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砚回忆,母亲所说的李小姐,是宰相之女,李莞兰。
他对于她并不熟知。
唯一有印象的不过就是他被流放之时,那女子突然拦着自己跟他所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对他有好感,如果娶她的话,她会让他的父亲上书保住他的世子之位,有朝一日能帮助他登上万人之上的位置。
那一句着实有些可笑。
原本都快忘了,要不是母亲的突然提及,他也许都忘了。
大家不过都是一枚棋子罢了。
陆之砚很早就知晓这无妄之灾是帝王一手操作,他没有动作无非就是自己也想要逃离那么肮脏的深宫而已。
陆之砚靠在窗口,看着天空突然而来的白雪,唇角微微勾起,已经远离了那些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也终究会被覆盖住。
天空很白,白得随时随地都能够倾盆大雪。
谢晚双手插进袖口中,缩着脖子走在回平阳村的小路上,山路崎岖本就有些难走,谁知道半路上还下了雪。
冰凉的小雪花洒在脸上,冰凉的刺骨,周围空荡荡的有些莫名让人惧怕。
谢晚只觉得天好像更冷了,虽然她努力的在自己的衣服里面加了新的棉花,但还是很冷
不过当身上怀揣着银子和新买的糕点,想着软妹儿和辰哥儿的笑容,谢晚脸上的笑容更甚。
看着天空下雪的趋势好像越来越大,谢晚皱了皱眉,挺起瘦弱的小身板快速向前跑去。
谢晚跑到拐角处突然看到一抹身影有点眼熟,刚想看清楚没注意脚下石头直直摔进了一旁的枯草中,滚到了一侧的沟底边,正好遮掩住了半个身子。
谢晚皱着眉头,强忍住疼痛,用手揉了揉腿脚处趴在冰冷的地上,刚想起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谢晚微愣,随后半蹲原地不动,奶怎么出来了?
远处走来新袄裙的谢老太婆,还有邻村的媒婆金娇娘。
雪下得越来越大。
谢老太婆缩了缩脖颈,随而满脸皱纹堆积在一起,讪笑殷勤,“我得回去了,那件事情帮我问问赵老爷看看有没有可能。”
“好好,我知道了,快回去吧。”金娇娘也满面笑容。
“那就多谢谢您了。”谢老太婆的响亮低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要送了。”
“行,那您路上慢点,这个事包在我身上。”一道刺耳的尖嗓声应答着,随后又是几声假情假意的嘘寒。
谢老太婆点了点头,迈着硕大的身躯左扭右扭的离开。
媒婆金娇娘在原地站了许久,等着人离开的时候,才面露鄙夷不屑,“缺德要命的混货,那三房家的上辈子是不是造了她的孽的啊。”
嘴上吐了几句脏语,随而也转身离开。
谢晚的面上盖了一层冷雪,过了许久才缓慢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面色冻的通红。
离得太远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奶那么开心,还有一旁的身着喜庆的妇人,是在算计着什么吗?
那个妇人是谁?
谢晚微愣,还有奶刚才是不是说了赵老爷?
那个又变态嗜好的赵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