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嚣在纳兰虎辰的护送下一路疾驰,直到森罗岛上空时,才示意将速度减缓下来。∷頂∷∷∷,..
于此同时天空中的鬼脸乌云骤然撤去,那尊可令世人谈之色变的盖世王者飞掠而来。
他依旧披散着头发,叫人瞧不清表情。身上那半套老旧的盔甲在这晴朗的天气下,也能透出一股子厚重的沧桑感。身后三丈红布在风中洋洋洒洒、鼓荡不熄。不论任何时候,都能给人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作为南海左道头号人物,纳兰虎辰竟然也不能免俗,一见来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敬畏,非常心地拿捏着飞行的速度。只让杨玄嚣与他并肩,自己则往后落下半个身位,丝毫不敢僭越。
“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天煞一开口,竟未提正事。
“手头的事情迫在眉睫,实在不能耽搁。”杨玄嚣闻言一怔,低头看了一眼森罗岛,神色凝重。虽然他很清楚,岛上的人儿日夜都在期盼他的归期。但他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嗯。”天煞王很清楚,回森罗岛一趟并不会耽搁太多时间,不过既然杨玄嚣自己不愿回去,他当然也不会再费唇舌。
“对了,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杨玄嚣从储物指环内取出了一块拇指大的黑色晶石,问道。
天煞王本只是侧目一瞥,可那双琥珀色的重瞳竟然未能立刻收回,死死盯着那黑色晶石看了片刻,才肃然道:“万能灵晶。诸天万界之中,这是唯一一种可以让能量自由转化的特殊介质。不过,每两种能量的转化都有特定的方法,而且极其复杂,”
“极其复杂的方法?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杨玄嚣稍稍一愣,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一幅巨大的火焰图纹。
那恐怕就是灵力与亡灵之力相互转化的方法,对于正常人而言,想要将之掌握毫无疑问要花费巨大的心力。不过对杨玄嚣而言,恐怖的记忆力可以将整个过程以画面的形式呈现在脑中,只要拿得出九万个基,想要实际操作也并不会十分困难。
天煞王沉声道:“过多的东西我也不太了解。你先好好收着,静待机缘,如果有朝一日能发挥出南宫悲天那样的威力。必将是人界复兴的一大助力!”
“这当然不是不可能的。”杨玄嚣了头,个中玄机别人不知道,但埃尔萨肯定清清楚楚。只要将手头的事情了结,回去问他就可以了。
收好那块黑色晶石,杨玄嚣又从储物指环中取出了一只紫金钵,继续发问道:“这株莲花是来自于始皇帝陵之中,你可知道什么与之有关的事情?”
“血灵神莲,曾今吸空了一整条天级灵脉才堪堪开出了一朵花来,大概与佛门有关。”天煞王想了想,沉声道:“关于它的事情,众纷纭,其中最多的一类法,认为这莲花和一座古仙洞府的钥匙,只要找到那洞府就能获得其中的无数珍宝。而最荒诞的一种法,则认为这莲花之内有一座佛国!”
“一花一世界?”杨玄嚣闻言,第一反应便是这句还算通俗的佛语。
天煞王了头,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种法从何流出已经无从考证,检验的方法更是虚无缥缈。”
杨玄嚣淡淡道:“你恐怕是更相信这种法,否则也不会特地挑出来。”
“感觉而已。”天煞王没有否认。
沉默了片刻,却是纳兰虎辰开口问道:“我们已经进入西海海域了,接下来怎么安排?”
话之间,一行人已经跨越了近千万里路程。杨玄嚣示意纳兰虎辰停下,而天煞王则不置一词,直接加速朝曼罗海而去。
……
时隔数月,西海的情况比预想当中要乐观得多,修真界各方势力都想在这无主之地分得一杯羹吃,明争暗斗在所难免。加上天煞王和李青鸾地暗中搅合,使得眼下局面胶着无比。以佛、道、儒三教为首,大量的人力物力砸入西海,但一直无法获取到期望中的效果。而杨玄嚣最想看到的,也正是他们如此这般不温不火地耗下去。
门户每天为了一地盘,一些些资源争得热火朝天。大势力则则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那些最能获利的地方。
放眼西海,合欢两仪岛毫无疑问是一块最能令那些虎狼垂涎的大肥肉!
