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你真的不需要担心的，莎莱。”聪明的凯撒显然是看透了莎莱的心思，所以他便这样向莎莱解释道，“放心吧，我不会出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的，毕竟我清楚自己的现在的重要性。如果因为违背誓言而出现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就更加不可能完成自己的目的了不是？所以你就放心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莎莱回答，但是表情却没有轻松多少。因为凯撒提起了所谓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实现之后，必然是以他的死亡作为终点的。

“莎莱你在想什么呢，不是说好了要致死不渝的支持凯撒吗？”莎莱在心中埋怨自己，同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神的同时也希望甩开自己的忧郁。紧接着她趁凯撒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赶紧开口问道，“对了凯撒，如果届时艾莉丝真的找到了时间米青灵，你又要怎么处理她呢？”

“那到时候再说吧。”面对莎莱，凯撒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他只是看着远方的虚空，然后用仅有莎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不杀她，也可以阻止她，这方法多了去了。”

“果然，这就是凯撒的做法呀。”莎莱在心中感慨，同时嘴上说道，“记得到时候别做的太过火。”

“呵呵呵，放心吧，这都八字还没有一撇那。现在那个叫艾莉丝的姑娘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都另说，更别提去找时间米青灵了……刚才说归说，实际上我可不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运气那么好的人。”

也不知道凯撒说这话到底是不是在自我安慰，总之这话说完之后，他便不再言语，只是拉着莎莱一路快走，向自己在亚空间中创造的小屋走去。

……

“艾莉丝什么时候能回来这里呢？”莉莎暗自思忖。

此时在戈尔贡的情报图书馆副本空间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百无聊赖地考虑着这件事。至于戈尔贡，在莉莎告诉他心念空间有连通性质以及移动的方法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尝试了起来。

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身为情报图书馆的终端，他的意识始终和这个庞大而又不会消散的情报图书馆副本空间连系在一起。所以即便他不小心迷失，只要莉莎稍微出手一拉，他就一定可以回来——这就是他为什么敢一步一步地进行尝试，然后打算在无数心念空间之中寻找艾莉丝的原因，他有绝对可以回归的办法来进行保障。

其实这个筛选方法一开始是莉莎自告奋勇的要去做，可是戈尔贡却阻止了她。因为戈尔共知道，即便他的心念空间中时间尚未创造，但莉莎身体里的能量却还在流逝。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逆的必然过程。从莉莎的肉体死亡，她的灵魂携带着意识到达心念空间中的那一刻算起，她就时日无多了，这一点阿提拉当然也是一样的。

所以当时，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成功的和未来触发陷阱的人相遇。莉莎和阿提拉同时选择了休眠来保存自身的能量。

——他们选择在自己创造的祗树孤独园中冰封自己然后沉睡，以此让灵魂残余能量的挥发率达到最低。按照当时阿提拉的计算结果，两人这么做，至少还可以让自己存在五千年以上。

五千年，绝对是足够挫败戈尔贡的阴谋了。

所以明白这一点之后，两人就选择了冰封休眠，一直到艾莉丝的灵魂携带着她的意识，漂洋过海登陆到祗树孤独园的海滩上为止。

醒来之后的莉莎和阿提拉发觉灵魂的能量消耗似乎比原来还要快。如果按照这个的速率消散下去，以他们现在的这个状态，也仅仅只能维持现实世界中大约四十多个小时的时间，连两天都不到。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对阿提拉和莉莎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因为艾莉丝的到来完全符合他们当年对埃罗斯行为的预期，接下来只要花费几个小时，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告诉艾莉丝就可以了，历史一旦有了传承，那么埃罗斯的阴谋就一定不会得逞。

不过现实毕竟是现实，即便在心念空间之中，事情也不一定会按照他俩所想，依着既定的路线发展。

先是埃罗斯和西格玛在外头的情报机构主馆坍塌之后以远超以往的速度赶来。再是艾莉丝被困在自己的心念空间之中……虽然第二件事或多或少是因为莉莎急功近利就是了……

“唉，早知道就不让艾莉丝尝试心念空间了。”莉莎感到了未曾有过的悔意。现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越来越稀薄，这估计是和这段时间过度的使用力量有关。现在，除了祈祷戈尔贡能成功，莉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人越清闲，脑子和思维就越清晰，特别是在现在这样一个空旷的环境下。莉莎想了许多许多，关于艾莉丝的，关于戈尔贡的，最后是关于阿提拉的……

“阿提拉的情况和我差不多，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样了。”莉莎感觉担忧的情绪就好像藤蔓的一样，在她心头慢慢的滋生起来，“如果操纵心念的那个幻阵能够困住埃罗斯和西格玛的话还好，可若是困不住他们、或者说让他们看出了破绽，那么阿提拉就要亲自动手了……他残余的能量不会比我高多少，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莉莎这才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说这个副本空间时间是不存在的，但并不代表外头的阿提拉就不会有所消耗。能量的消散是一个和时间无关的进程，不管身在何处，不管身在那个空间，都无法阻止这种超越规则本身的消耗。

也就是说，莉莎到时候如果和艾莉丝能够回到祗树孤独园中，那么等待她俩的，可能就是阿提拉先行消散的事实。

可这会儿，就算自己想明白这一点，又能做什么呢？

这是莉莎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力和绝望。现在，她能相信的只有戈尔贡而已了。

……

莉莎正在往戈尔贡所在的方向“看”，忽然就感到了一阵来自空间的波动……这种波动她自然十分熟悉，这实际上是意识在心念空间中跳跃的时候才会拥有的，特殊的一种扰动。

“戈尔贡回来了？他找到艾莉丝了？”这是莉莎的第一反应。她赶紧驾驭着意识气团，让自己来到上方戈尔贡即将出现的地方，一边祈祷，一边盼望着他凯旋。

不过这回，莉莎却猜错了。

空间的扰动并不是由戈尔贡引起的。而是另一个人——艾莉丝，她在下一秒出现在了莉莎的面前。

“莉莎大人，我回来啦！！”艾莉丝一出现就冲向莉莎，两个意识气团撞到一起之后又弹了开来，“哈哈，你看我厉害吧，成功通过了你给我的考验。”

艾莉丝的语气得意至极，看来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只不过是个意外，一心以为自己通过了莉莎给她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