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呼吸在耳垂边擦过,锦褥中还余有轻微的耳鬓厮磨,天边的鱼肚白泛起,明亮的一颗星孤独地挂着,以霸据不放的姿态把那淡淡清香的薄薄身体用粗大却优雅的双臂抱住,太过修长而骨感十足的手指温柔纠缠在清幽发香的如瀑柔顺丝滑青丝之中。
“我是来接人的。”冷冷的一个声音,在营帐外财大落下一场早露的门外响起。
“不行!军营重地容不得你乱来!”守卫的士兵愤怒压低喉管狗仗人势地低吼道,不屑地望着双手交握站在跟前高出自己足足一个肩膀以上部分的俊美如美人般一身雪肌无暇的男人,可是那一种白却充满阳刚地让人注视着就只觉背脊上传来冰激般的可怕、畏惧。可倚仗惯了人势的士兵在自己主人的屋子外还是忘却了那一份畏惧,变得极其嚣张地吼叫着。甚至再加上脸上一阵鄙夷的笑。
“相国府的公子又怎么样?这里可是边塞军营,一大早想来闹事,你给我悠着点!”另一个守卫的士兵看着眼前美人般充满杀意的男人脸上充斥着几分胆怯,却怕错过机会欺负到这样美男尤物似的补插上几句,把一口唾液啐到落了薄露湿湿的地面。
被刻意压低了在寂静晨曦里还是显得很鼓动耳膜的声音传到彧龙伝的营帐中。并未全醒的琬欢柔在榻上略微地睁了睁眼睛,门外的声音应该是白剑的。
轻微地叹息一声。
“伝,陪我去做一件事情可好?之后不管什么都听你的。”慵懒恬谧的一句话语,在彧龙伝虽醒着却装睡的耳畔轻轻响起,只觉那儿微微的热气有些痒。
“真的?!”邪恶的笑颜展现出来,果然这个男人被外面的声音搅扰也是醒着的。
“那便算了!”倏然水眸中的冷色,不再看眼前双肩露着在锦褥外的肌理分明的健美肌肤。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算了?!”邪恶的眯起眼,那眼睛的轮廓似凤犹鹰,流畅潇洒的线条瞬间把琬欢柔的脸钳制在视线内捕获了,“本将军没打算再放开你,你真美,柔儿!”
琬欢柔的水眸子中猝然闪过一丝杀气,明丽漂亮的眼神瞪着彧龙伝好像是在质问。
“柔~儿,”彧龙伝很不在意地继续这样用绵甜而略微沙哑的性感声音这样叫着,“记得昨夜本将军就提到过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琬欢柔全身都在警醒之中,美丽的水眸逼迫在彧龙伝现在看起来太过潇洒与随性的清闲脸颊上,琬欢柔身上有一股瞬间绷紧了的僵硬。
“风楚国第一大美人新婚夜被废黜而香消玉损的事情吗?嗯?!怎么,忘了?”彧龙伝无视琬欢柔水眸子中腾起的杀意和凉气,在琬欢柔的面前继续这样不知死活地潇洒随性笑着,那一股太过放松警惕的潇洒中好像带着对自己所面临的一切形势变化却皆能纳入鼓掌完全掌控玩弄一样,把琬欢柔看成了自己的杀场敌手,就像上了杀场的统帅绝对把握双方的情势也势必取胜一样,嚣张与霸气,凌驾一切的智慧蓄成他无比的优越感。
彧龙伝的言行举止中,无比彰显着这种压倒一切的智慧的优越感,他确实具有非凡的才能,这种太过的年少霸气,把皇上的权威也可以不放在眼里。
“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皇上的女人你还敢碰我?”琬欢柔不悦地看着那样子凌驾一切的表情蹙了蹙眉。
“怎么能不知道?柔儿,你一直想用这个来压制本将军吧?前夜你就对本将军自称‘本宫’,好倨傲寒冷的口气。呵呵,不过那时候本将军并不相信,因为你的脸……”彧龙伝停顿了一下,然后有欣赏着面前脱尘的容颜继续说道,“皇上废黜的丑后毕竟是自来夺取第一美人称号的女子,本将军想再丑也不至于像你前夜的那片痣……”
“那片痣那样丑?”琬欢柔接过彧龙伝的话冷笑道。
“没错。”彧龙伝有些坚硬的骨感手指在琬欢柔细腻的右脸香腮上轻轻抚着,“没想到化妆的技巧能让你恢复,现在看到的你让本将军着实相信为什么你能摘取水色宜人的风楚国第一美人称号的头衔,柔儿,你真的是太美了,尤其是昨…夜。”彧龙伝半邪肆半想霸占地拢紧了枕边的小身子。
“哼,”琬欢柔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既然将军都知道了,柔儿其实是一个正在逃亡的卑贱后妃,皇上可是对柔儿下过追杀令的,只要将军不怕死,柔儿便是将军的人,柔儿永远带着这张擦上胭脂的容颜服侍将军,可否?”
