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要是骗我我可饶不了你哟。”希尔最先回过神来，但她仍然不愿意详细卡玛刚才说的事情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半句虚言呀。”卡玛赶紧解释，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想讨好的人估计就是希尔了，如今又怎么敢编瞎话让她生气呢？

一旁的老巫女艾丝蒂儿也帮着搭腔：“希尔小姐，卡玛说的没错，这个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你大可放心相信。”

“……这样啊。”希尔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渐渐变小，嘴里嘟囔着，“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还真多呢，这连被冰封万年的怪物都出来了……”

希尔自从离开皇宫之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到世界各地冒险，期间她去过很多地方，进入过很多古代遗迹，也遭遇过很多所谓古代守墓机器的袭击。但向卡玛口中所说的那个，被冰封了一万年的巫女，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关键是灵族这群人居然还证明了她还活着。

活着在冰山里被冻了一万年，这事情真是闻所未闻，希尔今天算长了见识。

而莉莉娅那边，听了魔杖菲尼克斯和其召唤兽翔天鹓鶵的来历之后，对那个高个子魔法师的怀疑是又加深了一层，她觉得一会儿真有必要和露西去看看那些所谓化为雕塑的大长老了，只有他们才有可能活到现在，并且在自己面前自称是“翔天鹓鶵”的制作者。

“不过说起来，你的来历还真是厉害呀。”莉莉娅轻轻抚摸魔杖，用心灵感应对其中正在努力修复灵魂的翔天鹓鶵说道，翔天鹓鶵得意的鸣啼一声，算是回应。

“说起来，卡玛，那个故事里有说明翔天鹓鶵的制作者是谁吗？”

“这个……我记得老师当时好像说的是‘长老’制作的。”卡玛挠了挠头，“这应该和大长老没关系吧？”

“大长老我是明白了，那长老又是指什么？你们灵族的称呼怎么绕来绕去的。”希尔心想这会儿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长老”，嘴上说道，“难道又是和那什么活死人老妖怪一样的存在不成？”

“不不不，这怎么会一样呢？”卡玛连忙解释，“‘长老’是我们萨拉丁古国授予年老同时又对魔法有建树的魔法师的称呼。对吧，露西？”

这种事情没有谁比露西更清楚，她点头肯定卡玛的说话，不过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准确的说，只要魔法有建树就可以了，对年龄没有硬性要求。不过一般能有建树的魔法师，年龄都偏大就是了。”

“所以除了大长老之外，其实那两个人是长老的可能性最大了？”希尔问，同时对卡玛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她和莉莉娅长老的存在感到奇怪。

“虽然老师告诉我是长老制作的翔天鹓鶵，和你们谈话的时候我也有想到这一点，不过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啦。”卡玛明白莉莉娅和希尔的疑惑，解释道，“硬要说的话，我是觉得灵族的长老没有这么高的水平，他们要是能制造出翔天鹓鶵，灵族怎么还会被人类压迫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倒是对自己国家的前辈有点信心呀。”希尔道。

“其实海勒告诉卡玛的故事，也是从上一代已过世的首席那里传下来的。”这回轮到艾丝蒂儿出面说明了，也许她能解释其中的异常之处，“总的来说，这个故事是口口相传的，并没有得到什么记载，别看过了一千多年，到我们嘴里也不过三代以内的事情而已。你们可以这样理解，我的前两代的巫女和首席参与了这件事，这件事的原貌也就是卡玛说的故事，也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

“婆婆你的意思是，既然是口口流传的，那就是说有隐藏事实的可能？”希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似乎明白其中的矛盾点在哪里。

“诸位应该知道我们萨拉丁古国有引以为傲的情报图书馆，而且各地都有备份。”

“那个地方，海勒先生曾带我们去过，藏在地底对吧？”莉莉娅回想起当时在图书馆外面的楼梯上商议对策时的场景。

“对，就是那个地方。”艾丝蒂儿点头回复，“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如果真的要保护那个秘密，我们的前几代巫女和首席就应该把这个故事存放在情报图书馆里，因为情报图书馆可以设定只有巫女和首席才能阅读的情报，所以放在图书馆里无疑是安全的。可为什么，单单就这个故事却成为了口口相传的形式呢？难道先代就不怕这个故事以后会被遗忘？或者因口误而发生偏差吗？”

“他们难道……”艾丝蒂儿分析到这里，莉莉娅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个故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是的，莉莉娅小姐果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艾丝蒂儿自问自答，“先代不可能想不到口口相传形式的弊端，但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这么做，那么如此一来无非就两种可能，第一是，这个故事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将其存放在情报图书馆中，只能口口相传，比如说存放之后会引来敌人之类的；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希望这个情报在口口相传中被遗忘。”

艾丝蒂儿分析的头头是道，大伙纷纷点头赞同。

希尔听完艾丝蒂儿罗列的可能性之后率先开口问道：“既然如此，婆婆你认为是哪种可能性大呢？”

“这个嘛……”艾丝蒂儿踌躇了一下，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毕竟和我说这个故事的人都已经死了，留下的就只有这个故事了。”

“那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就藏在这个故事里呢？”莉莉娅决定另辟蹊径，她想着如果着重分析这个故事本身，会不会能够得到一些古人想要留下的信息。

“你这个想法倒是挺有趣的。好吧，那我们来分析一下吧。”艾丝蒂儿回答。

如果这时候有艾丝蒂儿小时候的玩伴在场，一定会惊讶于艾丝蒂儿此时露出的表情，因为这个表情，这个神态，正是被成为“修道院第一捣蛋鬼”的艾丝蒂儿年轻时特有的表情。它代表了热情和活力，也是艾丝蒂儿的心在沉寂了数百年之后首次再次得到绽放。

于是，根据莉莉娅的提议，众人先就故事的异同点开始分析起来，他们想要从艾斯蒂儿知道的版本和卡玛听到的版本中找到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