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这句话道出了我的泪目,我分明是不愿意这样子呀,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罢了,沈山这一句话使我责备、内疚、并被他的心态所打动,但无法回避的头脑更混乱了。“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忍不住问沈山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
我想了很久也没有回答好。哭着哭着,只能无奈地将脸埋进膝间,跟沈山说:“你别这样说,不懂,不懂,但我实在不想拖你后腿!”
眼泪一直流落着,肆意哭着,像是一种感情的宣泄,伤心之余,起码心不会这样堵塞。
沈山看了看我这一刻,什么都没说,但又不走,只是半蹲下来,默默地看了看我。
好长一段时间后,只觉得他双手搭在我胳膊上,轻轻用力拉住我胳膊,我没敢抬起头看着他,但他固执地捧着我的脸庞,先前眼里的冷漠不知何时已消融,转为明显的心痛,只剩下双眉紧蹙。
好像有点迟疑,可他还在袖子略净的那一边给我抹眼泪,嘴里却在说:“哭啥呢?瞧你长得好难看啊,泥沙俱下,泪如雨下,你非得这么对待我吗?”
换作是之前,沈山对我这么一说,我就该发火了吗?他说,是啊!我不喜欢他。他说,你也太讨厌我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呢?哪个姑娘都要承受所爱之人称其丑陋,但此时,望着沈山,不知为何我心弱得一塌糊涂,多了一丝暖意与浓浓的愧疚,望着沈山衫上满是鲜血,再也按捺不住,任自己纵情搂着沈山颈,趴在他怀中呜咽着泪水。
“我、我以后、必须、必须要坚强、我、我就是不愿意、然后就那样放手、放弃、我不愿意、不给你们、也不给你们挖苦我的时间。”
“我不想,我不想要。”
我哭得很伤心。沈山紧搂着我,“我也想,我也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问他。沈山怀里,我边流泪边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想沈山还是会挖苦我两句吧,但是觉得他温柔地拥着我,毕竟只叹了口气,说:“这样的地方你靠我一点都没有错,我要是不让你靠,那我可就丢了。可要是有的话,那你的生命给我吧,属于我。我没拒绝过,你千万不要放弃!”
我没说什么,只紧紧地抓着沈山衣襟,泪水无声地流淌着,生死二字,此刻我异常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存在与意义。
遗憾的是,我们就在这片诡异而无比险恶的密林中,能够让我得以无力流泪的日子注定不长,而这种柔情缠绵亦如是。“婧雪去哪了?”
“你知道吗?”
“哦!知道。”
我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因为她很爱我!”
他笑着说。只那么轻地拥抱着我1分钟,沈山轻推我一把,边给我抹去泪水边飞快地对我说:“那好吧!婧雪,你不要哭吧!那肯定不是久留之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片小密林里,我们会面临些什么呢?天黑前我们起码得找个比较稳妥的落脚点才行,不然我想担保,即使凭我们俩人,都不能在此安然过夜。”
我很自然地明白这其中的残酷性,修者来到这其中,在这些密林面前,那些怪异的生物也只是些健壮的个体而已,修者们的方式,与这些神出鬼没、威力巨大的生物打交道,无法和一位资深猎人相比强悍有用。但这并不意味着,即使你拥有最先进的武器。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去应付它们,那么就只能在死前死去!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如何才能做到呢?除非能够为安全施法赢得时间与位置。
于是,听了沈山的话,我点点头,拭去泪水,提着行李准备跟沈山重新上路。
但沈山并不这么急,他只告诉我:”等一下。”
说着说着,就看见他的动作和其麻利地从随身带着的书包中拿出一小包,然后脱掉身上略显脏兮兮的衬衫,飞快地撕咬着,挑选几块比较整齐地放进书包。
他取出来的物品就是一小袋木炭,一开始我并不清楚他为何要出来还要准备这样的物品,他只对我说要到野外去烧火,有炭就有用多了,在某些特别的场合,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这一刻应该是木炭可以派上大用场吗?沈山手捧着一个塑料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要用木炭做口罩!””不行啊!你不知道,木炭是不能用来做包口罩的哦!”我有点惊讶。只见沈山利落地将自己取出的这些木炭弄得很细小,然后再用几块以前撕过的布料将木炭巧妙地包上好几层,简单的口罩也由自己这么制作。
“简单明了,把就用吧!这片密林腐叶太多,太多地方自然产生瘴气,以前,闻得太多这儿味儿有点头重脚轻...反正有它存在,状况或多或少要好些,到这儿来,大家要时刻保持清醒状态!这是一位朋友在电话中向我提出的问题。“是啊,你说对吗?”
我笑着问道。“当然对儿!”
她的回答很干脆。“那是什么?说着说着沈山就把那只简单的、还算防毒口罩给我看。
我拿着它,内心也因以前所经历过的种种而真正警醒并关注着这片土地。
我带着沈山做的推荐口罩,经过木炭粉末过滤后,尽管还是无法彻底阻挡那股颓废的味道,但是终于呼吸到口鼻的空气新鲜多了。
“去吧。”
在机场候机大厅里,我跟在他身后向出口跑去。候机厅内人头攒动,有几个人正在往一个小角落张望。沈山在行李里翻出一件换洗衣物换上,有些有力地接过我的半包,催我继续前进。
此时我不与沈山逞能,任其半途而废。他是那种很有主见的男人,他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可能像他一样,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他。但是,我还是要做一个好女人。我知道。以前所有的事情都给我上了够多的一课,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乖乖地请沈山来帮忙分担反而是两人的不二之选。
我喝口水、收拾衣服、起身,准备跟沈山一起上路,只看到来时路上,我们两个深深浅浅的足迹夹在一大条蛇爬过来的杂乱纹路中,心中不禁发紧,不知事后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只知道内心的躁动如笼罩的乌云一样,时时都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瓢泼大雨。
既要维持体力又要维持一些精神力来观察四周,一路走来与沈山很少交谈。
与以往一出道便遇大群蛇“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