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我和肯同时开了枪,他的胸口隐出了一大片血迹,踉跄着倒在地上。
“自作聪明的家伙,虽然你的演技很好,可是你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你。”肯把他翻了过来,他的腋下揣着抽出一半的贝雷塔F9自动手枪,他借着脱下围裙的机会想要拔枪,却被我们发觉了。如果他继续演下去,我还不能确定就是他,谁也不会想到女皇的御用专家会蜗居在这里当一名调酒师。
“哦,天哪,你们在干什么?”艾比特尖叫起来,被我们的突然袭击吓懵了。
“艾比特,你养了一条毒蛇,他是女皇的人,说不定哪天你说的女皇坏话就会让你丢掉舌头。”荷马甩过去几张美钞,对艾比特说。
“这样说来,我就可以自己当调酒师了。”艾比特捡起钞票,想了想,又开心起来。
把药剂师的尸体拖了出去,埋了起来,拎着从他身上割下的纹身,是一个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从里面冒出大团大团的黑烟,这是药剂师专有的纹身,可以作为领赏的证明。
我们回到酒吧,里面有了其他客人,艾比特正在快乐的调酒,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
已经消灭了一条毒蛇,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药剂师虽然非常狠毒,但他面对我时,我并没有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他的眼神虽然锐利,但远远达不到让人背后发麻的感觉。找不到答案和对手的感觉让我有些不乐,自己喝着闷酒。
“嘿,伙计们,我可以坐下么?”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端着一杯酒来到我们的桌子前。
我们打量着他,年纪不小了,估计有50多岁,脸上的皱纹很多,但精神很好,脸膛呈现健康的红褐色,一双有力的大手,体魄也很健壮,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猎人。
老头没等我们回答,自己坐下了,显得非常随意。
“我叫Micky,你们可以叫我老麦克或者老芒克,我是这里的动物贩子。”他自我介绍起来,老麦克,老芒克,老猴子?这和他的身份倒是匹配。
“你们要知道,这里的南方,有着非常稀有的血猫,我就是对着它来的。”他又喝了一口酒,神秘的说。
“血猫非常珍贵,即使是死的,它们的皮毛和骨骼也能卖到非常好的价钱。”他的眼里闪耀着蛊惑。
“对不起,我们对你说的血猫不感兴趣。”该走了,我们站了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如果你们有幸遇到血猫,记得来这里找老麦克,我会给你出个好价钱的。”走出门口,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一路走回来,我低头沉思,药剂师虽然被消灭了,但是那种被恶魔窥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蛆一样,在我的背上游动,挥之不去。
“扬,怎么了,你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回头看我。
“感觉不太好,总感觉有人在窥视我们。”我摸了摸后脑勺,感觉凉飕飕的。
“如果有人盯上了我们,他早晚会露面的。”荷马粗声粗气的说。
我没有回话,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对我们抱有恶意,那么当他出现的时候,我们这群人之间就会有人流血。
“肯,一会儿进攻仓库时,我们不要参战,隐蔽自己,我感觉对方有隐蔽的阻击手。”现在我可以确定被窥视的感觉是什么了,就是那种被人套在瞄准镜里的十字星上时,那种感觉。药剂师他的眼神虽然锐利,却远远达不到我说感觉到的那种冰冷恶毒。
简单的整理好装备,我们踏着初上的月色赶向西北方的仓库,那里有女皇的秘密武器。听车间的工人说,那里经常会有奇怪的气味飘出,有时候像烂苹果,有时候像腐烂的尸体,每次闻到都会头晕目眩,严重的甚至会呕吐。
“你认为是什么?”米格瑞赶上来和我并排,看我皱着眉头思考,忍不住问我,他认为我知道工人所描述的东西。
“烂苹果味——”我想了一下,“估计是沙林毒气,神经毒气的一种,能引起大脑麻痹,神经痉挛,严重的会致死。至于其他的味道,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带上防毒面具和一条蘸水的毛巾,以防万一。”
毒气不止能侵蚀呼吸道和眼角膜,如果浓度够大,即使是手脚、脖子、脸颊等露在外面的表皮也会被腐蚀,在第一时间用蘸水的毛巾擦洗,能缓解很大的伤害。
米格瑞分头给大家交代了注意事项,基本上我们的装备都已经齐全了,所有的人都备有防毒面具。我的背包里,还有一支类固醇注射器,就是为了在最后的拼命关头,激发体内的能量。当然,这也是一种毒品,不到最后的关头,我是不会使用的。
很快就看到了仓库那里的情形,几个高大的储藏罐高高耸立着,银白色的罐体在月光下分外显眼,底下黑漆漆的水泥仓库全部蛰伏着,不发出一丝灯光,更令人感到阴森恐怖。
