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听到任何回答,越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她本身就不喜欢去猜测身边人的心思,如果她哪里做得不好,可以直接告诉她。
凡是她在意的人,她就乐意为他改。
如果不是她在意的人,那么对方就只能自己克服了。
时择北就是鹿溪在意的人,是那个把她从单一的生活节奏,带到新领域的人。
鹿溪尝到了有人喜欢的美好,尝到了如胶似漆的美妙。
"时择北,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鹿溪很少放下姿态,现在这种情况,她愿意。
因为她需要从时择北的口中知道昨天他去了哪里,这样才可以洗脱他的嫌疑。
如果两个人有隔阂,就不会说出真心话。
所以鹿溪不得不先要知道时择北突然对他冷漠的原因。
时择北握着钢笔的手又是一顿,持续了十秒钟,终于抬眸望着面前的鹿溪。
墨发如瀑,披散在身后,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琥珀色的眸子灵气逼人,又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好像怕他会生气一样。
化了淡淡的妆容,口红颜色是他曾经觉得不错的那只,身上的衣服裤子偏休闲,**露胳膊,**露腿。
这是他曾经最满意的装扮。
他的小朋友,只能让他看。
如果换做以前,时择北会很开心,小朋友很听话,**穿那些偷工减料后的裙子,不是遮不住胳膊,就是遮不住腿。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
宋氏集团刚出事,鹿溪就出现,不仅关心他有**按时吃饭,还会穿着他喜欢的装束出现在这。
小朋友,你想要讨好我?
想要通过讨好我得到什么?
替宋子羡拿到什么消息吗?
呵...时择北的嘴角染上一抹讥笑,将计就计地朝她招了招手,不紧不慢地说:"过来。"
鹿溪每次看到他用标志性的动作朝她勾手,又听到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就忍不住听话,迈腿上前。
"坐上来。"时择北往后挪了下椅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到自己腿上。
时择北今天是怎么了?
鹿溪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声音有些冷漠,可是动作却是他常对她做的。
时择北最喜欢朝她勾手,喜欢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抱着她,再忙碌其他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的嘴角总是噙着笑,神色温和。
他现在看起来,像个**感情的机器一样,用的都是命令人的口吻。
"不坐。"鹿溪出言拒绝,她不喜欢今天的时择北,冷漠中带着疏离,甚至带了一丝丝的轻佻。
鹿溪往后面退了一步,"我来找你是想知道一件事。昨天晚上八点钟以后,你离开北院,去了哪里?"
时择北眸光一凛,寒光闪现,脸色阴沉下来。
她居然不装了。
昨天晚上他去吞了宋子羡的十个亿,今天她就来兴师问罪。
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知道。"时择北声音清冷,又移动椅子,坐回桌前,没再给鹿溪半个眼神。
"不知道?"鹿溪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说辞,自己去了哪里,自己会不知道吗?
时择北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人说变就能变吗?除非是受到极大的震撼和刺激,才会使人一夕之间转变。
难道他昨晚...
不会的。
鹿溪立马甩掉脑海中的想法,抿了抿唇,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潜意识里相当于示弱。
小手攀上时择北的手臂,仰头望着他,眼神无辜又期盼,柔声说:"时择北,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你和我说,我可以改。"
时择北隔着衬衫,都感受到手臂上传来女孩的体温,仿佛覆上了一层阳光,暖意缓流。她的手很软,轻轻地放在上面,手指时不时晃动一下,会激起他手臂点点酥麻。
这种感觉,让时择北很怀念。
他昨天一个晚上,都在怀念鹿溪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样子。
在这一瞬间,时择北的心晃动了一下。
"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出了北院以后,都去了哪些地方,有谁在你身边,这对我很重要。"鹿溪接着把话说完,恳切的目光灼灼。
时择北,一定要告诉我,我才能找到你的不在场证明,才能洗脱你的嫌疑。
这样我好心无旁骛地去调查小姑姑的**。
时择北晃动的心又坚硬如铁,小朋友真是执着,想要替宋子羡打探消息。
临城的水很深,时、叶、宋三家一直都是三足鼎立,才能维持这样的鼎盛,目前这种平衡关系还不能打破,不能明面里撕破脸皮。
所以,昨天他吞掉宋氏的那十个亿,不是用时光集团的名义,而是用了国外一个合作伙伴的名义。
宋子羡应该是调查到了和他有关,所以让小朋友来证实。
只要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宋子羡派来的间谍,时择北目光森冷骇人,怒气填胸,就像心里搁了一个**,只要一顺拉断了引线就会爆炸。
似乎只有鹿溪,才能把他气到如此地步。
"重要?有多重要?"时择北侧头垂眸,睥睨着蹲在的女孩,伸手就直接把整个人提起来,凌空放在桌上。
啪啦...
顷刻间,推翻所有的文件,悉数落在地面上,发出像人受伤一样的闷哼。
时择北倏地起身,大掌用力拍在鹿溪的两侧桌上,冷厉的脸逼近鹿溪,质问她:"你认为重要的事情就是来打探我昨晚去了哪里?然后好回去告诉他,对吗?"
最后两句话,时择北几乎是咬着牙齿吐出来的冰冷。
时择北怎么会知道?
明明师兄封锁了小姑姑去世的消息,他怎么会知道我是来打探他昨晚的去向,好向师兄洗清他的嫌疑?
桌面传来的冰凉感,以及时择北的怒言,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温降至冰点。
鹿溪却因为他知道这件事,骇然地微睁大眼睛。
她的这个模样,印证了时择北心里的猜测,更加确定她是为了宋子羡打探消息而来。
猜测和亲眼看到他,始终是两种层次的感觉,后者更能刺痛人的眼睛,甚至是一颗心。
"鹿溪,我真是小看你了。"时择北冷笑一声,给了战天一个眼神。
战天挥手一敲,鹿溪只觉得后颈的位置传来一阵麻木,脑袋晕眩。
"你..."鹿溪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话未说完,人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时择北稳稳地接住鹿溪,不让她的身子往后面倒去,亲自抱着她离开,回了北院。
就算她是宋子羡派来的间谍,现在也是他的女人。
绑,也要把人绑在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