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均回头看向鹿溪。
林静姝微微惊诧,"鹿溪?"
贺学彬浑身一抖,声音发颤,"鹿,鹿校花?不,不对,小四婶。"
时少和他的关系情同手足,平日里也跟着时少喊时择北四叔,昨晚听见时少喊她小四婶,自己肯定也要跟着喊小四婶。
"小四婶,你怎么来了?"贺学彬对鹿溪是又敬又畏,他觉得小四婶和四叔一样恐怖,一个喜欢明的,一个专门搞阴的。
这两个人要是配合好了,就是黑白双煞,天下无敌。
这声小四婶,鹿溪已经听习惯了,左右不过一句称呼,叫她小四婶,谁知道四叔是谁。
"你感觉怎么样?"鹿溪走上去,朝着他微微弯腰道歉,"很抱歉打了你,医药费我可以出。"
"不不不,小四婶,这事和你没关系,是我们自己摔的,喝醉酒了自己摔的。"贺学彬抹了一把虚汗,他不想英*早逝。
昨天晚上在医院醒过来,时少就再三叮嘱了,这是他们自己摔的,和任何人都**关系。
他这惊恐的模样,鹿溪就知道是有人威胁过他们了。
"哎..."鹿溪微微叹息,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只有时择北最喜欢威胁人。
"学彬,这位小姐是?"声音来自一个和贺学彬长得有八分相似的男人,长相清秀,看向鹿溪时彬彬有礼。
贺学彬立马介绍说:"这位是临大的校花鹿溪,鹿校花,这位是我哥哥贺学礼,以前也是临大的学生。旁边这位是我哥的女朋友,林静姝,传媒大学的学霸呢。"
"你好。"贺学礼这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看起来很有学识,而且绅士有礼。
听到贺学彬说贺学礼是林静姝的男朋友时,鹿溪蹙了一下眉,多了几分打量。
林静姝和他站在一起,确实有才子佳人的般配。
但大梦给她留下的信里写到,林静姝的男朋友有出轨迹象,大梦还查到了他的****。
不管是真是假,鹿溪心里是偏向大梦和林静姝的,对贺学礼则带着一丝疏离。
"你好。"鹿溪看着他伸出的手,并**回握,只是浅浅地微笑。
贺学礼愣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倒也没觉得尴尬,目光柔和。
鹿溪移开视线,看着贺学彬说:"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打了你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就让时承景找我。"
"没事没事,小四婶拜拜。"贺学彬对鹿溪的这个承诺并没怎么当真,笑着挥手送她离开。
临走前,鹿溪停在林静姝的面前,很友好地笑了,"静姝,我先走了。"
鹿溪人长得美,笑起来更美,林静姝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笑容轻如风,暖如阳,而且都恰到好处。
若说回眸一笑百媚生,有些风尘味,若说她是翩若惊鸿的仙子,又无法形容她身上散发的优雅和贵气。
骨子里的高贵,如一国公主。
"好,再见。"林静姝恬静一笑。
上一次说再见的人是鹿溪,这一次说再见的人是林静姝。
两个人似乎冥冥之中开始有了纠缠。
鹿溪走后,贺学礼问弟弟,"你为什么叫她小四婶?"
"这个嘛...就是一个称呼而已。"贺学彬并**多说,怕会祸从口出。
鹿溪又回到时承景的病房里,忽然发现病房里多了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小六就站在他的旁边,平白无故给时择北添了不少气势。
时择北目光犀利,冷俊的面庞冻了层薄薄的冰霜,眼底寒气十足。
"去哪了?"
时择北发现鹿溪出门忘记带手机,怕会联系不上她,于是亲自给她把手机送过来。
他来到承景的病房,竟然**看到她的半点影子。
承景告诉他,她去了隔壁贺学彬那,也就是说她去了别的男人那里。
他就不应该放她自己一个人来医院。
"我就是去隔壁看一看贺学彬的情况,毕竟人是我打进医院的。"鹿溪不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是看到他生气,估计对养病不好,鹿溪声音稍稍弱了些,比较乖巧地回话。
鹿溪的乖巧令时择北身上的寒意渐渐退去,伸手朝她勾了勾,"过来。"
"过去干嘛?"鹿溪疑惑出声,双脚还是实诚地离开原地,朝着时择北走过去。
时择北微微勾唇,小朋友还是听话的。
不过背着他去见别的男人,他可不会饶过她。
"回家。"时择北命令出声,让鹿溪推着他回北院。
途中,时择北不停地使唤鹿溪。
"我想喝水,去买。"
话音未落,司机缓缓地将车子停下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车窗上,外面行人稀稀疏疏,商铺的屋檐下水滴如珠。
她**带伞。
车上也**伞。
鹿溪觉得时择北就是故意的,但他是个病人,双腿是自己打伤的,她要忍耐。
"好,我去买。"鹿溪打开车门,冒着大雨往上吊里冲,小六见她下去,也跟着冲进雨里,陪着鹿溪。
看到小六的鹿溪感动不已,一条狗都比时择北有人情味。
不知道时择北喜欢喝什么,鹿溪各种水和饮料都买了一瓶,整整一大袋子。
有个男人的怕她一个小姑娘提不动,准备开口帮忙,这嘴巴还没张开,鹿溪已经单手提着袋子走了,那男人当场石化。
一直注视着鹿溪的目光瞥到这一幕,轻笑声从喉咙里溢出。
"呵呵..."
他家小朋友可不是普通女孩,不需要其他人怜香惜玉,更不可能让别的男人搭讪。
小朋友只看中他。
"水。"鹿溪将一整袋水丢在车座上,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坐进车里,小六趴在她脚边,面上的毛发都湿了。
而鹿溪,也快成落汤鸡了。
四月的雨,依旧带着料峭,丝丝寒意钻入鹿溪的眉心,浑身颤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时择北,"喝啊!"
"你喂我。"时择北手臂微抬,又收回去,促着的眼睛目光狭长,眼里都是鹿溪白净的小脸上挂着水珠的样子,宛若出水芙蓉。
"喂你?你伤的是腿,不是手。"这男人就是故意在整她。
"我是病人。"时择北不卑不亢地说着,低沉而又清透有力的声音,哪里像个病人的样子。
始终是她打人不对在先,鹿溪只好拿起一瓶水,暗含怒意的拧开瓶盖,翻飞的瓶盖令时择北身子一怔,觉得那瓶盖有些像自己的脑袋。
小朋友这恶狠狠的样子,好像真的把瓶盖当成他的脑袋拧了。
生气?
他还生气呢。
"不喝了。"鹿溪拧开瓶盖,时择北却说不喝了,以手势命令司机开车。
鹿溪拿着水瓶的手顿在空中,满脸黑线,"不喝我自己喝。"
说着就仰头喝去半瓶水。
回到北院后,鹿溪着急去洗澡换身衣服,又被时择北喊住,亲和平静地吩咐:"我要洗澡。"
"你洗澡就洗啊,我又没拦着你。"鹿溪不明所以,眼神无辜。
时择北勾唇一笑,狡黠的目光映射着逗弄,"你亲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