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淤泥会影响我们奔跑速度,但对蛇群影响不大。
后方“簌簌”
之声总是连绵不绝,只是前一时刻停顿,而我却头也不回,倒头当时沈山才回过头去看,好像蛇群还没来得及走进这片密林就稍有迟疑,可究竟还是追了上来,后来由于这个地形,此长彼短,迅速拉近与我们的关系。
“沈山你快跑,我...不可能的!”
我和沈山刚从树林里出来,就被一个人拦住。这个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我和他面对面坐着。他问:“怎么啦?再2分钟后,沈山和我已从密林边缘地带奔向密林深处。
来到这片土地上,脚下的淤泥越来越深,奔跑时几乎一脚深过一脚,透着浓浓的腐朽气息,令人眩晕。
虽然有沈山拉着我往前走,虽然我也是硬撑着,但毕竟到了下一时刻,由于淤泥陷得太深,再加上沈山的焦急,我就这样被拉着,倒下去。
这一摔打,无意中就看到后面蛇群中,有一条爬得最快,已到达距我们不足百米远的地方,强烈的绝望裹挟着自己,不愿再拖着沈山,伏在淤泥中,想放弃,又执拗地摆脱沈山。
他肯定是有本事活下来,有人活不如两人同死共活,我心里已下定决心,要是沈山此时想劝谏我,我索性扑进蛇群里自杀算了,总别拖他后腿。
但不甘心,在我这一刻绝望之下,沈山没有说一句话,还索性放开了我。。
虽然这样做让我很期待,但是当沈山松开我时,内心依然泛起一丝凉凉的情愫,那一刻我无法分辨出我要他松开还是不松开。
还是这样不就很好了?两人罗嗦起来,还是耽误时间。
我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才从内心如此慰藉。
然而接下来的时刻,我被强大的能量从淤泥中拽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沈山一手扶住。
“神灵女!我非常气愤,可我不愿意此时跟你唠叨一句话吗?我说只要向前奔去,我们都能平安无事的。”
沈山站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后,又转身向他对面的女孩走去。“沈山,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她抬起头,看着他。耳边响起沈山的话,听着听着,既压抑了愤怒又冷漠。但此时听到我耳朵里,顿时使我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刚觉得自己扛上我后,沈山跑得很慢,还不如刚跑得轻,还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陷在淤泥里。在这个季节里,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站着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他说:”你要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会抛弃他的人,只有泪水,我再也想不出任何言语或行动可以使我抒发出这时的心情。
我再次发现自己其实没自己想得那么强大,刚刚那份实力不济、深陷绝望与崩溃的心情如此明朗,与沈山不离不弃相比,我确实很无力。
沈山喘息声犹在耳畔,节奏愈加缓慢,自然也不至于天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要挣扎一番,使两人处于愈加艰难的处境中,只抹去泪水,望着身后的蛇群逐渐靠近沈山。
““别往里找王蛇了。这是《红楼梦》里的一句话,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知道沈山说过这句话。那天,我和沈山同坐在办公室,沈山中对着镜子照镜子。而此时,沈山先生的歌声再一次在耳畔回荡。
“好吧。”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沈山边说边拿起电话。“你叫什么?”
我问。“我叫沈山,我们正在一起钓鱼。”
沈山答道。我温柔地答道,知其所指王蛇当属此蛇群中即将长出冠子之数条蛇,已不再好奇其故,只看蛇群靠近,逐渐打定主意,也积蓄力量,若蛇群一达到五米以内,我会迅速摆脱沈山。
我若是牺牲可以换沈山一命,我愿。
沈山可能认为我已经冷静下来,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跑,他说前面很安全,具体是什么位置我不清楚。
不久,蛇群就在我与沈山之间仅50多米远。
再跑,那个距离还是拼命地贴得更近...逐渐又只剩三十米远。
二十米、十米...我偷偷地捏着拳头,眼看就要到达为自己设定的临界点,我扭过头去,十分依恋地看着沈山那侧脸,此时,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准备跳出沈山肩膀。
可不想,一向沉默寡言的沈山如他所料,猛然一紧双臂,那种力他甚至无法抗争。
我愕然地看了沈山一眼,还恰好迎上沈山那又冷又生气的眼神:“神灵女!我发誓你是真把我惹毛了!”
我想说话,只听沈山突然大吼一声,还不知该干什么,嘴角竟有一丝丝血涌出,接下来的瞬间他的脚步很反常地骤然加速:“神灵女,只要你信任我,此时闭上双眼,我们都会平安。”
只见沈山刚张嘴,大口鲜血便从嘴里喷涌而出,几团血滴入衣襟里令人震惊地发红,看我一眼,他疾奔而来,又要出任何东西,而我已心痛得喘不过气来,用哭腔叫道:“我信以为真,快说吧!”
说着,我闭上眼睛,觉得沈山像疯了似的朝一个方向冲过来,可是这种状态之持续不超过十秒钟,又骤然放慢。此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它正快速地向前移动着,我想这肯定是一只凶猛无比的大毒蛇。于是,我立刻将目光转移到了这个地方。本来就离得很远的蛇群发出的“簌簌”
声又逐渐清晰起来,面色发白,由于不需要睁开眼睛,所以还能感受到它们就像同样受到某种刺激似的,疯疯癫癫地加速着。
沈山刚加快速度的一刹那拉开距离,竟在如此短时间里,再次被蛇群追得落荒而逃。
期间,听到诡异的叫声,“呜呜呜”
,像个小孩儿微小的哭声,这叫声越清楚,蛇群越迅速。
应该差不多离我们有五米远吧?沈山在这个时候已经站起来准备向我跑来,但是我还是没有跟上他的步伐。”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问他。”我已经把绳子绑好了。由于以前有过感受,这次听到声音我还能判断出蛇群离我们又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沈山好像害怕我再次做刚才这样的事,虽然我已觉得他很累,但圈住我的那条胳膊是从未有过的力度,甚至超过刚才的力度,勒得我都快窒息。
我倒是没有抗争,内心倒是涌起甜蜜和动摇的情感,死也不是很可怕,拥有他那样的心,那样同生共死的心,难道不是生命中最炫目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