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湘和楚南清姐妹最先出了房门,“扶清大哥,正盼着你呢,没想到你真来了!”这话是楚南湘说的。
其实她的心里还真有些惊喜,难不成袁扶清就是及时雨宋江投胎转世?
袁扶清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正盼着你呢”从楚南湘的口中说出来,他仿佛就像喝了蜜一样,笑道:“呦,南湘,怎么?这么长日子不来,你想我了?”
楚南湘蓦然秀眉一挑,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好在楚南清站在楚南湘身旁及时解围,道:“扶清大哥,刚才姐姐还说,她的葡萄酒酿好了,盼着扶清大哥能亲自来尝尝。”
“哦。”袁扶清的脸色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也是稍纵即逝间。
他微微皱皱眉头,佯作无所谓的负手而立,拗过头往西厢房走去,“既如此,那就让我尝尝。”
“扶清大哥里面请吧。”楚南湘倒是瞧出了袁扶清那佯作无所谓的脸庞有些不自然,不由得心生愧疚。
她对袁扶清是有些好感,不过还没到谈情说爱的地步。
更何况,自己对他还真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他很帅、很有钱...就是平日里娘里娘气的,不够爷们,嗯!仅此而已!
反倒是她觉得,自家跟自己只差一岁的三妹,倒是蛮适合他,莫不是三妹的岁数还太小,楚南湘还真想想办法撮合二人。
思绪间,楚南湘等人已经走进采光不怎么好的西厢房里,这些日子,一家人已经被两大缸葡萄酒都过滤到酒坛子里,如今这两个大缸又酿上了新的葡萄酒。
楚南湘寻了两坛,一个是酒精浓度特别低,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另一个酒精浓度稍微高些,喝的时候带了点酒味。
一打开盖子,酒香夹渣着葡萄的香味扑鼻,阿福极有眼色的早早回马车取来了酒盏,并用酒勺给自家主子先打上一杯葡萄酒。
就在袁扶清品尝第一杯,然后漱口再品尝第二杯时,外祖母扶着田谷也赶来看看情况。
直到袁扶清的面色从入神,再变回满目笑意,西厢房里紧张的气氛才犹如不云见日,不见了踪影。
“南湘,就你们家酿的有些少,才九十我敢肯定,这酒一定卖得很快,到时候怕是供给不足而断货,我看你家应该再多准备几个大缸才行。”
原本这些日子一家人还在忧虑,酒虽是个好东西,但不知道县城里的人,能不能认这一口。可如今听袁扶清这么一说,就仿佛给全家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似乎已经想到了未来大笔大笔银子进账,查铜板子查到眼花缭乱的日子。
蓦然,楚南湘想到了什么主意,她挽起田谷的胳膊,道:“娘,不如明年入秋咱们再酿葡萄酒时,就请一些短工帮忙吧,左右收完了稻子,就到了农闲的时候。”
田谷细微想了一下,确实,今年光是进山采葡萄,就快累坏了她家娘和儿子闺女们。
若是真按照袁扶清所言提高生产数量,恐怕不顾些短工,家人会吃不消的。
她的女儿个个都是宝贝疙瘩,她可舍不得自己女儿受半点累。
想想,田谷点头应道:“如此也好,雇些短工,我们酿葡萄酒的产量也能多不少,不过毕竟人多容易出纰漏,到时南湘你可得盯着点。”
“知道了娘!”想想,连短工都雇上了,楚南湘也能尝尝当“老板”的滋味,这感觉别提有多爽。
最后经过众人商议,这葡萄酒最终定价到五百铜板一坛,只不过因为量太少,恐怕卖不到明年新一批葡萄酒酿成,所以暂且先不拿到聚德楼卖。
左右葡萄酒这个东西不怕放,搁置的年头越久越好喝。
只不过还要等上一年才能把这些酒换成钱,况且这中间还要继续加大成本,全家人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袁扶清究竟商场自然擅长察言观色,如今见楚南湘一家人都快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便又给全家人打了一针强心剂,笑道:
“哎,光顾着研究葡萄酒了,我还没说正事呢。”
说罢,袁扶清给阿福递了个眼色,阿福示意,把这一季度卖蛋糕和蛋黄酥的账本递给楚南湘。
“田老夫人,二小姐。”因为外祖母是这家的最长者,所以阿福很有眼力的唤这两个主事的人,继续道:
“这是这一季度咱们聚德楼卖甜品的账单,还请两位过目,按照先前契约上商议的五五分成,这季度一共分给贵府五十七两三百二十四文。”
“什么?五、五十七两?”外祖母差点背过气去,哪里还有心思翻看账本,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盯着袁扶清。
“老夫人,是五十七两三百二十四文。”阿福纠正道。
田谷和楚南清害怕老太太一时受不了,两腿一软要摔倒,连忙一左一右搀扶。
楚南湘接过账本查看了一番,平日里,奶油和蛋黄酥都是她供给的,若是按照他们每日来取货的量估算,跟此时账本上写的销售量八九不离十。
袁扶清笑着接回楚南湘递来的账本,笑道:“外祖母,这三个月刚开始卖,所以赚的少一些,估摸着等再过些日子,咱们在甜品这生意上赚的会越来越多。”
袁扶清曾留意过那些来店里买过蛋糕和蛋黄酥的客人,往往来一次,还能再回来复购,有时还会带上好友一起来店里尝尝。
所以袁扶清对于这些甜品愈发的有信心,再加上他时不时做些活动,怕是他的酒楼快坐不下人了。
最后,袁扶清临走前令阿福抱走一坛子酒,说要寄往京城给家父品尝。
直到马车驶离雁海村,外祖母手里捧着沉甸甸的一包银子,还没回过味来。
这可是五十七两银子...通红色的包裹捧在手里沉甸甸的。
楚南湘笑了,挽起田谷的胳膊撒娇道:“娘,我想吃牛腱子肉炖大萝卜,我还想要给家里买个大铜镜,还有请人把咱家的井修一修。”
田谷的眼泪夺眶而出,揉了揉楚南湘的脸蛋,她的闺女很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