“你是本将军的,休想逃走!”忽然如猎鹰捕捉猎物般彧龙伝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与霸气,决不将眼前的猎物让给别人!就那样用凶猛的气势扑上了那美味的小鹿。凶猛的唇覆上琬欢柔颤/栗着的樱唇,纠缠的舌顶开香齿纠缠了进去。
琬欢柔黛眉间拂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厌恶疯狂地迎承着,欲拒还迎地正在彧龙伝贪婪的时候纤手一把将他推开,“伝,外面的嘈杂实在让人心烦,柔儿想耳根清净清净。”
天还未大亮就赶着来要人,琬欢柔真不知道昨夜白剑有没有睡着,虽然不知道昨夜彧龙伝这个大恶魔使的是什么招数逼白剑离开营帐。不过彧龙伝这种没有王法唯我独大的人想想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的。
“柔儿想怎么办?”彧龙伝手指挑弄着琬欢柔柔软的一小绺儿发丝轻挑起薄红的唇角看了看白剑所在的方向笑了笑,眼神中拂过一丝妒意,“可是这个相国府的珍品公子把柔儿拐出宫里来的?”
“伝可否移驾尊身陪柔儿一道出去应酬了那小子?”琬欢柔嫣然一笑,唇角勾出萧魂的弯弯弧度看着彧龙伝,纤指把彧龙伝手中缠着的发丝也抢了过来。
“遵…………命。”彧龙伝浅笑浮唇,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褥露出修长健美的高大身段,只一挥手,玄黑色的战袍凛起一股扶风,瞬间那鼓动的袍裳带着霸气的飘零披在金麦色健康肌肤的身上。
“柔儿,来~”轻轻蓄了些疼爱的柔软话语在营帐中轻轻响起,彧龙伝一只夹带着刚硬生冷的骨感大手向握在锦褥中的琬欢柔伸了过来。
些微地一拉,彧龙伝将琬欢柔拉向自己,指尖准备好的波斯菊华裙轻执,散开,绮丽波斯菊的宽大华裙裹住那一抹太过的娇小,玲珑的身段就那样一览无余地在量身修剪的衣裳中尽显无余。
然后揽着怀中的佳人彧龙伝半半着呵欠走出自己的营帐,“外面怎么了这么吵?”
就这么一出门,锁寒的空气中顿时一片沉寂,看得出那些粗鲁的士兵们都在屏气凝神,刚才还吵吵嘈嘈如蜂蝇的空气中一瞬间几乎停止了呼吸——从未看见过这样可以清丽脱俗地裹在绮丽波斯菊中的女子,纯洁美丽得如同白莲雪地雪夫人花的女子冰冷的眼神中又透出一股惊世的浓彩惊艳,但这绝不影响到女子天然的美!
彧龙伝一边故意收紧搁在琬欢柔腰际的那只手,一边好似没睡醒似的看着守在门外的自己的心腹亲卫队不满地道,余光中带着杀意地偷瞟向人堆中那一抹飘逸凌然的俊美身影。
“…………”白剑看着一身女装容颜无暇的琬欢柔,这也是第一次这样完整地看到脸上去除丑陋后这样完整的琬欢柔,尽管这么来的相处,不曾去主动碰触冒犯的女子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白剑无语凝噎了。
“无尘,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惹恼了小女子没什么,若是惹恼了将军你小命可不保哦!”琬欢柔用夹着几分冷艳的音色看着白剑不带任何感情地述说着。
白无尘,白剑自出世来便以这个公诸天下的名字在人前是风楚国相国府独生的公子,白剑只不过是统领白御林军作为国家机要秘密存在为少数人所知的化名。在外人眼里,风楚国相国府里住着的相国大人白簫侯只有这么一个叫做“白无尘”的儿子而已。
“贵妃娘娘…”白剑在喉咙口处这样蠕动了一下,然后收敛了疾风劲草般的柳叶眉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跟在下走!”说时迟那时快拔过几个挡路的士兵已来到琬欢柔跟前毫不犹豫地抓起了琬欢柔的一只柔嫩手腕便要走。
彧龙伝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剑有这样的冲动,琬欢柔已用力一把甩开了白剑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然后用无比平静得如同不起风的海面一般的话语轻轻说道:“无尘,你是我的什么人,别忘了身份!我现在不再需要你了,不要再来烦我,有力气在这里纠缠不清的话还不如去战场杀敌,完成了皇上和萧王爷给你的任务收拾干净了早点回去,那边,”琬欢柔突然故意拉长了语调,“正等着需要你呢~”
说到“那边”,更浓的杀意在琬欢柔明丽的水眸呈现,不自觉抚了抚还未见任何凸起的腹部,琬欢柔说罢后以一种白剑不敢想象的不曾想象的状况——居然心甘情愿地向才见了不出三日的陌生男人投怀送抱!!!
“伝,外面冷,我们进去。”琬欢柔绵绵地甜甜当着白剑的面伏在彧龙伝耳际暧昧地耳语着,故意让白剑听得到的轻语。
彧龙伝玩味浅笑,看着一脸懵了状态的白剑,潇洒搂着琬欢柔进入营帐。
白剑愣愣地站在原地,傻傻目送琬欢柔与彧龙伝暧昧进入营帐的影子,不禁觉着脚下有些脱力,颀长的身体就像要坠下去的一般,这个……这个是昨日营帐中小口啃馒头,喝着自己为她准备的热羊奶,带着一丝挥不去轻愁慢卷书卷那样认真专注看书的贵妃娘娘吗?
