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纣一脚踢在了谢晓荻的“梦情剑”上,这“梦情剑”虽是神兵,但毕竟禁受不住如此巨力,“嘎巴”一声脆响,居然连着剑鞘断成了两截。商纣脚力不竭,一脚正踢在了谢晓荻的胸口上,谢晓荻立即被踢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一面隔板上,顿时将隔板撞倒,人也“噗通”一下落在了地上。
商纣见谢晓荻居然能提前预料到自己这一腿,也是微感奇怪,本待继续追击,却觉得腿上一阵剧痛。待他低头一看,裤腿上已是殷红一片,鲜血正沿着裤脚,一滴滴落在楼板之上。原来,商纣虽一脚踢断了“梦情剑”,但那半截“梦情剑”却正好在他腿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入肉足有三分多深,顿时血流不止。
燕云鹏见谢晓荻被商纣一脚踢飞,急忙挥刀冲向商纣。商纣虽说一条腿上已经负伤,但毕竟功力高出燕云鹏许多,数招间就占了上风。就在商纣想乘势将燕云鹏毙于脚下之际,却听见身后传来声响,待他回头一看,谢晓荻居然神气完足地站了起来。
商纣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自己这一脚已经用了十成力道,虽说被对方的宝剑挡掉了几分劲力,但毕竟踢在了他的胸口上,怎么会毫无伤损。
就在商纣惊异不定之时,谢晓荻已经飞身窜了过来。谢晓荻所用的“梦情剑”,本是谢梦得闯荡江湖时所用的神兵利器,此番被商纣一脚踢断,叫他如何不恼。再加上普意大师之事,新仇旧恨一起发作,谢晓荻已是红了眼,此时施展开“万相神功”,招招全是玩命的打法。
商纣见自己得意的招数居然未伤及谢晓荻分毫,心中多少也有些发怯,气势上登时弱了不少,而他腿上的伤口仍在流血,气力也开始逐渐减弱,一时间渐落下风。商纣越战越是心焦,暗想今日恐怕是讨不了好去,莫要一世英名却在阴沟里翻船,加之腿上的伤虽说不重,但如不及时止血,也甚是凶险。想到这里,商纣一咬牙,身形犹如一个陀螺般急速转动。谢晓荻和燕云鹏看不清他身法,也不知这是什么招式,便凝神待敌。
商纣转了几圈,脚下猛一发力,只听得楼板“喀喇喇”一声巨响,顿时四分五裂,数块楼板被商纣的脚力带动,分打谢晓荻和燕云鹏二人,二人见状急忙后退闪避。也就在此时,一块块碎裂的楼板纷纷坠落,商纣的身形也随之落了下去。等到谢晓荻和燕云鹏再上前一瞧,只见大厅里碎裂的楼板落了一地,而商纣却已人影不见。此人腿上受伤,却依旧身法如电,谢晓荻和燕云鹏看了也不禁骇然。
卫玉燕见谢晓荻被商纣一脚踢倒,虽说立即又站了起来,但毕竟关心他的安危,也顾不得那白衣女子,急忙走了过来。
“晓……晓荻,没事吧?”卫玉燕本来对谢晓荻都是“喂”来“喂”去,偶尔被气急了就直呼其姓名,此时情急之下,便喊出了谢晓荻的名字。
谢晓荻刚才被商纣一脚踢倒,胸口却没感觉到如何疼痛,当即笑笑说道:“没事。”他正在说话间,却看到燕云鹏一脸惊异的表情望着自己的胸口。谢晓荻顺着燕云鹏的目光低头一看,只见胸口上的一片衣服正缓缓落了下来,呈现出一个脚印的形状,宛如剪刀剪出般齐整。谢晓荻见状也是一惊,心想这商纣好厉害的功力,急忙运气调息,却未察觉到异常,便摇了摇头。
“小坏,没事吧?”燕云鹏甚是担心,几步走过来,用手在谢晓荻胸腹处按了按,“感觉怎么样……咦?这是何物?”燕云鹏感觉着手之处是硬硬的一块,不禁奇怪。
听燕云鹏这么一问,谢晓荻顿时反应了过来,探手伸入怀中,将一个黑色的匣子抽了出来。原来,这便是谢晓荻前些时候从古树中得到的那个匣子,谢晓荻下山之前,本想把匣子放在包袱之中,但他转念一想,这匣子质地坚硬,和舍利坛子放在一起,莫要将坛子磕坏了,就顺手放到了怀中,没想到恰恰挡住了商纣致命的一腿。
“这是什么玩意?”燕云鹏甚感好奇。
谢晓荻仔细看了看匣子并无伤损,便又揣入了怀中。他正在想如何回答燕云鹏的问话,却一抬眼看到那白衣女子已经向楼下走去,当即顾不上燕云鹏,急忙几步赶了过去。
“姑娘……”谢晓荻拦在了白衣女子的身前,一时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你先别走啊。”
白衣女子并未抬头,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卫玉燕在后面瞧得有气,心想:“我好心救你,你却连句客气话也没有,居然掉头就走。就算你是晓荻的救命恩人,也不用这么大的架子吧?”眼前谢晓荻慌慌张张地拦在那白衣女子的身前,卫玉燕心中更是微微有些酸楚。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那日在西安府牢中,是你救的我啊。”谢晓荻急忙解释。
那白衣女子眼圈一红,身子微微抖动,依旧低着头说道:“我怎么会救你?那真是我瞎了眼了。”
谢晓荻微感奇怪,眼见这女子正是牢中舍身相救自己之人,绝对不会认错,但也不好多问,急忙又说道:“你为了救我身中毒针,后来我把你送到王万春处医治,结果不想他那里突然失火,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我还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呢。”
谢晓荻不说这话还好,他此言刚一出口,那白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恨恨地盯着谢晓荻,两行清泪从腮旁滑落。“果真是你救的我!你救我作甚么,给我疗毒作甚么?还不如让我死了!”
谢晓荻心中奇怪,暗想我救你有什么不对。待他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时事情紧急,我只能运功替她排毒,结果触碰到了她背上的肌肤,虽说为了保命只能从权,但女孩家的后背岂是男子能轻易碰触的?她必然是因为此事恼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