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择北敏捷闪身,后退半步才躲过鹿溪的攻击,迅速伸手抓住鹿溪的脚踝,往前一拉,鹿溪惊了一下,双腿劈在地面。
"时择北?"猛然抬头,才看清楚来人一身黑,从头到脚都是黑的,尤其是那张脸,黑得能滴出污水来。
时择北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的鹿溪,眼底寒意瘆人。
小朋友真是好样的,居然躲在其他男人家里,睡其他男人的床,还...穿着其他男人的黑色T恤衫。
他来接她回家,还敢踹他?
"鹿溪,你太嚣张了。"时择不再喊她小朋友,而是直呼其名,声线很平,听不到一丝波澜,越是沉寂的话语,越令人窒息。
鹿溪眼神躲闪片刻,竟不敢直视时择北。
这一次,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啊鹿,你没事吧?"叶沉连忙赶过来,就看到鹿溪仍旧双腿劈在冰凉的地面上,眉头皱起,弯腰去扶她,"啊鹿,快起来,地上凉,还有你怎么突然下床了?你的脚有**事?"
叶沉连忙看向她脚心的纱布,**渗出血丝,应该**大碍,具体有**事又不敢妄断。
"我没事,师兄,其实我的脚快好了。"鹿溪顺势起身,双脚踩在地面上又是一点刺痛传来。
不好,伤口还是裂开了。
刚才误以为有坏人闯入,顾不得那么多就下床,现在才稍感疼痛。
时择北听到两人称呼亲热,叶沉言语间的关切,以及鹿溪对叶沉温柔态度,令时择北眼底闪过一丝冷狞。
伸手将鹿溪拽入自己怀里,她的双脚在地面上旋转两圈,磨得更是疼痛,跌入时择北怀中时,疼得她黛眉紧蹙,咬了咬唇瓣。
而这落在时择北的眼里,则成了鹿溪不愿靠近他的嫌弃,嫌弃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啊鹿..."
叶沉忽而出声的担忧,顿时惹怒本就在生气边缘的时择北。
"叶沉,不要觊觎我的人。"时择北出言警告,不容置喙,"不然倒霉的不止你一个,还有叶乔。"
叶沉从未怕过北爷,只是他的心肠**北爷心肠硬,他怕伤害到身边的人。
比如小姑姑叶乔,比如啊鹿...
鹿溪被时择北紧紧地搂住,强劲有力的大手捏着她柔软的肩膀,不断地加道力道,疼得鹿溪咬紧牙关,脸色微微泛白。
"北爷,阿鹿脚上有伤,不要让她继续站着,还有..."叶沉看了眼鹿溪泛白的脸,很是心疼,"你捏痛啊鹿了。"
"时择北,你松开我。"鹿溪终于忍受不住他不断加大的力道,磨牙出声。
两人无间的配合,叶沉的心疼,令时择北心底醋意横生,鹿溪是他老婆,心疼也轮不到他叶沉。
"她不疼。"刚刚还准备踢他,看起来是脚疼的样子吗?
自家小朋友会演戏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见。
"回北院。"时择北强势地把鹿溪扛在肩上,转身离开。
时择北已经不是第一次扛人,具体第几次,鹿溪数不清了,习以为常地不再挣扎。
任由他把自己扛下楼,丢进车里,再从车里把她扛回北院楼上的主卧,重重地丢在床上,柔软的大床令鹿溪的身子弹了两下,趴在床上。
鹿溪刚抬起头,身后就传来一道命令:"脱了。"
"什么?"鹿溪翻转过身体,又惊又愕地看着身形修长的男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
时择北又是一声命令:"衣服,脱了。"
冰冷骇人的声音令鹿溪感到一丝害怕,他**见过这样对自己的时择北,在叶沉家里毫无感情地喊了她的名字,现在又面无表情地命令脱衣服。
她发白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我衣服,身子往后退到床头,怯声道:"时择北,你要做什么?"
他该不会是要对她那个吧?
"如果你不想像四季园那次,我把你抵在墙上的话,把衣服脱了。"时择北坚持让鹿溪脱掉身上的衣服,阴沉的目光看不到一丝光亮,直勾勾地盯着鹿溪的身子。
鹿溪咽了口唾沫。
想起四季园的一夜荒唐,鹿溪浑身的细胞都在排斥和害怕。
那天他们两个人都遭了算计,整整一夜不得消停,房间里每寸地方都残留过他们交织的身影。
尤其是在冰凉墙上,那是鹿溪最害怕的地方,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令她十分煎熬。
这一次,鹿溪真的是怕了,心里隐隐有些想哭,最后是骨子里的倔强阻止了眼泪。
他们现在是夫妻,时择北想和她行周公之礼,是人之常情。
"时择北,你说过除非我愿意,不然你不会碰我的。"鹿溪还是想要争取一把,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期盼,又暗含不满。
窗外的日光站在时择北身上,不见面容里的寒冷,他上前走了小半步,鹿溪清清楚楚地看见时择北眸底下沉着的一片暗影。
"不脱,我亲自动手。"时择北逼近鹿溪。
"脱,脱,脱...我马上脱,我自己脱,你别过来。"鹿溪眼睛一闭,抬手阻止时择北。
她真的是怕了他了,"我自己脱还不行吗?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别动。"
鹿溪抿了抿唇,闭上眼睛就开始脱掉身上的黑色T恤,里面只有一件小衣服,露出奶白的肌肤,墨发垂在两侧,更是白皙诱人。
"我已经脱了。"说着就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避免**,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像只猫儿一样。
时择北周身萦绕的寒光渐渐褪去,可是眼睛里还是眸光泛寒,目光瞟向浴室,"洗干净。"
鹿溪心里咯噔一下,敢情这人嫌弃她脏?
"时择北,你不要欺人太甚。"
"洗干净。"又是重重的三个字,令鹿溪打了一阵寒颤,不情不愿地裹着被子往浴室走去。
鹿溪走后,时择北眼底的寒意少了许多,捡起鹿溪脱下来的那件黑色T恤衫,吩咐李嫂说:"把这件衣服烧了。"
他看着碍眼。
小朋友这么喜欢穿其他男人的衣服,他就让她穿个够。
又吩咐李嫂说:"把夫人所有的衣服裙子全部丢了,通通挂上我的衣服。"
鹿溪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闻到一股还未散去的烟味,却不见时择北的人影,只有床上摆着的一件白衬衫。
不是要...那个啥吗?
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