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条小蛇明明是沈山夹在中间的7英寸长,似乎已无任何威胁。
见我慌张未定、面色惨白,沈山便把手里自己仍在继续钻研的小蛇扔了出来,说:“这地方不知坑里有多少年头了,坑里的生物都会生出些变化亦或是可以说是不详。当年我跟着主人也到野外存活了好几天,那蛇羹都不知被吃掉了多少呢?无论是毒蛇或是无毒可杀的毒蛇,我都或多或少地了解些。这毒蛇非常奇特,初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它是我从没见过的种类,但一看就知道它应该有剧毒吧!”
入职后的沈山始终保持着缄默的态度,第一次说出这么多。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蛇尸,问:“你跟我讲这句话,是不是提醒我要注意。”
“是啊,这看起来很普通,其实是步步危机。我很担心我会顾不到你们。万一给你们出了事故,这可是我万万舍不得的。所以婧雪啊,你们自己要当心,留心一下身边的一切。”
刚要颔首,心里那股一直压抑的危机感,可此时就像一颗引爆的炸弹,炸得我吓得望着沈山来不及说话,只听得右边密林里有很多“簌簌”
声。
“我心情不好...”
我只是还来不及跟沈山说出这句话,沈山就顿时皱着眉,端着手里的望远镜向右望去,分明也是在听着这一切。
只过一秒,沈山放下望远镜,动作迅速地抓着地上行李往后背一背,然后拉着我向另一方向疾走。
他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慌乱中我还来不及抓到地上一个袋子,就被沈山有点踉踉跄跄地往另一方向赶。
“这是怎么回事呢?”
“发生了什么事?”
我开始问自己。“发生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我几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你不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很害怕。我又想压抑着不去问过多的话,但极大的不平静使我很难保持安静。
沈山边跑边飞快地把手电开了起来,由于他奔过去的方向恰恰是另一个密林,而这倒着扣着扣着的大盆中,只有我们刚从洞中钻出来的一小块空地上,才有了这密林中的几乎全部。
这时已是临近黄昏了,密林中的灯光还不足以使人们清楚地看到脚下和周围环境,因此沈山就需要一支手电了。
起码我这么认为,但沈山打开强力手电后却默默地将手电交给我说:“咱们惹事生非,回头看看就好,只要有一个眼神就足够了,用不着心里过多装着。”
沈山这句话说不清道不明,一看就知道他在极力希望我能冷静一下,但他这番言论,岂不更令我恐慌?难道要我去面对一个可怕的事实吗?我知道这只是个假象。可是当我真的站在那里时,却发现这个场景与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怎么会如此呢?我接过手电有些心惊胆战地回头看看,我们刚待好的一棵死树旁边,几个莹莹亮点时隐时现,正飞快地向我们流去。
这好像是某样物体的反光一样,但沈山却一口气把我从近百米外拽了出来,我并没有很好看清,受莫名好奇心的驱使,我举起手电朝那片流动亮光照射过去。
只看了一眼就爆了头皮。
蛇者,乃蛇也,即刚那样一条小蛇,竟从密林中蠕动出一群人来,这不,该是成百上千人聚在一起,正在发疯似地朝我与沈山追过来...也只看了一眼,就清楚地知道,这群蛇中有几只体形庞大、某人小腿粗、三四米高的“异类”
夹杂其间,与那深红色环装花纹、本来就黑黑的小蛇区别开来,除头部差不多外,其他部位与那样一条小蛇相貌各异。
而在这些大疙瘩中,脑袋上本来就长着个像瘤子的肉疙瘩,一看应该是快结成冠啦。
有啥事?!纯黑色的冠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狗”?我在心中暗暗地祈祷:上帝啊,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吧。然而,当我看到这条蛇时却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怎麽会觉得这么诡异可怕呢?!而且蛇还仿佛可以感受到我的注视,猛抬头。
此时,沈山拉着我向我呼喝:“回头吧!”
沈山从不曾以那么严厉的口吻和我说话,他那一声吼,使我潜意识里就回头看。
事后才感觉到有些委屈,叫我扭头看看的人也就是他了,那么凶叫我回头是岸的人还就是他了,我不明白他的真正含义在哪里?
沈山并不解释,而是边拽着我飞快地跑向密林,边口气稍有缓和地跟我说:“别回头了!”
说到这里,他又把我拽进他那副破旧的眼镜里:“这是你的东西吧?”
“不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说着说着,沈山接过我手中的电筒照在前面的路上,越走越快。
我们飞快地穿过一小段空地,走进密林中,来到这片密林中,可以更切身地感受,遮天蔽日、暗无天日的原始密林不知有多长,树枝交错、林藤盘绕,透着迷宫般的感受,也透着落叶的衰败,很是浓烈。
我只在跑进的瞬间忍不住剧烈地咳嗽。
我有点赶不上沈山,再加上这股臭气,来自大地的绵软之感很影响节奏,因为它并不是一块硬土。”我想去看一个地方。”我对着他说,”这里是一座小山丘,有一片落叶落在上面。”沈山点了点头。落叶好像很快就发芽了。层层腐叶不知有多少个年头,已形成淤泥似的脚感,一踩上去,鞋就陷在一半里,怎能快点呢?
沈山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车速还很快,我由于车速赶不上,只有在他的牵引下才能强行向前冲去,即使那样,脚底下那厚厚的淤泥让我觉得快要撑不住了,几次差点拖在地上。
“多坚持一段时间,在前方肯定是平安的。”
沈山边说边用手指着前方的道路。“你看这是什么?”
我朝前方望去,只见一条笔直的小路蜿蜒曲折地通向远方,路中间有一座高高的土丘。沈山头也不回地声音很低地说,是给我打气,但全然不知我目前处境。我还咬牙坚持着,我不愿做沈山身上的包袱,我知道此时我们决不能停下脚步,只要稍停半分钟,就有可能被后面追着跑的蛇群冲走。
不知沈山从何处来的自信和前面的平安?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一个地方。我是在一个雨后的早晨,被一阵急促的雷声惊醒的。我想这一定是发生了地震。我害怕极了!可我却怀着这点希望在这个由腐叶组成的淤泥层里艰难地走下去。