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一百四十八章 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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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关于灵族第十二代巫女故事的解说一直持续到第三幕开始,期间希尔和莉莉娅都听得出神,那个故事虽然有些陈腔滥调,但经过露西绝妙地修饰之后,立时变得悬念横生,精彩纷呈起来。

在露西的故事里,萨拉丁古国的第十二代巫女也和初代巫女一样秉持上天的旨意降灵族土地,以绝对的天才独自一人在灵族最危难的时刻设计出了所谓的“护国之阵”的大范围魔阵。同通常魔法师们使用的魔阵不同,这个“护国之阵”使用的并不是创造者所提供的能量,而是灵族萨拉丁古国的土地能量,如此一来,这护国之阵便和国家一衣带水,相互依存了。

当年为了布置魔法阵,在巫女的感召之下,上天又派下了五十二位眷属来帮助第十二代巫女,他们中十人镇守首都,剩余四十二人分向镇守萨拉丁古国其余的四十二个州,以各自肉身为节点,将护国之阵连在一起,从而维系着护国之阵。完成任务后,这五十二人的灵魂回归了天国,而肉身则留存于世,永远维持护国之阵。

后来,萨拉丁古国的百姓为了纪念他们,自发的在他们肉身所在的位置建造了神殿,这也就是如今萨拉丁古国的知名景点神殿建筑群的来历。

露西说到此处还邀请希尔和莉莉娅去拜谒这神殿之下,至今仍在呼吸的大长老们,不过最后被希尔以怕黑为由拒绝了。

护国之阵创立之后,灵族的萨拉丁古国的百姓中终于不再需要担心外敌的入侵了。因为入侵者不可能像萨拉丁古国一样调度整个国家土地的力量来攻击,所以自然也就攻不破这护国之阵的防御。灵族人民从此过上了长治久安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将一切苦恼交给他们崇拜的巫女和魔法师们,国家得以延续至今。

不过比起这个,莉莉娅更在意的是那灵族第十二代巫女的下落。

她这么问之后露西便告诉她,据史料记载,巫女在护国之阵启动当天,就传位给了下一代巫女,之后便不知所终了。不过的灵族百姓们大部分都相信,巫女回到了天上精灵的国度之中。

希尔听罢整个故事之后,不由地产生了疑问,她对初代巫女和十二代巫女在正史中所具备的神性表示了质疑,不过这时露西却告诉她,信仰是不需要疑问的。

当然,露西的意思是并不是指不准让希尔问类似的问题,她的意思是希尔问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对于拥有绝对虔诚信仰的露西来说,巫女具有神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百分百肯定的,所以即便希尔如此问她,不管问几遍,不论她回答几次,都会大声告诉希尔——巫女是受到神的启示从天而降的。故此,希尔向她询问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反倒是莉莉娅,她在听完露西的故事之后,对这曾经在爱丽和卡玛等人的口中也听闻过的“护国之阵”产生了兴趣。她开口问道:“露西,那如果按照这‘护国之阵’的原理,每次有外地入侵时萨拉丁古国就启动法阵,那土地的能量岂不是迟早有一天要被消耗殆尽吗?”

这个问题无论是谁,只要听完露西的解说,总是或多或少的会想到。往年,大部分的贵宾都听得心不在焉,没有人在意此事。亦或者偶尔也有人听完之后能想到这个问题,但是所有想到的人几乎都没有开口问,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听讲解的过程中贸然插嘴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还有可能被当场送客。

所以今天,是露西第一次从她人口中听到这个问题,当然她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只是现在她没有得到巫女大人的指示,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擅自开口。

此时贵宾厅中的氛围忽然变得尴尬而沉默——希尔由于自己的问题吃了闭门羹,如今正生着闷气和周围悬浮的冰球玩耍;露西则是盯着老巫女等待她的允许;而莉莉娅则是安静地等待着希尔给她回答。

老巫女并不是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她还在斟酌,因为如果接下来这两个人类和魔族知道真相的话,那么她俩今后的命运就和萨拉丁古国分不开了。

“我可以让露西说给你们听。”老巫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不过她还是打算把其中的利弊和两人说清楚,“但是请两位记住,一旦你们知晓这个秘密,就意味着你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知道灵族萨拉丁古国秘密的外族人了。换句话说,就是到时候灵族遇到了什么危机,也要请你们两个秘密出手相助了。”

“即使这样,你们还愿意知道吗?”露西向他们做了最后的确认。

“想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其中希尔在这之后又对艾丝蒂儿抱怨道,“我说婆婆您怎么这么见外啊,要知道我出手帮助灵族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还说些有的没得,是不是嫌弃我啦。”

言罢她还做出闹别扭的样子,惹得艾丝蒂儿一阵轻笑,道:“好了我亲爱的希尔小姐,现在我就让露西告诉给你听罢。

露西闻言点了头,她看向希尔和莉莉娅一群人,郑重开口说道:“好了,刚才两位问我,护国之阵的原理吸收国土能量会不会让土地变得荒芜。我现在以官方回应的形式告诉你们答案,答案是——会。”

“护国之阵每次启动,就会持续吸收萨拉丁古国的地脉能量,一直到国家的土地完全荒芜为止。”补充解释的是艾丝蒂儿,她觉得自己来解说这个问题比叫露西来更好,毕竟之后那些叫老头们追究起泄密的责任来,艾丝蒂儿比之露西更能震慑住他们。

听艾丝蒂儿如此一说,莉莉娅才想起自己当时曾经和爱丽看见的,桑德在大冬天里赶去给梯田培土的情景,原来那并不是没有理由,灵族万年以来,护国之阵早就将地脉能量抢夺一空了。怎么可能还有肥沃的土壤呢?

“那为什么,你们总要启动护国之阵呢?”莉莉娅这个问题刚一出口,就发觉自己似乎不该这么问,因为艾丝蒂儿的表情在灯光下显得深沉,她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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