随着宗主石绫纱和二号人物程花翎的死讯被先后证实,昔日地位仅次于曼罗神宫的合欢宗就此陷入了名存实亡的尴尬境地。
“酒池”忘忧宫、“肉林”极乐宫、赌坊亨运宫这三大举世闻名的消金窟,分别被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势力瓜分。当然,站在他们背后的佛、道、儒三教才是真正的受益者。只是因为不便接手这些难登大雅的行当,这才转了个弯,让他们经手把利益洗白而已。也正因如此,虽然那三个势力的头领都只有元婴境界的修为,但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其他势力敢来找茬。
两仪岛本就糜烂成风,如此内忧外患全无的情况下,这三个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这个纷乱时局中最悠闲的幸运儿。三人明面上各为其主,私底下却是称兄道弟,一有时间就聚在一起醉生梦死。不过,除了醉生梦死之外,他们还有另外一件最爱干的事情——去逗弄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盛秋觉!滚出来!”
合欢宫千级白玉阶上,三名已有七分醉意的男人勾肩搭背而来,在一众狗腿子的簇拥下,直接闯入了那座无比庄严,绝对不容冒犯的正宫大殿!
当年石绫纱端坐殿内,宣道授徒,三千弟子分列白玉阶上,虔心聆听。就连曼罗神宫宫主陈焚心造访也只是站在殿外静候。今日大树倾倒,门人作鸟兽散,竟沦落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
“盛秋觉!滚出来!老子今天非要睡了你不可!”居中那名男子身材挺拔,扯着嗓子,毫无顾忌地嚷嚷着。
居右一人各自稍矮,唯恐天下不乱地挥舞着手臂:“盛秋觉!胡大爷今天可是下定了决心!你若不从,他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居左一人醉意最浓,话语吞吞吐吐,毫无分寸:“盛……秋觉!臭婊……子,你装……装什么清高,老子们看得上你……你还不脱干洗净乖乖撅好屁股等着?”
三人开了头,二十多名狗腿子也开始肆无忌惮地嚷嚷起来,言语轻浮,与地痞流氓无异。
片刻后,大殿内,缓缓走出一名身姿容极佳的白衣女子。眉心微皱,脸颊消瘦,却掩不住她的美貌。白衣朴实,无多缀,更凸显着她曲线曼妙的身材。即便今朝物是人非,盛美人亦不负其名!
“三位主事醉意已浓……秋觉清修于此……实在不能招待。”盛秋觉微微颔首,步子细碎,走到众人身前时还轻轻欠身行礼。
谁能想到,身为昔日合欢宗的三号人物,身负神游境界的高超修为,此一时,竟只能忍气吞声,低头做人?
三名男子一见来人,便立刻围了上去,贪婪地无比地打量着盛秋觉的曼妙身材。不多久,便开始动手动脚。
盛秋觉没有反抗,只是一边闪身退避,一边沉声质问道:“我与佛、道、儒三教话事人都有协约,会尽力帮你们经营好岛上的各种生意,只求能够留在合欢宫终身清修。你们三番两次前来欺辱,就不怕我向佛、道、儒三教伸冤吗?”
稍矮一些的男人,没好气道:“哼,一个月之前,生意上的事情还有诸多阻碍,我们不得不忌你三分!现在,所有事情顺风顺水上了正轨,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身材挺拔地男人一边头,一边直言威胁道:“你如果还想要保住石绫纱留下的这座宫殿!就乖乖从了老子!否则老子明日就奏报邵白先生,将这合欢宫改建成一座更大的娼妓勾栏!叫石绫纱死不瞑目!”
“对……对!建妓院!建赌坊……那样才过瘾!”醉意最浓的男人只管随口附和,一双眼珠早已死死钉在了盛秋觉的身上。
“你们何必苦苦相逼?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了此余生吗?”盛秋觉紧紧咬着嘴唇,一退再退。终于撞上了大殿的墙壁,她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她从就懂得,想要得到一些,就必须失去一些的道理。从前为了石绫纱,她甘心画地为牢。此时为了心中珍贵的回忆,她竟然决定就此妥协。在她看来,用身体的牺牲换取心灵的完整,一定是值得的。
牙齿从被咬破的嘴唇上松开,她缓缓闭上了眼,虽然泪珠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但她已经不再躲避,而是静静等待着即将,或着应该是终将到来的厄运。
这样的等待,每一刻都是残酷的煎熬,漫长得如同年月更迭。直到她听见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时,整个人都恍若隔世一般陷入了呆滞。
“盛秋觉,你这笨女人,就不懂得用本少爷的名号吓唬吓唬他们吗?傻乎乎地一个人闷声吃亏,简直是白白便宜了这群臭番薯烂鸟蛋!”
大殿外,有三人并肩而来。毫无悬念地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