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伪县令给我捆绑起来,打入大牢,押送进城。”
“哎呦,你们几个小小的护院还敢拦着本老爷做事,是嫌命活的太长了吗?”
柴瑜一行人还没走到县衙,就看到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在看热闹,只是这些百姓的脸上全都满脸愤怒。
在门口还停了几辆豪华的马车,几个衣着华丽的下人高高扬起头看着周围的百姓。
而在门口站岗的军士也不见踪影,换成了几个禁军站岗。
一道有些尖锐冷峻的声音从县衙里传了出来。
柴瑜面色一变,大步向着院子中走了过去。
“殿下,现在朝廷执行新规,非县令命令,外人不许进去。”
谁知,他才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身穿禁军服装的军士给拦了下来。
“你们高统领呢,是让他命令你的?”
柴瑜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那军士,在滨州城里,禁军是绝对不敢和预备军硬碰的,谁都知道,预备军才是滨州城最主要的武装力量。
高麒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让手下的士兵来县衙来抢预备军的饭碗,那不是找不痛快吗?
“什么高统领,我们只听命于梅公公,殿下想进去,还需要获得梅公公同意。”
那军士撇撇嘴,将身子挡住了柴瑜的去路,阴阳怪气的说道。
“梅公公?那是谁?”
柴瑜一愣,想了一会也没想起宫里有这号人。
不过眼前这个狷狂的禁军士兵很显然是刚从汴梁来的,否则不会不将高麒放在眼里。
“给本王正法!”
看着洋洋得意的禁军士兵,柴瑜眉头一皱,向着身后的护卫下令。
“是!”
几个护卫没有丝毫考虑,从背后抽出弩弓,对准了那几个禁军士兵。
几声机关轻响,黑线闪过,血花飞溅,几个禁止军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被箭矢射穿了胸膛。
陆林等人不由脸色大变,这几个护卫执行命令,没有半点犹豫,也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就仿佛一个杀人机器一样,得到了命令就勇往直前。
“是什么人在外面吵闹?啊,谁干的?”
柴瑜带着人正要走进去,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太监摇晃着身躯走到了柴瑜的面前。
等他看到了倒在了地上的禁军士兵尸体,不由的脸色变成了白色,倒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柴瑜。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本王的地盘叫嚣,给我拿下!”
柴瑜冷冷的向着梅公公看了一眼,向着身后的护卫一挥手。
“幽州王,你敢!我手里可是有陛下的圣旨!”
见到扑过来的护卫,梅公公一缩脖子,向后退了几步,让几名禁军士兵挡在自己身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黄澄澄的绢布。
几名禁军士兵看到了门口同僚们的下场,都不约而同的拔出了钢刀,一脸警惕的注视着一步步逼近过来的护卫们。
双方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梅公公晃了晃手里的圣旨,得意洋洋的看向了柴瑜,他就不相信柴瑜连圣旨都敢抵抗。
“圣旨?父皇的圣旨?”
柴瑜的瞳孔缩小,眯着眼看向了梅公公。
“殿下,还不跪下接旨?”
梅公公躲在禁军士兵身后,手里捧着圣旨,神色庄严,只是一双眼斜着看向柴瑜的时,是止不住的得意。
你是皇帝宠爱的皇子又怎么样,面对皇上的圣旨,还不得乖乖跪下接旨,难道你还能抗旨不成?
陆林,尹玄霜也不由担忧的看向了柴瑜,这个梅公公显然来滨州没干好事,又这般趾高气扬,一旦柴瑜跪下接旨,还不知这个梅公公搞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只是,人家手里拿着圣旨,柴瑜作为朝臣,不能违抗。
面对这样的局势,估计除了国内有数的几个反贼,人人都只能委屈的跪下来。
尹玄霜洁白的牙齿咬在朱唇之上,为柴瑜感觉难受,在她心中,柴瑜是那样的高傲,怎么肯低下高傲的头颅。
只是不低头,他以后会怎么样?也和山东匪徒一样成为大周的反贼吗?
“就地正法!”
谁知,柴瑜面色一冷,只是冷淡的看了梅公公一眼,就向着身后的护卫下令。
“嗖嗖嗖”
护卫们蹲下,扣动机关,发射箭矢,一气呵成。
几个禁军士兵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在惊恐中倒在了血泊当中。
“殿下,你......”
梅公公眼睛猛然瞪大,看了看脚下的尸体,嘴巴不停哆嗦着,手指着柴瑜,脸色已经变的一片雪白。
他有再大的胆子,也没想到柴瑜居然敢当着圣旨的面下令杀人,这不是公然反叛了朝廷了吗?
他现在清楚了,自己面对的可不是汴梁城里的那些只会点头称是的文臣,而是一个手握重兵,桀骜不驯的皇子,自己这条命随时有可能被他杀死。
他脑袋灵光,瞬间就想清楚了这一点,转身就向着县衙冲了过去。
只不过他才踏出一步,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一抬头,正好看到柴瑜那张冷峻的脸。
“想在本王面前端架子,你怕是不知道长了几个脑袋,拿下!”
柴瑜从他手里抢过那张圣旨,蔑视的看了一眼梅公公,向着身后的军士下令。
身后的陆林,尹玄霜见到柴瑜公然造反,全都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在酒楼里,柴瑜可是一本正经的给他们说要代表朝廷去征讨江南义军。
谁知道,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敢公然屠杀禁军士兵,违抗圣旨,表现的比反贼还要像反贼。
“神经病!”
柴瑜匆匆的浏览了一遍圣旨,脸色变的铁青,将圣旨给扔到了地上,大踏步向着县衙走去。
陆林赶紧将圣旨捡了起来,看了一遍,摇摇头。
原来圣旨上说,朝廷会派一名县令来接管滨州城,让柴瑜带兵继续征讨济州,不得在城内驻守,一切行政都由朝廷派出的人管理,让柴瑜不得插手行政事务。
很显然,柴瑜带兵打死打活,胜利的果实却被朝廷摘走了。
这样子的事情放在其他将领头上,是顺理成章。
可是放在柴瑜头上,那是想都不用想,尝到了胜利果实的柴瑜怎么可能将日益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