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含糊,猫着腰钻进墓室。刚一冒头,我的脖子一紧,不知道什么东西强拽着我进了墓室,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太婆就站在墓室中间,见我进来也不看我一眼,何易趴在她脚下,我能确定他还活着,还是清醒的,手拿着枪对准一口石棺,和老大一样浑身是血。
我猜想这里应该是主墓室,建造的和帝王的宫殿差不多,只不过一层层台阶上面不是帝王宝座,而是一口两米长宽的石棺。石棺两边站着两个半蹲的婢女,台阶下坐着很多大臣把酒言欢,中间舞女舞姿卓越。墓室长度足有百米。等等,我貌似看到了一扇敞开的墓室门,那么也就是我炸出洞的地方?不是门?纯属于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等我看清,牛胖猴急着把老大塞进来,牛胖因为太胖卡在了洞口进不来。我费劲巴拉的把牛胖强拽进来,牛胖的毛衣线头不知道挂在了外面什么地方,一走就退线。
我扶着老大靠在墓壁前,寻找孩的影子,孩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孩?”我问向老太婆和何易,两个人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石棺,石棺上却一变化没有。
见两人不回答我,我捅了捅用牙咬毛线的牛胖,“牛胖,按照你对阴阳方面的了解,这两个人是不是灵魂出窍了?”
“净扯淡,灵魂离体,那得需要多大修为,你瞅瞅何易那鳖孙样能会这本事?”牛胖被毛线咯到牙,疼的滋哇乱叫。
我无语的拍拍牛胖,“傻逼,咱有刀。”完心翼翼的朝何易走去。
何易突然调转枪口的方向朝向我,我迅速抬抬起手,虚着声音:“哥,一会功夫咋就不认识我了。”他娘的我是有多贱,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热闹就得了,非要过来凑热闹。
何易扣动扳机的手越来越紧,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趴下。”何易大喊。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我,毫不怀疑的朝前扑去。
‘嘭’的一声,子弹在头擦着头发射过去,当即我头湿漉漉一片,我甚至怀疑我被何易爆了头。
倒在地上的一瞬间,迅速翻过身。在我脚下趴在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挣扎了几下,‘蹭’的冒出火苗,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等我反应,我头随即‘蹭’的冒出火苗,别提多吓人。
顾不得烫,下意识的用手扑灭火苗,无论我怎么扑,都无法扑灭。
“还不赶紧帮忙?”我大喊着。
老太婆斜了我一眼,“愣货,烧不伤你。火苗是冷的。”
这种情况下,试问会信这种话,我反正不信,用尽各种办法去熄灭火苗,可惜熄不灭。闹腾了十分钟,实在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头不疼不热,任由火苗滋生。
牛胖看我奇怪,走到我身边,伸着食指戳了戳我的头,没感觉到烫,奇怪道,“嘿,还真有冷火,老子长这么大头一回看见。”
我躺在地上,无奈的摸着头,光溜溜的?卧槽,头发去哪了?我坐起身,两只手摸向火焰,头发果真没了。火苗变得越来越,直至消失,和火苗一起消失的还有我的头发。
“什么情况,老太婆你不是对我造不成伤害吗?”我摸着光秃秃的头,以后万一不长头发了我岂不是惨爆了。
老太婆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哪伤着了吗?头发还会再长。”
牛胖撸了撸袖子,“老太婆你这么就不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马冬怎么也得问问他妈。”这孙子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到底怎么回事?谁解释一下。”我懵逼的看着这一切,两个人提防着石棺,石棺却一动静没有。
何易趴在地上身上抖的厉害,“这棺材里面有东西。”
我目光转向石棺,孩凭空站在石棺旁,吓了我一跳,孩手扶着石棺,石棺还是没有变化。
“妈?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对不对?”孩平淡的问向老妇人。
老妇人盯着孩,眼神里看不到怜爱。“对,这是你的家。”简单直率,甚至伤人。
“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什么吗?”孩声音仓促急切的问道。
老妇人瞄了一眼石棺,开始大笑。“你知道为什么每隔二十年就会死一批人吗?”
孩看着老妇人不做声。
“阴阳湖本是调节阴阳修道的地方,就因为你们把自己墓放在阴阳湖下面,阴气滋生,阴阳失调。加上当年鬼子占领这里,无数阴灵在这里含恨而亡,把好端端的阴阳湖变成完完全全的阴湖。“老妇人越越愤恨。
“这里碍着你什么事了?”牛胖这种条件下扔不忘八卦。
老妇人指着石棺大骂,“四十年前,我无意经过这里,产下一子,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气息,你们不会想到我是湘西远嫁到这里的,略懂阴阳事宜,我知道我儿子受到阴气影响,魂魄动荡,正巧当时你在湖面上玩耍,我儿子的魂就是被你勾走的。”
孩歪着头,“那我不是你女儿?”
