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风情万种,如今更是妖娆动人。她搀扶着腰,一手托着腹地艰难走过来,浩轩看到了眉间似如心疼,起身便去扶她,纳旗亚赤唇一笑,露出迷人笑容,真是一对伉俪情深啊。
郁尘就那样一直看着他们,不经意间她举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想起了今日镜中的自己,眉目间泛起一晕忧愁。
“国师大人也在啊!陛下怎得不告诉臣妾,也好让臣妾带些什么东西过来,如今国师大人不比以前了,最近国师大人身子可好!哎呀,妹妹,你这脸色,怎得如此憔悴啊!”
纳旗亚好像心疼一般皱起眉,心疼眼神,不知如何似好,可在郁尘看来,不过是做戏,是想说她容颜衰退罢了。
“德妃,朕有一事想请教你。”
浩轩对这位德妃总是彬彬有礼,这倒让纳旗亚觉得生分了,她很自然的揉住浩轩手道: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亚儿有什么能帮得到忙的陛下尽管直说。”
浩轩将桌上玉佩给纳旗亚看,让她解读一下里面所意思,纳旗亚拿起玉佩,一瞧玉佩上所刻字体便知道此字体是法师所刻,这块玉佩也是法师杰作。
她在来之前便打听清楚了浩轩叫她来所谓何事,一听闻郁尘救下逆贼之子时,心中不时兴奋,本想用此事来搬到郁尘,给她点颜色看看,可如今拿到这玉佩,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心中不解,法师好歹也是冷国人,与岐国国师也只是一面之缘,可这法师弄出这块玉佩,分明是在帮郁尘。
“陛下,这玉佩上的字写了孩子身世,可陛下,你又怎么可信,这玉佩一定就是这孩子的呢?
其实陛下您是真龙天子,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天命,不可违,也不敢违,谁要是与您作对,那就是与天作对!
陛下想知道这孩子是不是陆宇的,其实不难,无论这孩子是谁的,陛下您都不能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留下一个。”
纳旗亚咬紧齿牙,扫过郁尘脸色,随后方才叫眼睛落到浩轩身上,浩轩拿过纳旗亚手中玉佩,细细端详着,突然扬天一声笑,将玉佩摔在地上道:“爱妃,最深的朕心。”
不过区区几个字,让郁尘心中深深一抽,走上前道:“陛下您得三思,不可听信德妃之话,您是明君。”
“明君,是吗?离落郁尘其实朕早就不是明君了,朕为了你早就不是明君了,你知道吗!”
浩轩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是那么温柔,好似特意在恳求她什么,可她不愿,浩轩拍了拍手道:“来人,将妇人与这孩子推下去,当场杖毙。”
“陛下,陛下您不能这样!”
郁尘双腿跪与地,一手扯过浩轩的袍角,抬起头望着他,希望能恋在她的一份情谊上,能放了无辜孩子,可浩轩重重的拉过自己龙袍,转过身道:“推下去,杖毙。”
殿外护卫步伐声急促而来,郁尘起身护住妇人夺过怀中孩子,此时孩子受到惊吓一阵啼哭。
“你们都别过来。”
郁尘死命护住他们,使护卫难以下手,只待浩轩发落。
“陛下,您不能这样,他才多大,什么都不懂,他是陆宇之子也好,不是也好,
他毕竟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您又何必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动手呢。”
郁尘双手紧紧抱着孩子,一手轻轻拍打着他。
“孩子,襁褓中孩子,现在是不懂,倘若他真是陆宇之子,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爹娘是怎么死的,他难道不会报复,
这不仅仅将来会威胁到陛下江山,也让这个孩子早些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就把他杀死,免得他将来痛不欲生。”
纳旗亚伸手要夺郁尘手中婴儿,郁尘一个侧转,躲毒手。
“离落郁尘,不是每个人都得慈悲,你得分清楚人与事,就算他不是陆宇之子,他将来定会难做人,绯言绯语是不在话下,就像你离落郁尘一样,注定要流言蜚语。”
说道最后几个字时,纳旗亚说的很轻,脸上笑的却是得意洋。
就在郁尘意识到什么之时,转过头来,浩轩正放松了弓,一直突然而来的箭让郁尘措手不及,
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一支箭直射怀中,从襁褓中渗出了血,温热的血从指间流过。
郁尘就那样望着站在台阶上的浩轩,见他缓缓放在手中弓箭,是那般平静,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上官浩轩!”郁尘用尽所有力气连名带姓吼他的名字,心中无是比绞痛,生命可贵,他尽如此轻率,似如命人为草菅。
