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埃罗斯大长老这个计划，我觉得难点就在于他本身是不死的。”就在宴会结束的那个夜晚，在等待阿提拉前来的过程中，教皇格雷格独自坐在宴会厅的一个点着蜡烛的桌子旁边，对阳台外头的莉莎说道。

“所以说在我们计划的最后，杀死他并不是我们预定的选项。”莉莎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对，如此一来我们似乎只剩下封住他行动这一种方法了。”格雷格说完觉得不够妥当，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不仅如此削弱他的魔法能力，我听说你们灵族之人就算单纯的用魔力场，也可以自使用魔法。”

“格雷格先生你说的那种手段现在估计只有埃罗斯大长老能用了，目前萨拉丁古国的魔法师，不念咒文的话是发动不了魔法的。”

莉莎有所不知，埃罗斯在平日发动魔法的时候也很喜欢念咒文，其实这样可以省下不少精神力，只有在需要强制改变元素排布的时候，他才会动用自己的魔力场。

“如果不念咒文，那你们灵族到底是用什么来发动魔法的呢？”格雷格想不明白灵族是如何做到的，于是为了弄清楚其中的机制，他向莉莎咨询道。

可莉莎也是属于只会念咒的魔法师之列，对于操纵精灵发动魔法的秘密，她并不是很懂。实际上她也只是见过一次埃罗斯使用魔法，就是不动声色地杀死侍卫们的那一次。至今她也没有想明白埃罗斯是如何做到的。

“我也不大清楚埃罗斯如何做到不念咒语就发动魔法的。”莉莎老实回答，然后又问道，“倒是格雷格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灵族有可以不念咒语就发动魔法的技术的呢？”

“当然是书上看来的，别忘了我们双方所领导的国家可是有超过一万年的战争史，互相研究对方不是当然的吗？”格雷格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啊哈哈。是这样啊，我懂了，我懂了。”莉莎这才发觉自己似乎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于是赶紧糊弄过去道，“总、总之我们还是想一个不让他发动魔法的方法吧。”

“嗯。”格雷格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有了方案，就等莉莎咨询的这一刻，他说道，“一般来说魔法师发动魔法时是需要集中精神的，这一点我想埃罗斯也不例外，虽然他可以不念咒语就操纵元素。”

“格雷格先生我想你猜的没错，可问题就在于如何才能不让埃罗斯集中精神。”既然格雷格已经有了主意，那么莉莎便不愿意费力气再去想了。

“我觉得给予痛觉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痛觉？”

“对，就是在封印住他行动的同时，给予他源源不断地，极其强烈的痛苦，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发动魔法了。”在格雷格的印象中，用这种方法控制住人类的魔法师是没有问题的。

莉莎听罢想了一下，对于折磨人的方法，她未必懂得多少。一直以来始终保持民风淳朴的萨拉丁古国，对酷刑自然也持否定态度，更别提日常生活中需要以仁慈形象示人的巫女了。

格雷格看出了莉莎的疑惑，于是笑着问道：“怎么？巫女小姐想不出来用什么方法可以给埃罗斯痛苦？”

“对。”莉莎老实点点头，“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请格里格先生你教我。”

“别介，别介。”格雷格连连挥手，道，“巫女小姐不知道才是正常的，毕竟你就像在天空中引导灵族百姓的光，光是不需要知道黑暗的，它只要破除黑暗就可以了。而我这样的人，则是适合游离于混沌之中，这个世界一切的善恶好美我都经历过，所以才会对这种滋长于黑暗中的手段如数家珍。”

“格雷格先生你这么说我真的……”

莉莎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格雷格强行打断了，他摆了摆手，示意莉莎继续听他说完：“巫女小姐，封住埃罗斯行动的方法，我想我应该交给计划中要执行背后暗算行动的预定中的人物——首席魔法师阿提拉，而不是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你告诉一下也不要紧吧？”莉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对黑暗面上事情，莉莎终究还是产生了兴趣。

闻言格雷格犹豫了许久，但他最终还是敌不过莉莎充满好奇的眼光。没办法，到最后格雷格只好叹了一口气对莉莎说道：“趁他动弹不得的时候，用铁签来限制他的行动是最好的办法。”

“铁签？类似于我们织毛衣的时候用的那种的长签子吗？”莉莎问道，她想了半天，脑海中出现的只有这种织毛衣时用的工具了。

“呵呵，你这比喻倒是贴切。我说的铁签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的，不过使用方法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温柔哟。”格雷格从来就没有想到施刑的刑具还有这么美好的称呼，到最后居然还和毛衣挂上了钩。

“不就是扎到身体里嘛？这个我还是能想象得到的。”莉莎觉得格雷格似乎真的有点太小瞧她了。

不过格雷格在听了她的回答后，居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所以我早就说了，巫女小姐你还是不适合了解这种事情的，就连虐待自己的敌人都这么斯文。”

“什、什么嘛……”

莉莎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隐约感觉到是自己的所说的竹签的使用方法错误，导致了格雷格如此失态的发笑。

格雷格笑了好一阵方才停下，他特地起身走到莉莎面前，然后带着阴狠的表情在莉莎的耳边幽幽说道：“亲爱的巫女小姐，铁签的用法才不是像你所想的那么温柔呢。我一开始就说过，这是一种用来封印行动的手段。实际上熟练的行刑者在动用这种刑具的时候，会找到受刑者四肢关节的骨缝处，然后把铁签一点一点地钉到他的骨缝里。骨缝里有一层膜，上面布满了大量的神经末梢，且不说铁签钉进去的时候有多痛，这之后的用签子摩擦骨膜，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能够坚持一分钟以上，基本的，只要摩擦两下他们就全招供了。”

“……”

听罢格雷格的解说，受到惊吓的莉莎只能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她双眸中闪烁着惊悚和难以置信。

第一次进入黑暗世界的她，受到惊吓的样子完全在格雷格的意料之中。所以此时格雷格非常知趣地适时停止了解说，退后一步默默地等待莉莎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