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首都大公社里,卡玛曾当着老师海勒的面向精灵许下过誓言,不将自己从海勒那里听来的最高机密告诉外人,此刻在神殿贵宾厅内,知道这个的秘密的人,除了他估计就只有老巫女艾丝蒂儿了。只有得到她的允许,卡玛才能将那个秘密公之于众。
所以在希尔问他话的时候,卡玛犹豫了,他盯着艾丝蒂儿,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样,他才能安心说出那个被封印在冰山里的,据称是灵族第十二代巫女的秘密。
“怎么了,卡玛?你倒是说呀?”希尔催促道,“整天这样欲言又止的,像什么男人。”
可是卡玛没有回应她,卡玛只是用眼神向艾丝蒂儿确认着。这一行为当然最后是被希尔发现了,她心想这两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呢?莫名其妙。
“首先,我来确认一点吧。”代替卡玛发言的是艾丝蒂儿,她早就经历了人生百态和世间的冷暖,刚才和希尔发生争执的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现在她已经恢复到一开始那种稳重的状态,她用眼睛扫过希尔和莉莉娅,说道,“刚才,我在叫露西解说第十二代巫女和护国之阵的故事的时候,已经向两位确认过,是否愿意帮助灵族萨拉丁古国,那时两位的回答是‘是’,我十分感动。但是现在,我要在此再度向两位异族姑娘们确认一下,也算是我以上一代老巫女的名义拜托你们——莉莉娅小姐,希尔小姐,你们接下来愿意帮助萨拉丁古国吗?帮助灵族度过这一场生死存亡危机。若愿意,我们便接着谈卡玛想说的那件事;若不愿,我也不强求,你们在这里参加完祭典后,我便派人送你们离开。”
“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婆婆你在琢磨什么呢,就这点事情呀。”没想到希尔对老巫女的请求居然如此不屑,她笑着说,“我们刚才不都答应了对吧,莉莉娅姐姐。”
“是啊,艾丝蒂儿女士,你忘了我们之前在听露西说护国之阵的秘密时就已经答应了吗?”
“呵呵。”艾丝蒂儿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当时在门口,露西向我汇报海勒死讯的时候,我就觉得萨拉丁古国的灭亡已经无法挽回了。那时我心里想着的是姑且先邀请两位参加祭典,并且让露西为你们做详细的讲解,也好在以后萨拉丁古国消亡时,有人记住我们的历史。当时我是想着在祭典结束之后就送你们出境,然后和所有灵族人一起,陪着整个国家迈向死亡。”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特别是希尔,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老巫女听到海勒死讯的时候,还能那么淡定了,原来她的内心在那时候早就已经放弃了么。
不过很明显,老巫女艾丝蒂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此时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再被希尔小姐你骂醒之后……谢谢你,希尔小姐”
“哎呀,婆婆,您别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希尔像个受到老师表演的孩子,脸“嘭”的一下就红了。
“你的话让我正视自己,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明白不能坐以待毙了。一直以来我们灵族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把护国之阵神化,却忘记了它本身就是我们先祖自行创造这一事实。既然无法关闭它,那就破坏它……说来惭愧,这么简单的事实,在希尔骂醒我之前,我居然不愿意接受,甚至不敢去想。”艾丝蒂儿叹了一口气。
“可是这样好吗?破坏了‘护国之阵’,灵族就从此失去保护了呀?隔壁教廷国里的人类可是时刻对你们虎视眈眈呢。”希尔善意的提醒道。
可艾丝蒂儿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也许破坏了才更好,这样我们的百姓才能回忆起祖先的荣光。还记得那刚才祭典上,灵族的祖先们是怎么唱歌的吗?”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莉莉娅回答,她还记得这振奋人心的歌谣。
“对,‘与子同袍’,灵族的百姓要团结在一起,抵御入侵者,而不是依赖消耗自己的国家和土地。”老巫女艾丝蒂儿的表情印证着她重新燃烧起来的决心,那是一种不向任何困难低头的表情,接着她进入正题,说道,“所以这一次,我需要莉莉娅小姐和希尔小姐你们的帮忙,来为灵族赢得一个未来。”
“有什么要做的尽管说,我和莉莉娅姐姐是不会拒绝的。”
“真的十分感谢你们,那么卡玛,你可以把你想说的故事说出来了……说起来那个故事和莉莉娅小姐还有点关系呢。”艾丝蒂儿别有深意的看着莉莉娅。
“请问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莉莉娅沐浴在艾丝蒂儿的目光之下,感到有些不自在。
“这个嘛,到时候卡玛说完故事,你们就知道了。”
艾丝蒂儿朝卡玛点点头,得到允许的卡玛随后便深吸一口气,咽了一口口水来到其余四人中间,开口说道:“我要说的这个故事,就是当时老师在大公社告诉我的故事,内容涉及到很早一千多年前的一次大规模考古行动,总之内、内容到时候可能会吓你们的一跳,所以无论如何请做好心理准备。”
“好了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希尔催促道。
而露西则是用眼神和身边的巫女确认,毕竟只能由首席传给继承人的秘密,肯定是国家级别的机密中的机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听卡玛讲这段故事,。
“以后也有很多事情要叫你帮忙,这一回你就一起听听看吧。”
艾丝蒂儿的回答算是给了露西定心丸,她早就已经从刚才恼怒的情绪中解放了,此时她恢复了原先冷静样子,优雅地站在一旁,听中间说话的卡玛把事情娓娓道来。
“我们先说那次考古行动吧……”卡玛侃侃而谈,从考古行动说到被地下回廊,再说到地底被冰封的号称十二代巫女的女人,最后说到灵魂实验和莉莉娅的魔杖翔天鹓鶵。
整个故事不长,卡玛大概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来讲述,可其中的内容却是如平地惊雷一般,深深地将在场的除艾丝蒂儿之外的人给惊呆了。这种事情他们确实很难想象,别的先不说,一个女人能在冰山中被冰冻万年,本身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