郁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感觉整个殿都在晃,这里的人都在晃,气息变得微弱,浩轩好似跟纳旗亚在讲话,可自己怎么也听不到,只有看到他们的嘴在动,突然眼前一黑,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之时原以为在清尘殿,事实却不是如此,一样熟悉,似如做梦境一般朦胧,昏沉。
她揉揉双眼,觉得身上一阵凉,仔细瞧瞧了,原来自己睡在地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心里好痛好痛,她想起身,可全身骨头都软了,怎么也起不来。
她张望四周,心中不经意惊讶,此处不是紫云殿吗。
“国师大人,您可还认识贫妇?”一个熟悉声音,在叫她,她转过头,一个中年妇人站在她身后,打扮花枝招展,这个人不就是刚刚撞到琼儿的那位妇人嘛,怎么出现在这里。
“你不就是刚刚撞琼儿那个人。”
说着她从地上起身,有些没站稳,忙扶了扶一旁的柱子,抬起头浩轩就坐在椅子上,一旁还有李博和几位御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郁尘不经意有些心怕,她将手心握紧,而另一只手扶着柱子,此时此景每个人眼神都盯着她,她很谨慎不敢有一丝放松警惕。
她不敢看上官浩轩眼神,今日不知怎得,台阶前的浩轩甚至陌生,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四周一片沉静,沉静的可怕。
“国师大人,民妇指不是刚刚,您可还记得情丝阁吗?”这妇人眉毛一挑,露出一个笑意。
“情丝阁”这三个字着实让郁尘寒颤一番,此阁楼乃风花雪月之地,昔日的她女伴男装夜挑情丝阁,喜得与听听小曲纨绔一番,那不过皆为掩人耳目,这陛下也是之情的.
可如今此妇人搬出她当年之事,究竟所谓何事,如若妇人想拿此事来治她,于情不理。她对视着妇人眼神坦荡荡道:
“没错,本国师曾留恋过情丝阁,这也是众所皆知的,而陛下当年也未曾怪罪过。”
而那妇人挽起袖子轻笑道:“民妇并不是说此事,国师大人,您再好好看,您可还认得民妇?
您去年与白老板合起伙来骗民妇的金锭子可还记得啊,离落公子!不,应该是大东家!”
妇人说到大东家时,四个时逾期特别重,声音也特响,她想让全世界皆知,她离落郁尘,与那情丝阁脱不了任何干系。
“你~你是曲妈妈!”郁尘声音略微颤抖,她再没有多说什么了,可能时隔太久,竟一时之间忘却了情丝阁中那位曲妈妈,而眼前人便是她,
郁尘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转过头去偷偷望了浩轩一眼,倘若陛下知道她与旋风派的人有来往,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她。
“白老板?高山流水,水白兰!一曲琵琶迷众生!”
浩轩双手扶背一步步走到郁尘面前,抬起头托起郁尘下巴喃喃道:
“听闻那水白兰长的冰清玉洁,顾盼遗光彩,是一个绝世美男子,又弹得一手好琵琶,可惜了,此人却是旋风派之人,乱党贼子,那些逆我岐国者,都该死。
浩轩咬牙切齿道,一双庞大的手死死抓着她的下巴,使得她整个下巴都为扭曲,连牙龈上方皆隐隐作痛,可见上官浩轩是何等得恨之入骨。
郁尘不知当年之事,也不清楚岐国与旋风派究竟何事而结下这仇恨,她以为那不过是先帝上一辈的事情,可何曾想到上官浩轩也是这般。
她望着他陌生又熟悉双目,用力一扭头,甩掉上官浩轩手,齿缝中划下几丝血,染红了这惨白的唇色。
“白兰确实是旋风派之人,可她不该死!”郁尘用斜眼撇向他,洁白齿牙满是鲜血,浩轩并没有向以往那般怜香惜玉,他听到郁尘如此说,原本的怒火一并涌上胸腔。
“离落郁尘!你要知道,你是岐国人,生是岐国人,死是岐国鬼,你说过的,可如今你为何偏偏帮那乱党贼子说话,竟还与他们有来往!
“你把我岐国放在哪里,你又把朕放在哪里?
你是朕的国师,是朕所信之人,朕那么信任你,你为何还要违背朕!“
浩轩情绪很是激动,双手紧紧握住拳头,整个身体都是在抽动。
“生死岐国人死是岐国鬼,是啊,我是你的国师,你是君王,是我妄想了,那么多年,我终究是你的国师!”
郁尘心中一阵难过酸了鼻子,她强忍着,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失了礼仪。
“你……”
浩轩心中难过,想伸过手去抚慰她,最后还是放下沉重的手,他撇过双眼看了一眼一旁李博和坐在一旁的纳旗亚,他转过身子背对郁尘道:
“并不是国师妄想了,只是朕错了双眼。
当日朕派出人手缉拿水白兰,翻遍了整个岐国就是不见水白兰踪迹,朕当时就觉得奇了,这水白兰究竟去了哪,想来国师大人早已一手策划了吧!离落郁尘,朕说的话,你可有要辩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