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这密林似乎沉静得太过了。
我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向沈山请教,但目前,应该保持缄默这点我还清楚,我就是固执地跟着沈山一步一步走。
幸好沈山走路也不太急,一路走来他总是选了个制高点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时不时还会爬上爬下,拿着望远镜看个究竟。
即使夏天,这个天坑里,天也暗得快,再过20分钟至七点,斑驳的灯光已很微弱黯淡,像是快没电灯泡一样,密林看起来更黑暗。
而且我预估这里七点半以后才叫天黑,根据沈山安排,大家一定要先找个落脚点再去,不然自己的情况是非常危险的。
但放眼望去,这密林似乎一望无际,永无止境,这天坑之大,让人难以想象。那是从什么地方冒出这么大个“天坑”
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吐故纸吗?我的心怦怦乱跳。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了。透过枝桠的空隙,一看那硕大的口,离地至少有数百米,以前我描述过这是个倒扣的碗口,到了这才知道这描述简直不够准确,再准也象个大肚瓶子了,那硕大的口也只能算瓶口。
我心情还那么反常,不由自主地绝望了,我再也无力反抗了。
沈山此时小心翼翼地从树上走下,仿佛洞悉着我的心情,眼神里闪着几分怀疑,也带着几分心痛,微微沉默一秒钟,便走到我面前,对着我说:“朝北,再过大约5公里,就能找到比较稳妥的落脚点了!”
5公里,这个距离确实不太远了,尽管目前体力稍微透支了一些,但是坚持走完这个5公里依然没问题。
我兴奋地看着沈山带着希望与冲动,内心的那份绝望迅速被赶走,我觉得自己重新拥有了力量,马上按照手中的指南针向北方阔步前进,沈山淡淡一笑,然后接过我的小包袱,坦然地与我并肩前行。
望着他的侧脸,心中的不安又减少了几分,觉得只要是他,天都不塌。
于是我与沈山再往前走约2公里,至此密林才慢慢疏密有致,但荆棘、藤蔓类反而增多。
出了以前的影子,很担心这种地方能出现蛇虫,但奇怪一般草蛇倒腾了好几条,就是没啥毒蛇。于是,我就问沈山:“你是怎么想到要去寻找这个地方呢?”
沈山笑着回答说:“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住。我非常惊讶,沈山却表现出料想不到的样子,见我真的好奇,小声地告诉我:“这里面有地盘概念!”
我敏感地意识到他话语中的东西,只知道还有些疑点没有解开,像是隔了一层面纱,弄不明白重点在哪里。
由于这一原因,我有点心不在焉地上路,但这时沈山猛拽住我,顾不上满地荆棘藤蔓刺人的厉害,一下子把我拽到地上趴了下来,还带我去挪了2米远,正好将身体藏进大丛荆棘里。
虽然我跟沈山穿的是比较专业适合丛林探险用的衣服,但是那些荆棘刺、粗粗的藤蔓依然在这个瞬间割破我们的躯体,没办法,伏在荆棘丛里,使我觉得浑身的肌肤像是被千根万根针刺过。
没办法,天又热又闷,但我有点遗憾脱掉冲锋衣,现在这汗侵润到伤口,更像一团火,而痛苦中又有止不住的麻和痒。
这痛苦的心情使我呼吸声不由自主地粗大起来,终究我不明白沈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忍得动弹不得、甚至呻吟都不敢发出的心情真的是很痛苦。
但就这呼吸声却被沈山一下子把我口罩捂上拦住,他扯掉口罩用口型跟我说:“忍一忍,撑一会吧!”
我默默点点头,忍住放慢呼吸。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友谊。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伤害?为什么他总是对我说”对不起!”?对他给予绝对信任是一件从前下了决心的事和获得的经验。
于是我与沈山一起伏在荆棘丛里,这时沈山以最小的举动,小心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来,他用牙齿把瓶塞打开,再把里面的粉末倒出来,先把汗混在身上涂上几粒,再把自己身上也涂上。
这些粉末一与汗液混合,顿时在体内发出一股异样、微微刺鼻的气味,这倒是属于忍耐范围。“沈山!”
我一边叫着他,一边往那地方看去,只见他正从远处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喜悦的神情。“你来干什么?”
我好奇地问道。沈山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吧。由于注意力迅速被来自大地上的一些微小震动所吸引。
这明明是脚步声所产生的振动,不知是怎样一个巨大物体产生了这种振动呢?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大地震了吧!但是如果是地震,那么那一定会有巨大的声响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恐怖。而恐怖的是,这个振动的后面,有许多细微的振动汇聚而成的振动,我们可以轻易地想像到一幅画,一个大家伙后面跟了一群小家伙。
它究竟能怎样?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耳边传来:”你是谁?”我抬起头,看见一只眼睛正在不停地注视着我。虽然呼吸减缓,纹丝不动,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这天坑下的神秘世界不知有多少个年头,滋生过多少种奇异的生物?
但沈山此时轻轻地抚摸着我,那震动声从远处传来,而我依然扭头看着沈山,沈山再次用口型一字不差地告诉我:“存思!”
面对此情此景,沈山说不出话来,但我马上就明白他的话,他就是希望我此刻以存思之法,强将自己带入空明之境,起码这可以有效地控制住心跳。因为我知道,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这个事情上。于是我开始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结果,成功了!我当即照办,不料身处艰难境地,入于存思之境并非如我所想。
不久,心绪归于平静,少了几分忐忑,少了几分心跳。
正当我刚步入存思之境,来自大地的振动已化作清晰的脚步声和异样的咽呜声——哪怕伏在荆棘丛里我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距离我与沈山还不到20米处,有只奇怪的生物。
要说怪,还不算怪,起码就外形而言,这只动物就是只狼,不过就毛色而言,哪有那么纯黑的狼呢?它在我面前站了许久,然后慢慢地缩进了草丛里,又缓缓地伸出头来。它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静静地躺着。如果没有淡淡的光,没有其绿色汪汪的双眼,就完全看不到其存在的一般般,那油光水滑、不带任何杂毛、亲眼见过真的很难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