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易慎的目光,将林知夏上下扫了一遍,冷声道:“要是我记得没错,你昨晚在笃行园伺候,就是穿得这身衣裳吧。”
林知夏低头看了眼衣裳,木木的点头:“正是。”
“那就对了。”易慎眼睛微眯:“你口口声声说是张三逼迫了你,那衣裳怎么会如此完整?”
林知夏一怔,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
“对啊。”梁如玉听着,鄙夷道:“张三要真是对你用强的,你的衣裳早就被扯坏了,如今衣衫完整,还有什么好说的。”
“分明就是你下作,不甘寂寞。”
“不是,不是这样……”林知夏不知道怎么辩解,除了哭,就只能哭了。
“大少爷,这件事既然水落石出,那他们两人都留不得,就看是浸猪笼,还是直接打死了?”梁如玉言语尽是不屑。
“毕竟救了我。”易慎想了想,道:“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在决定吧。”
梁如玉虽然狐疑,却还是带着众人在外守着、
温黎书走到门口,又被易慎叫住:“你留下吧,楚风将张三押出去再说。”
柴房只剩下他们三人,易慎缓缓蹲下,和林知夏对视着:“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林知夏双眼哭的红肿不堪,哪里有之前半分美丽,她吸了吸鼻子,摇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一醒来,在张三屋子里,但奴婢当真没想勾引他!”
“我相信你。”易慎点点头。
林知夏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易慎接着道:“你当然没想勾引他,你昨晚上想的,是勾引我。”
“那酒是易谨给你的没错,但是你在酒中还放了别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
林知夏瞪大的眼睛,连哭都忘了,盯着易慎,似乎很难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大少爷在说什么?”
“都是明白人,就别装糊涂了。”易慎冷笑着道:“你放了动情药在酒中,哄着我喝下,那碗粥中,又有分量不轻的迷药。”
“一个女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让人很意外了。”
“你,你都知道!”林知夏颤声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昨晚上你根本没被迷昏?”
“我……”林知夏说到这,忽然明白了什么,指着易慎道:“是你,将我送到张三屋子里的!”
“话可不能瞎说。”易慎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林知夏:“我不是被你迷晕了,还怎么将你送到张三屋子去?”
“估摸着是你自己放荡,跑到张三屋子里去的。”
“不可能。”林知夏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眼前这个男人,压根就不像郝一莲说的那般不中用,相反的,他城府深着呢!
就是他出手,将她送去张三屋子里的。
一定是这样!
现在狡辩也没用,林知夏在很短的时间内,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决定先自保再说。
想清楚后路的一瞬间,林知夏眼中的泪水说下来就下来:“大少爷,一切都是二少爷指使奴婢干的。”
“二少爷说,只要奴婢将东西放在您的酒中,您就会失去分寸,到时候,奴婢就能早日成为您的妾室。”
“所以奴婢一时被鬼迷心窍,就……就放了迷药和那个药,但是奴婢从未想过对您不利。”
“不管昨日,奴婢是怎么出现在张三的榻上,只求您宽宥,饶奴婢一死,奴婢今后定会安分守己,好好伺候您。”
“三夫人如今是当家主母,她说要浸猪笼的人,我怎么救下?”易慎似笑非笑,看着林知夏。
“更何况,你还是别人派到我身边别有目的的人。”
“奴婢当真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林知夏跪着,身子都在发颤:“这些,您和大少夫人最近应该都是看在眼里的。”
“的确看在眼里。”温黎书接过话,道:“若不是你给那郝一莲主仆报信,将我屋子里的分布图画出来,还给她们留门,她们也没这么快动手。”
林知夏眼中尽是惊恐,这些事瞒的很好,大少夫人怎么会知道!
见她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温黎书轻笑一声,道:“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是郝一莲主仆,他们二人准备杀了我之前,亲口说出来的,这件事你想出一百个借口,也抵赖不得。”
“二夫人还真是厉害,竟然找了个和霜霜十分相似的人,还策划着给大少爷挡刀博取信任。”
林知夏身子一软,跪的笔直的身子,忽然失去支撑,一下子瘫软在地,喃喃道:“一开始,你们就都知道。”
“若是你没有和霜霜长得相似,这件事说不准能瞒过去。”温黎书冷笑着道:“还有那个行刺的刺客,经不住拷打,在一开始就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林知夏面色灰败,喃喃道:“原来一开始你们都知道,难怪对我处处提防。”
“你的罪行,本来是非死不可的,但如今我可以给一条活路。”易慎睨着她,道。
“你们一早就知道了一切,还会放过我?”林知夏自嘲了一声。
“当然,只要你说出我们想听的话。”温黎书轻笑道:“比如,关于二少爷的一切。”
“又比如,你们之前策划好,行刺相救的戏码中,那些装做刺客的死士,还有剩下的人,如今都安置在哪儿?”
“奴婢不知道。”林知夏避开温黎书的眼睛,低声道。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没必要留着了。”温黎书转向易慎:“咱们走吧,交给三夫人处理就是。”
“听说浸猪笼很痛苦,人都是生生呛水而死的。”
“可不是。”易慎配合着道:“看来二少爷对她而言,比命还金贵,咱们多说无益。”
两人说着,就打算出去。
林知夏有些着急,看着两人走到门口,忽然道:“你们说话可会当真?”
“只要我将一切都说出来,你们就会放了我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温黎书转过身,道:“只要你说明一切,我不仅放了你,还给足够你生活的盘缠送你走。”
条件很诱人,林知夏衡量再三,点点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