，是襄王府负责伺候侧妃的丫鬟之一，恕儿臣擅自查兄长的罪过，实在也是为了真相大白。这个丫鬟说过，襄王爷对侧妃从前是非打即骂，直到侧妃有了身孕，才好些，虽然态度上好了许多，但是硬性放面的事情依旧控制得死。”
皇上倒是不怪他查谁，这本就是他准许的，“指的是什么？”
小丫鬟低下头，微微颤抖地说：“王爷有令，所有的下人都可以看着侧妃娘娘，王爷绝不允许王妃娘娘私自出去。”
元笙打住地说，“对，就是这样。父皇，在襄王侧妃去找慕曦的那一天，皇兄去校场驯马了，这个人证可是整个马场的人都看到了。既然他不再，那为什么侧妃可以出宫去找慕曦？只有收到了皇兄的允许。”
皇上抬头看着元健：“襄王，你自个儿说说？”
元健温柔一笑，云淡风轻地回答：“儿臣那一日，却是一大清早的就去了校场，也进了马场，但是这个小丫鬟的话，根本就是假话啊。父皇母后跟您都是临时去过儿臣府里的，府中的下人是怎么对待侧妃的，您都是亲眼所见的，这个丫鬟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可信度。”
皇上本来都忘了，他这么一说，又想了起来，“哦，对……朕确实亲眼去看过，而且时间紧凑，殊王，你这个证人，不可信啊！”
元健对答如流，好像什么都算计在了里面，慕曦已然觉得十分不妙了，但是后面的情况，好像也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住的，她是个嫌疑犯，是这个大殿上最没有话语权的，心中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皇上，”门外看门的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弯腰着说：“皇上，王丞相和国公大人过来了。”
“嗯，让他们进来吧。”
他们进来，让本是心慌的慕曦多了一丝安心，但也仅仅是一丝。慕梁与她对视一瞬，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可他们越有自信，慕曦就觉得事情越糟糕。本来沉得住气的元笙，这一次不过用了几日就找到了所有的证据，太过于心急了，也不像从前的他。
慕曦虽然心中有愧疚，但看在他这么激动的样子，一直没有好浇冷水。之前的误会，也瞬间消失，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虽然慕曦没有亲口说出谢意或是喜欢，但是她的行动已经在告诉元笙这些了。
事不宜迟，元健嘴巴实在太硬，元笙只能叫出蔡贵来作证。
“父皇，儿臣还有一个证人，这个人就是襄王爷所作所为，最好的证人。”
李成章讽刺道：“不是臣说，殊王殿下你这样，左边一个证人，又边一个证人的，没有什么有用的话能说得出来的，也太浪费大家时间了。”
袁沉还心心念念袁后书的事情，虽说已经成全了他们，但是儿子都不在身边了，心里膈的慌：“那个……臣也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赵浅明不同意，一脸的正气：“你们是臣子，皇上都没有说话，你们就在这里议论起，到底谁是皇子？再说，殊王殿下所有的证人都还没有上来说话，你们怎么就可以这么打断他们的话。”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再说话。
终于是，将蔡贵给带了上来。
蔡贵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见到皇上的时候，还是浑身颤抖地说话：“草……草民蔡，蔡贵，见，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
“好了好了，说些有用的话出来，朕也听了这么久的废话了，若是你还说一些没用的话出来，朕就真的生气了。”皇上已然不耐烦，这话，是在打断蔡贵，也是在告诉元笙。
元笙让蔡贵将自己跟元健做的事情都实实在在的告诉皇上。
可蔡贵却迟迟不开口，见元笙的神情，还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的害怕。
元健见状，故作诧异：“有什么话，你就告诉皇上啊，你是殊王找来的证人，怎么还这般害怕殊王殿下？”
皇上看出端倪，“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朕在这里，谁都不敢动你！”
就在微妙的一瞬间，元笙的脑子猛然的闪过一道光，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身子微微弯曲，想要去组织蔡贵说话。可已经来不及，蔡贵已经开始说话，这个时候他如果去阻止，怕是有更不好的预感。
“皇上，草民是蔡富的管家，皇上……皇上……”他像是惧怕什么东西一般，跪行到前面，拉近了一些跟皇上的距离，皇上冷冷的说：“停住，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朕说过，有朕为你做主！”
“那一天，襄王府来人，那人叫周平，说是襄王府的侍卫来慰问一下我家老爷。前脚他刚刚走，后脚殊王妃就过来了，她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生气，让我们多走开，她有话要跟我家老爷说，最后我们回来的时候，老爷已经出事了！”
“蔡贵！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元笙刚刚看到蔡贵的神情就已经知道不好了，慕曦一开始不好的预感瞬间就出现了，急忙骂出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能这么平白无故的安慰我！？”
元笙攥着拳头，正想说他是不是不在乎他的女儿了，谁知道蔡贵给皇上狠狠地磕头，“皇上，皇上救救我家小姐，这几日殊王爷死命的抓着草民，要草民过来作证，若是不然，就要我家小姐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