“呵呵?女儿?你不过是这墓室里众多魂魄里的一个而已,若不是你在哪,我儿子跟到哪,我也不会费劲心思找来一息尚存的死婴给你做替身。”
孩往后退了一步,看看石棺,又看看老妇人,“为了让我活着,你就找来无辜的生命借命给我?”
老妇人摇摇头,苦笑,“这里每隔二十年会有一次大阴,我虽不知道鬼子兵是怎么死的,但我知道鬼子兵每二十年趁着大阴走出基地,按照生前所做的事抓活人回来。而我不过是到这里借走这些人的几年阳寿罢了。”
“你儿子也不是活人。”孩大叫一声。
老妇人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我儿子是活人。”
“你用我牵制住你儿子的魂魄,我在你家,你儿子的魂魄就不会走。你儿子早在四十年前就死了,而你要维持我们两个人的命。”
孩完,整个墓室一阵动荡,好端端的石棺晃动的更加厉害,里面似乎有怪物要冲棺而出。
孩把手放在石棺上,场面才控制的住。“妈,你走吧。”完背过身去。
不知为何,再听到孩完这个四个字,不禁让人哽咽,在我们看来老妇人所做的事情十恶不赦,孩简单的四个字却淡化了罪恶,看的出来,孩爱老太婆,想用一句话化解了这一切。
老太婆低下头,佝偻着身子哭泣,谁也没想到,老太婆突然发出尖叫。我清楚的看到数以万计的飞虫迅速集结到墓室里。
“你不和我走,我儿子也不能活。”老太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墓室。
飞虫疯狂的涌向孩。
这时,原本安静下来的石棺棺盖凭空而起,瞬间卷起所有虫子,沉重的摔在地上,大部分虫子被碾压出黑水。而侥幸逃脱的虫子在孩面前停住不再进攻。
只见石棺里站起一位绝色古装美女,如同从画里走出的一般,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发髻挽在脑后,一身金衣上凤凰碟鸾,双手扣在腰前。
老妇人看到石棺中的女子,往后退了几步,抢过何易手中的枪,朝棺中女子开了枪,子弹打在女子身上一穿而过,反倒反射了回来,好在老妇人躲闪的快,不然子弹正好反射到她身上。
老妇人根本就不会上膛,扣动扳机没射出子弹,把枪丢在一旁,朝着墓室口跑。
何易捡起老妇人丢掉的枪,上了膛,瞄准老太婆。子弹和棺盖同时朝向老太婆,不知道谁先谁后。反正只看到了老太婆受到重创,被死死压在了棺盖下面,没有挣扎。
一个好端端的人在我面前没了?连个屁声都没有。
棺盖没有停下来,缓缓移开老妇人,调转方向棺盖,这次的方向竟是我。我身后是墓壁没有退路,况且就算有退路我也逃不过棺盖的速度。眼睁睁的看着棺盖加速,我下意识的闭上眼。
“娘亲,放了他。”孩语速极快。
闻声我战战兢兢再睁开眼睛,棺盖就在我眼前,孩只要晚一步,我的鼻子就不是我的了。我弯下腰,躲得棺盖远远地。
“娘亲,我无法再回到我的身体里,你会不会嫌弃我丑?”孩一转话锋,自卑的道。
棺中的女人伸手碰了碰孩,怎料碰不到孩的身体,为了不让孩难过,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亲人终究是亲人,那层感情隔离不开。
孩把一切看在眼里,自己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魂魄无法离开那具丑陋的身体,也就意味着母亲和自己永远触碰不到。
女人笑着缩进了石棺里,孩跑下台阶,从脖子上拿下一个瓶子交给牛胖,“这是狼血,可以唤醒你的犬牌,作为交换狼血的前提条件,帮我把墓室里的游魂都带走。”
牛胖接过狼血狼血,拿出罗令牌,皱皱眉,尴尬:“我?我貌似不知道怎么用。”
孩面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用,是住在蜥蜴身体里的姐姐告诉我胖子可以把魂魄带走。”
我挠着后脑勺,在牛胖一堆牌中找出犬牌,把狼血滴在上面,一声狼叫在墓室回荡。我拿出匕首,看向牛胖的眉心,阴笑着,终于让我得到机会教训牛胖。“为了达到罗令鬼牌的效果,我觉得眉心的血是最纯的。”
牛胖往后躲闪了几步,“我,咱有没有别的办法,或者用老大的血。”
“我的血不管用。”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声音微弱的厉害,看样子随时会昏迷。
牛胖看着虚弱但清醒的老大,“老大,你醒的真他娘的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