在离仓库还有将近00米的时候,一道铁丝网墙出现在面前,把整个仓库都围绕在里面,之所以说铁丝网墙,是因为它很高,足有五六米那么高,在夜里刮起的季风里,以轻微的幅度摇摆着。
铁丝网西面,是平整的地面,没有了草丛,那是为了防止敌人的破坏。再向西不到100米的距离,有一道细细的水泥小路,看来是巡逻队的巡逻路线。小路的西面,又是长势茂密的草丛。
“没有电,可以攀爬过去。”米格瑞观察了一会儿说。
是的,这个铁丝网没有带电。从干净的铁丝网上,接地的钢柱附近,到近处的静寂无声,都可以断定这个铁丝网是没有电的。
一般通电的铁丝网的电压至少在1000伏特以上,产生的电流吸力足以把误闯入电网附近的小鸟击毙,可是它的铁丝网上面干干净净。接地的钢柱也没有烧灼的痕迹,我们离得很近也没有听到强力电流通过电网发出的“吱吱”声音,证明它从来都没有通过电。
不过,没有通电并不代表铁丝网是安全的。我观察周围的地形,铁丝网前后都长有茂盛的艾草,可以很好的潜伏,但是如果想要攀爬铁丝网,以最快的速度,也要将近半分钟,这半分钟里,失去了隐蔽的艾草,就会成为半空中显眼的靶子。
“今天西风,风力4——5级,速度每秒——4米,我们距离仓库大概有00米,如果这样——”我趴在地上,在土地上演算着。
我叫过了迪米特里,他的身上还背着一枝M79式榴弹发射器,比起我们几个安装在步枪上的榴弹发射器落后了很多,但是它有足够长的膛线,射程和精准度更好一些。
取出一颗爆闪眩晕榴弹,小心地用战斗刀沿着弹头和弹壳之间的边缘划开,这个榴弹的弹头是高分子聚合物组成的,如果是杀伤性的榴弹,那么弹头就是钢铁的了。
划开了一道口子后,我就停下了。用一些枪油小心地滴在缝隙上,盖住露出的爆燃火药。
其他人都屏声静气,虽然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都耐心的等待我做完这一切。
“好了,听着。”我抹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小声对他们说:“迪米特里,把M79的标尺拨到最高,把这个发射到最远的西边草丛里,其他的人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尽快翻过铁丝网。”
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阿诺卡六月的夜晚还是非常凉爽的,所以夜视仪还是战斗中最有力的帮手。当漫天的大火烧起来时,夜视仪就失去了它的用处,那时候,也是我们可以安然冲过防线的时候。
“最后一点要注意,由于是西风,火可能会烧的很快,我们必须在一分钟之内翻越铁丝网,跑到那边的道路边,否则火会很快熄灭,我们会失去掩护。”我给正在整理装备的大伙又交代了一句。
“噗——”迪米特里的肩膀一沉,M79的发射筒冒出了一缕火光,一颗明亮的流星划破天际,向仓库那里飞了过去。那是我在弹头上划破的缝隙漏出的爆燃火药,接触了空气后,急速摩擦引起的殉燃。
“轰——”一声沉闷的响声,弹壳被划破了,没有了弹壳的压缩,爆燃的火药像泼水一样洒了出去。一大片干燥的艾草被引燃了,火在疾劲的西风吹拂下,迅速蔓延开来。
“快快快——”我催促着,大家手忙脚乱地爬上了铁丝网,性急的肯和马龙已经爬到半中腰了。我守在最后,支起M4,在瞄准镜里观察对面的反应。
手脚并用,他们都爬的飞快,铁丝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令人牙酸。这在军体训练中,不算什么,毕竟铁丝网还可以借力,晃悠悠的绳网更令人崩溃。
肯和马龙翻过了铁丝网,正在向下攀爬,毕竟六米多高的高度,又背着一身的装备,看着脚下黑漆漆的地面,谁也没有勇气直接跳下去。
肯下到了地面,反手*起枪就向水泥路那里跑去,马龙紧紧跟随。该我了,我收起枪,爬上了铁丝网,这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开始翻越铁丝网了。我爬到半截的时候,艾瑞正好下到我的对面,隔着铁丝网,她对我笑了一下,手搭在我的手上,点了一下头,她迅速向下爬去。
其他人都下到了地面,我爬到了顶端。向下看去,地面上几个身影敏捷地向前方穿插,如同在草丛中觅食的猎豹。远处,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经在海风的吹拂下,连绵成一条火线,向着这边扑过来,这种长得长长地艾草,富含油分,而且干燥易燃,冲天的火光使空气都发生了扭曲,仓库也变得影影绰绰地不十分真切了。
我在顶端停顿了一下,就在我被短暂吸引的同时,那种感觉又来了,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砰——”耳旁突然划过一颗子弹,惊醒了走神的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冒了出来。
“扬——快跳下来,我看不到他!”肯在频道里大叫到,他也看到了我遇袭的一幕。
如果不是火焰造成的空气扭曲,这一枪就会击中我,有经验的阻击手会在第二枪的时候调整过来的。不顾我所处的位置,我抛下手里的枪,直接从铁丝网的最高点跳了下去——
最凶狠的蛇都会潜伏的很好,当它露面时便是致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