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若是被这些人带走,后果会怎样?
因着朝夕相处其他大夫们也纷纷开口护着楚南湘,道:“你们找南湘何事啊?待她回来,我替你们传达便是。”
“你们是什么人呐?找楚南湘作甚?”
“楚南湘家可是出什么事了?”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来者不善,想尽了法子也要帮楚南湘躲过这一劫。
哪知这些人本就是有备而来,其中一人从怀里翻出一张纸,他缓缓打开纸张后,上面竟然是楚南湘的画像。
“老实点,跟我们走,不然今日就把你们全杀了!”那名男人也不含糊,一掌把胡大夫打得倒飞出去。
“啊!”胡大夫重重的跌落在椅子上。瞬间那把椅子因得他下落的冲击力和重量被砸得粉碎。
楚南湘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心里正盘算着这些人找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见其他大夫要动,这群身着普通百姓粗布衣服饰的男子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短刀,“唰”的一声拔出刀鞘。
在六七把明晃晃的刀子威胁下,大夫们各个面露胆怯,可却又在担心楚南湘这个小丫头,若是真的被带走了,会不会...
“你们到底想带我去哪?”这时,楚南湘宛若银铃般的声音沉沉问道。
“不必多问,去了你就知道了。”这群男人三下五除二的一左一右挎着楚南湘的胳膊往外拖。
“哎!你们要干什么?有话好说,若你们要银子,我给便是!”楚南湘瞬间被吓得面色惨白,两行清泪划过脸颊,眼眶红红的。她怕极了,用力挣脱着,可下一刻脖子却被人用刀架住。
那人目露凶光,声音冰冷的威胁道:“少废话,别耍花招,不然现在杀了你。”
“啊!”楚南湘被吓得尖叫一声,两只手不停的在抖。
往日里楚南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到底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面对这个架势,她早就害怕的不会思考。
“哎!南...”大夫们刚要上前阻拦,那些男人有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
所以,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南湘被这些陌生人带走。
街头上虽还有不少路人,可一名男子挎着楚南湘的胳膊,另外几名男子虎视眈眈的在后面跟着,谁也看不出来楚南湘是被人胁迫的。
偷偷的左右瞧了眼,楚南湘心里默默盘算着,要不要当街大喊救命?
很快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只要她敢有什么小动作,后面那几个人肯定要一刀把她捅个透心凉。
蓦然,楚南湘急中生智,道:“那个...我想如厕...”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哀求,饶是寻常的男人听到再硬的心也会软上几分的。
“啊!”楚南湘刚说出这句话,她只觉得后腰的表皮层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很痛,她痛苦的低喊一声,眼泪在眼眶里翻涌,后面的衣裳湿了,八成是流血了,夹杂着被汗水,蛰得她很疼。
“别耍花招,走。”她到底是低估了这些人,身后那道声音冰冷得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缓缓从她的后背延伸到脖子,冰凉凉的。
楚南湘不敢再多说话,心里害怕得她恨不得下一刻找个机会逃掉。
就在她不知要被带往何处,不知还要走多远,心里慌得一批的时候,楚南湘似乎听见几道怪怪的声音,好像是“嗖”的几声。
“啊!”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身后几名男子痛苦的叫了一声纷纷倒地。
胁迫在她身旁的男子闻声大感不妙,刚要一把将楚南湘拉近怀里做人质,哪知楚南湘比他先反应过来,一脚朝他的两腿之间踢了过去。
这一脚她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抬起腿便挡了下来。
“嘭!”的一声闷响过后,楚南湘因疼痛尖叫了一声,仿佛浑身的神经都一个机灵窜进脑子里,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
穿到北岳朝这么多年,今日是楚南湘第二次哭得这么惨,她只觉得腿要断了,那家伙的腿是钢板做的么?
不过,因着楚南湘跌倒在地,一直瞄着那男人的箭矢终于“嘭!”的一声射过去,顷刻间把他也射了个透心凉。
还没从这一系列变故反应过来呢,几名身穿远征军盔甲的官兵“呼啦啦”的跑了过来,拔出佩刀解决掉没死透的敌人。
大街上的百姓早就吓得慌忙逃窜,都是过惯了和平日子的人,谁见到大街上有人被杀死不害怕?
更何况是远征军杀人,被杀的很可能是前雁王萧烨势力的人。
方出虎穴又如狼窝,楚南湘悬着的一颗心始终都没能放下来,她警惕的看着这群官兵,见他们朝自己走来,她害怕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却因着腿疼,一时半会没法站起来逃掉,眼角泪珠氤氲,看得人楚楚可怜。
“楚二姑娘别害怕,三皇子殿下有请。”说话的这个官兵很客气,给楚南湘的第一感觉是这人还算安全。
可到底经历了刚才的事,楚南湘哪里敢轻易的相信他们?随即问道:“三皇子?这位军爷别拿民女开心了,三皇子贵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认得我?”
其实因着楚南湘刚来北岳朝五年,所以她并不知道“九五之尊”这词,用得恨不恰当,一般那可是形容皇上的。
若是往日,哪个平头百姓敢这么说,怕是这会要被拎去衙门领死了。
不过这些士兵看起来很和气,为了缓和楚南湘心里的恐慌,那名远征军很有耐心的开口问道:“福娃娃是你吧?我们三皇子听说了你的事,对你很感兴趣。正好咱们的雁王中毒了,劳烦你过去看看,放心,没人敢拿你如何。”
说着,这位远征军士兵担心楚南湘不相信他,还特意从怀里翻出他的兵牌,上面赫然写着远征军三个大字,背面还有他的名字。
“好吧,我信你们。”不信也不行,楚南湘的腿还发木呢,想跑也跑不了啊!
不过想来,这些远征军跟方才那些持刀胁迫她的人比,感觉终归靠谱些。
“报告队长!已查明,这些身份不详的人是萧烨的人!”一名士兵从被射死的人怀里翻出兵牌,上交给为首的士兵。
这些人死相很惨,好在楚南湘前世在医院实习时见惯了这些血腥的场面,虽有些反胃却也不至于害怕。
“嗯,把这些兵牌拿回去给三皇子殿下,不然人家定要以为咱们兄弟几个在街上杀无辜百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楚南湘从这名队长的话里听出来,远征军的纪律应该很严格,属于那种类似于近代某军一样,与平头百姓秋毫不犯。
不过这倒是跟她白日对这些远征军的印象有些冲突,她还以为这些远征军从前那些官兵一样,都是挂着军牌的土匪。
队长见楚南湘腿受了伤爬不起来,吩咐手下士兵回医馆取个担架过来。
每一会的功夫,楚南湘便被人抬进了馆驿。
因着馆驿临街,并非是什么荒郊野岭,所以楚南湘那颗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地。
只是...被抬进馆驿后,楚南湘并没见到什么三皇子的影子,反而被安排到一个空房里。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带蓝粉相间帐缦的软塌,一张梳妆台和一把隔着洗脸盆的椅子。
一名身着淡青色细纱衣裙的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朝楚南湘行了行礼,“姑娘,皇子殿下说天色已晚,正巧琐事缠身,便不多叨扰姑娘休息,姑娘请用膳。”
说着,那名丫鬟把盛着丰盛晚饭的菜肴搁在床头桌子前,随即她朝门外招呼两声,又走进来两个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