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秦枫，”慕容瑾一开口，清欢两只眼睛立马盯过去，生怕他说出什么话来。

好在慕容瑾只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带青宁去换身衣服”，之后也就没什么表示了，清欢一颗小心心才稍稍放下。

可觉得胸腔里沉咚咚的，好像堵了块石头，压得她难受，压她喘不过气来。

叮叮咚咚的音乐响起，舞姬跟着乐声翩翩起舞，场面一派其乐融融。

慕容瑾淡然的饮酒赏舞，好似方才一场闹剧都没有发生过似得。

可清欢却一眼都看不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绪不佳。乐曲烦躁，清欢索性离席绕到船后吹风去了。

凉凉的风撩起她身后的青丝，清欢苦苦一笑，她哪里仅仅是心绪不佳，更准确的说，是难受。

不只是今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清欢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块，却找不到原由。

她的情绪太容易波动，几乎整天她的心思情不自禁地都在粘在慕容瑾身上，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起起伏伏。

她像一只迷途的小鹿在阴暗的森林中跌跌撞撞，而慕容瑾就仿佛是一道光，让她控制不住的去追寻，可却永远都追不到。

这般的境况最是让人心累，已经把清欢累到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云溪凑过来小声唤道，“王妃……你怎么了？”

“云溪，”耳畔是扰的人心乱的乐曲声，清欢叹了口气，声音透着几许无力：“你说的没错，我可能真的……对他起了心思。”

慕容瑾，我可能爱上你了。

云溪没觉得惊讶，柔声安慰：“小姐，你是瑾王妃，爱上王爷没什么不好，你不必如此抗拒的。”

“傻丫头，你不懂……”清欢苦笑着摇头，缓缓合上眼睛，深埋在心中的梦魇再一次苏醒。

无数次的，她看见满目狼藉的家，碎瓷片到处都是，暴怒的父亲发泄一通后摔门而去，母亲瘫坐在一地污秽中哭的声嘶力竭。

所谓爱情，所谓婚姻，不都是如此么？

母亲不只一次地流着泪告诫她，“清欢，绝对不要爱上谁，任何男人都不行！”

“清欢，你记住。爱请是世界上最狠的毒，一旦你爱了，那个男人就会把你的心一次次掏出来摔在地上，用所有痛苦的方式折磨你，可你还偏偏离不开他。就像母亲这样，整日以泪洗面，活的生不如死！”

清欢记得小小的自己坚定地点头。

“妈妈，女儿记住了，爱情是世上最狠的毒。爱上了，会疼，会死。”

云溪看见清欢红了眼睛，那含着泪光的双眸中云溪从未见过的悲痛、哀伤与绝望，仿佛是回到了大夫人殡天的那一日。

清欢娇弱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栗，她仿佛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眼睛一颤，硕大的泪水就跌落下来。

“王妃，王妃别哭，”云溪心下一阵心疼，掏出帕子为清欢擦眼泪，“云溪是不懂，云溪只知道，如果有什么东西让你不开心，那咱们不要这个东西就好，王妃你说是不是？”

“嗯，”清欢吸吸鼻子，将眼眶中的泪水强憋回去，“你说的对。”

如果爱情是世上最狠的毒，那我们便不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