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莎莱的话，凯撒顿时就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确如莎莱所说，自己这回的确是犯了一个所谓“灯下黑”的低级失误。明明自己就拥有肉体并且可以绕开防御机制接触到荒神意志的人，却至始至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到底自己还是太过粗枝大叶了，有些地方还是要向莎莱学习才行。”凯撒这么想到，接着便用比之前多了一分敬佩的语气，开口问莎莱道，“那么莎莱，按照你的意思。那个接触荒神的人，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存在咯？”

“你是说这个意识的主人也是守护者吗？”莎莱确认到，随即不等凯撒回答就自行否认了一下，说，“不可能的啦，能够进入那个亚空间的，除了你这个契约者之外，就是我们龙族的守护者。现在龙族和你又是合作关系，所以换句话说，如果真的是龙族守护者进入到荒神的意识里，你那个老伙计是不会向你汇报的。”

“这倒是。”

凯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莎莱又补充了一点对这个问题加以佐证。

“还有一点，凯撒你还记得吗？这个世界上，现在除了我们龙族之外，已经再没有其他的守护者了。”

“嘿，这样一想事情就更奇怪了不是？不是龙族，也不是你我，还有谁能进入那个亚空间？”凯撒疑惑之间，自己也胡言乱语起来，“该不会是其他交换口的守门兽吧。”

闻言莎莱也笑了，她说：“凯撒你这就是在胡诌了。那些守门兽尊的创世神是你，他们为什么要去接触荒神？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吃饱了撑得想要接触，他们也没有这种智商呀，潜入意识底层这种事，非常人所能做到，更何况那些智能低下的守门兽呢。”

“哎呀，莎莱你不要这么认真嘛，我说着玩的不是。”凯撒埋怨莎莱没有幽默感。

“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呀，凯撒。如果再让那个意识和荒神接触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对方可是世界的意志，他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也对。”凯撒摊了摊手，同时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早一步去阻止呢？可是现在已经走到绝路了不是？莎莱呀，刚才是你亲口告诉我希望，现在你又亲手将它毁了。老实说，我心里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接触荒神的人选了。”

“别灰心凯撒，你好歹听我把我说完在下结论，这样也不迟对不对。”莎莱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慌乱，看样子她就知道凯撒会有这样的表现，所以早就在心底把答案想好了。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问道：“凯撒，你了解我们那个亚空间吗？”

“了解呀，就是世界之外的地方嘛，这有啥好问的。身为空间精灵的契约者要是再不了解空间，那似乎到谁那里都说不过去吧。”

凯撒回答的理所当然，而莎莱却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看未必，凯撒你未必对亚空间有多少了解。”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偶尔凯撒也会有脾气，这基本是在别人看扁他的时候，“莎莱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我问了，你可别后悔哟？”莎莱笑呵呵地对凯撒说，同时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转。

见莎莱这幅模样，凯撒自然有些心虚，不过既然他已经夸下海口，现在自然也就没有退缩的余地了。他只好说道：“好吧，你问吧，不管什么，只要是关于这个亚空间的问题，我都可以完美的回答你。”

“那我就问了呀，还请皇帝陛下不吝赐教。”言罢莎莱还故意起身作了一个揖。

“别磨磨唧唧的了，快、快问。”莎莱越泰然自若，凯撒就越心虚，“我还要赶着去调查呢。”

“哈哈哈，凯撒你心慌了对不对？”莎莱一阵见血的戳破了凯撒的伪装，然后不等凯撒说话辩解，就抢着开口问道，“其实我的问题也不难，就一句话，你知道亚空间还有一个别名叫什么吗？”

“……”

莎莱的声音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沉默，整个寝宫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只有窗外不是飘下的几片枯叶显示着这个房间里时间还在流动

凯撒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答案，而在这一过程中莎莱始终紧紧盯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知道吗？凯撒。”见凯撒良久没有发声，莎莱便代替他先行开口打破了沉默。她巧妙的借用了一句古代著名思想家的名言，意在让凯撒爽快认输。

凯撒那边，他本来还打算坚持。在听到莎莱这句话之后，顿时就失去了一切抵抗意志，他乖乖面对莎莱鞠了一个躬，然后沮丧的说道：“在下不知道，请莎莱大人赐教。”

不知道凯撒是不是故意摆出这种表情的，总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真情实意的，在莎莱看来也是非常的滑稽和有趣。

“哈哈哈哈哈，凯撒你这是什么样子，你是在模仿犯了错的学生吗？”凯撒的样子让莎莱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索性就这样倒在凯撒的床上，翻来覆去的，一边拍打着床单，一边捂着肚子狂笑不已。

“……莎莱你这是干嘛呀。”凯撒生气了，“我难得这么有诚意的认错，请求你赐教，你却用这种态度来回应我吗？”

“抱歉凯撒，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莎莱连声道歉，但是笑声却停不下来。

“我并没有，没有笑你的意思。”莎莱还在解释，“只是，你刚才那个，哈哈哈哈，那个样子和你平常的形象反差实在太大了，所以我才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可是你这样子让我真的感觉很郁闷啊。”凯撒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莎莱你别笑了好不好，我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很尴尬。”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不会再笑了……”莎莱这样说，好不容易憋着涨得通红的脸坐了起来，看样子她是在拼尽全力忍住自己的笑意，“你看，我很努力了对吧。”

做这样的事情，莎莱居然还要求凯撒夸奖。可对方是自己的女朋友，凯撒又有什么办法呢？无奈之下凯撒只好点头同意道：“是的，你很努力，辛苦你了莎莱女士。”

凯撒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吃了好几斤的黄连一样。

见他这个样子，莎莱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压下笑意似乎又要喷涌而出了。不过好歹她也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莎莱总算是把自己的情绪给控制住了。只见她站起来，面对着比她高一个脑袋的凯撒，踮起双脚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就装模作样地说道：“不要担心，凯撒小弟弟，你不知道的东西，大姐姐我会全部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