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使者见有人追来,大惊之下双手弯刀连续斩出,一招“左提右挈”,瞬间便砍出了十七八刀。此时他为求脱身,已是全力施为。哪知这红影来到青衣使者的近前,猛然一剑递出,这一剑恰恰从如山的刀影中穿过,正中他的咽喉。
青衣使者一声惨叫,弯刀脱手飞出,身子也跌了出去。与此同时,那算命先生刚刚把“却不是丧在我的手下”一句话说完。
算命先生听到青衣使者的惨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道:“我还当是谁,敢在我算卦的方圆十里之内杀人,原来是云霞仙子。”
那红影身形一晃,已经到了算命先生的五步之外,这才停住脚步。原来,此人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身红衣红裙格外引人注目。这女子面似桃花、眉清目秀,娇艳欲滴的红唇旁边有一颗淡淡的小痣,一头黑发则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盘在头顶,大约有二十**岁的年纪。
这女子正是有“云霞仙子”之称的云彩霞,她听了算命先生的话,突然如银铃般“咯咯”笑了起来,口中说道:“娄无识先生好大的架子啊,莫非在你方圆十里之内,就不可以杀人了?”
娄无识听到云彩霞的笑声,微微皱了皱眉道:“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规矩了?”
“我知道,娄先生的猎物,哪一个敢抢?”云彩霞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知道我的规矩,还敢擅杀青天教的红衣使者?”娄无识说着话,左手按在了竹杖之上,几根手指不住地弹动。
云彩霞不敢大意,紧盯着娄无识的左手,口中答道:“我是来找娄先生讨教的,不愿让旁人打扰了兴致,所以就先将他打发了。”
娄无识听了此话,左手突然停止了弹动,已经把竹杖抓在了手中,冷笑了一声道:“讨教?是来讨我性命的吧?”
“彩霞不敢。只是彩霞出道较晚,忝列五大神剑之末,想要跟几位前辈多多切磋,以求有所增益。”云彩霞这话说得看似客气,实则咄咄*人。
娄无识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仍是不住地冷笑:“你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在江湖上也算是屈指可数了,将来造诣或许能在谢梦得之上也说不定。但是……”
“但是什么?”云彩霞问道。
“但是你太心急了,不甘于位居人后,这么急着找我挑战,不怕送命吗?”娄无识依旧冷言冷语。
“人家怎么能不急呢?”云彩霞又笑了笑,但双眼仍紧盯着娄无识的左手,“人家就快三十了,都成了老姑娘了,眼看就嫁不出去了。”
“没羞没臊!”娄无识摇了摇头,“你既然如此在意排名,怎么不去找谢梦得和白眉叟呢?”
“我去过了,他们都不在家,鬼知道他们跑哪去了。”云彩霞也是一脸无奈,“那我就只好从后往前找了。”
“从后往前?你和尉迟瀚海动过手了?”娄无识闻言颇感意外。
“看来娄先生也在意排名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尉迟瀚海这些年失了踪,叫我到哪里去找他?”云彩霞叹了口气,“只好来找娄先生讨教了。”
“废话少说,出招吧。”娄无识说话间,已经将左手的竹杖微微抬起。
“哎哟,娄先生可吓死小女子了。”云彩霞见状退了两步,手中的宝剑已经护在了胸前,“听人家把话说完嘛。”
“还要啰嗦什么?”娄无识微感不耐。
“我说找娄先生讨教,并没有说一定要和娄先生斗剑啊。”云彩霞眨了眨眼睛。
“那你想怎样?”娄无识闻言又将竹杖支在了地上。
“我想试演几招剑法,请娄先生指点指点。”云彩霞说着话,又退开了两步,右手长剑一立,摆了个架势。
娄无识一时摸不透云彩霞的用意,略一思索,暗想让对方试演几招剑法,自然可以查明对方的剑法套路,如果再动起手来,自然更能占到便宜,便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练上几招吧。”
********************谢晓荻见宏法问自己这卷册从何而来,也不隐瞒,便将如何从古树中得到卷册之事说了一遍。
宏法听了之后,又仔细问了问古树中人的衣着形貌。谢晓荻记性颇佳,便将详情细细道来,宏法听了之后不住地点头。
“大师,您可认得此人?”谢晓荻见宏法点头,便向他问道。
“这人是唐朝之人,距现在七八百年了,我怎么会认识?”宏法摇了摇头。
“唐朝的人?”谢晓荻知道那人定非本朝之人,却也没有想到时间相隔会如此久远,“那您点头是何意,莫非您听说过?”
“不错,我听说过此人。”宏法点了点头。
“请大师赐教。”谢晓荻一直闹不明白卷册中的内容,此时见遇上了懂行的,哪里肯轻易放过。
“我先问你,你可知道三教九流中的三教是什么意思?”宏法向谢晓荻问道。
“三教嘛,就是指释道儒三教呗。”谢晓荻答道。
“那你可知道三教合一?”宏法继续问道。
“三教合一”这个词谢晓荻倒是头一次听说,闻言便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请大师详解。”
宏法说道:“那儒教源起于孔子,自东周时期至今已经快两千年了,而佛教传入中土、张道陵正式建立道教皆是东汉之时的事情,也都有一千多年了。千年之间,朝代不停更迭,而历朝历代的君王信奉自然有所不同,有的信佛,有的崇道,也有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三教也由此随之兴衰。”
谢晓荻听了点点头说道:“我倒听普意大师讲过,过去曾有‘三武一宗’灭佛之事,只是不知其详。”
“那‘三武一宗’指的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和后周世宗柴荣,他们有的崇道抑佛,有的甚至佛、道同灭,有的皇帝则只是以崇信佛教为幌子,一旦政权巩固则又丢在一边,虽说其中也有为国计民生的考虑,但对佛门来说,却是一场又一场的法难。”宏法谈及此事,也是感慨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