一进入营帐琬欢柔便脱开了彧龙伝的拥抱。
“嗯?难道刚才是做戏给那小子看的?”彧龙伝脸上浮现一丝人残忍的不满,不悦的表情昭然若揭。
“怎么会?”琬欢柔不紧不慢,“将军不是要去准备训练士兵们备战吗,小女子窃自听说北竉和西陵可是对我们风楚国虎视眈眈呢,若是吃了败战皇上怪罪下来,将军岂不是要恼了小女子?”琬欢柔冷冷地道,夹枪带棒的口气中带着几分霜色。
“嗯…”琬欢柔受惊发出一声轻喃,彧龙伝突然从后面抱住了说话夹枪带棒的琬欢柔玲珑曲致的腰身,把鼻息埋入香甜的雪脖,坏坏地暧昧讥笑道:“不准在本将军面前自称‘小女子’!不准叫本将军‘将军’!不准在本将军面前提起你的旧情人!不然本将军就把你从这里丢出去,交给你那怪皇上来处置,如何?”
琬欢柔的眉梢跳了一下,“旧情人?”冷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柔儿恨不得他死!”
“这就好,把你的一切交给本将军就好!”彧龙伝从后面伸出的手把琬欢柔扎得更紧,像是在宣告你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一般用让骨骼生疼的力道禁锢着琬欢柔的小身子。
“好了,去练兵。”琬欢柔回头轻喃,“柔儿就在这里等伝归来。还是说……”
微微挑衅的语调。
“还是说什么?”
琬欢柔接下来贤妻良母般的语调中突然带上来一层诡异色彩,“还是说带上柔儿陪一起去练兵?”
“…………”沉默,看着菱花铜镜中的那副夺魂花容,有一种炙热的从未有过的东西在彧龙伝的喉管里翻滚,然后,久久之后轻轻吐息般地吐出一声,“柔儿想要从本将军这里学会练兵之道?@”
狡黠的洞察力,锐利,如冰棱,向琬欢柔柔软的意识刺来。
沉默后轻巧莞尔地一笑带过,“伝在说什么柔儿怎么听不懂。不带柔儿就算了,谁叫柔儿这么想无时无刻不在伝身边陪着伝。”缱/绻撒娇的可爱语气,甜蜜责备到无以复加。
“柔儿,你就这么想和本将军日夜不离?还是想在本将军的阵营里做些手脚,你可是那边出身的人啊。”彧龙伝邪肆淡笑,眼神中透出可怕。
那边出身的人,彧龙伝口中的那边琬欢柔自然了然,彧龙伝可是在强调自己的家世?
“柔儿只不过是被‘那边’泼出去的残水罢了。既然伝不愿意,柔儿不去就是。”琬欢柔恼了,憎恨“那边”的一切。
“没有的事,就是某个人想毁了这十万大军本将军也会奉陪到底,只…要,”彧龙伝奸邪地顿了顿,“只要这个人有本事能把本将军吃死的话,她要怎么都顺便。”
“呃…”突然毫无防备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哈哈”的放肆奸笑声在营帐中响起,侍卫送进来的一套银白色软质铠甲的男装放在榻上,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柔儿,这个是给你,怎么样?要本将军亲自帮你换上还是……”说着彧龙伝便坏坏而邪恶地一把将琬欢柔丢到榻上,自己伟岸的身体也扑了过去。
扯动的轻薄帘帐红纱煽动着一种煽情的风韵在这森冷严肃的塞地摇曳生姿。
琬欢柔惊讶地瞪大水灵灵的眸子看向彧龙伝。
“走开,背过脸去!”琬欢柔没好气地怒瞪着由于太突然又太用力把自己扑倒而两个人纠缠到一处儿凌乱的彧龙伝,“想要帮柔儿换衣裳的话伝可要好好争取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水嫩的唇角有拂过一丝艳丽。
安静的声音在红纱帐下悉悉索索,轻柔的手指绕过冰冷的银色铁质铠甲,缠起三千齐腰柔顺瀑布般的青丝,脱尘的容颜在一身干净利索的军装下显出另一番夺目别样的美。
忍耐着身后轻柔香薰的小小动作,彧龙伝背过去的高大是身材心里有一种痒痒的蠢动,终于一下子转过身来,对上银色软衣的男装娇小身材…………
这样一个清丽慧质的小小身子,扎入军营中仿佛真的可以搅乱他那些高大威猛虎虎生气的士兵的心!
一秒钟便冷静。
“快点,练兵马上就要开始了,本将军要柔儿亲手帮本将军换上这个!”彧龙伝愣了一下之后,一把抓过一边帐壁上挂着的厚重森冷铠甲支在琬欢柔跟前,干脆利索的威严声响起,琬欢柔感觉仿佛耳边已听到那铿锵有力的威严嚯嚯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